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千秋我为凰 > 分卷阅读523
    的政务要处理,她亦有许多的奏折要看。沈娴听说苏折每日在官署留到天黑方才回。

    等到天黑之际,沈娴才回过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与玉砚道:“我这个时候若是出宫,还来得及吗?”

    玉砚不明所以:“来得及什么?”

    沈娴淡淡道:“算了。有这空闲,还不如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近来苏羡也不再想要出宫去,他在太和宫很乖,大抵是知道自己爹娘都很忙。

    后来外面的宫人来报:“皇上,丞相大人来了,有要事与皇上相商。”

    沈娴愣了愣,道:“传。”

    玉砚很有眼识地正要和宫人一同退下,沈娴若有所思道:“玉砚,可否去备点夜宵?”

    玉砚问:“皇上可有想吃的?”

    宫人引着苏折进御书房时,玉砚正领命下去。书房内灯火明亮,他抬步进来,官袍整洁斐然,清淡的脸上浮现着微微倦意,身上仿佛少了烟火气。

    沈娴看得心疼。

    苏折刚要见礼,沈娴就先出声道:“不必多礼。”

    苏折道:“谢皇上。”

    “坐。”

    片刻功夫,苏折已席坐在案前。沈娴将桌上温热的参茶递给他,他淡笑道:“这是替皇上准备的。”

    沈娴道:“那我喝半杯,你喝半杯,好吗?”

    在人前是君臣,苏折奉君守礼、毫无差错,在人后他单独面对沈娴时,还是无法克己。

    遂苏折柔下嗓音,应道:“好。”

    沈娴喝了半杯参茶,再看着苏折喝了剩下的半杯。她轻声道:“白日里在官署待了一整天,不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忙政务么?许多事都不必你亲力亲为,你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苏折温润洁白的手指拿着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道:“前阵子确实有些忙,这两天好些了。只是在官署留习惯了,没有早回家而已。”

    沈娴道:“听说你来,有要事相商?”

    苏折抬眼看着她,温温浅浅地道:“来陪你过中秋,不知算不算要事。”

    沈娴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她移身到苏折面前,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伸手抚上他的衣襟,她笑着笑着有些发酸,道:“这身官袍,你穿起来极是好看。”

    每每她都只能在上面看着。

    苏折轻声细语道:“不是每日都穿给你看,还没看厌烦?”

    沈娴缓缓靠过去,头倚在苏折的肩上,一点点伸手把他抱住,道:“怎看得厌烦,我总是看得见,你却也离得远。”

    他不再是以前的苏折,他现在是权相。尽管有许许多多次的相见,却仅限于君臣。她连像眼下这样抱着他,都是奢侈。

    他的气息,他身上的幽幽沉香,只有这般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得到。

    苏折收紧手臂,揽了她的身子,将她狠狠揉进怀中。气息散落在她耳畔,道:“那我现在离你很近,你可还满意。”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阵,苏折道:“将桌上的奏折批完,我带你去摘星楼赏月。”

    沈娴道:“若只是赏月,宫里也有高高的宫楼可赏,不用带我大老远去跑一趟。我让玉砚去备夜宵了,你陪我吃。”

    苏折应下。随后沈娴批阅剩下的奏折时,他便靠在休息用的榻几上,袖了卷书看。

    案几上的更漏细细无声地变化着,流动的沙子,流淌的时间。

    玉砚去备夜宵,便是能拖就拖,尽可能地多给沈娴和苏折留出时间,因而许久都没有回来。

    直到沈娴批完奏折,抬头看向苏折时,才发现他已倦得睡去。

    沈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她伸手碰不得他,一碰就怕把他吵醒了。

    他定是累极了才会不知不觉地睡着。

    沈娴发现,就这样守着他睡,也是一件极其安宁的事情。

    可就在她看苏折看得出神之际,倏而一只手擒在沈娴的腕上,将她的身子往下拉。沈娴猝不及防就朝苏折倒去,一下趴在他怀里,温凉的手转而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住。

    书卷悠悠从榻几上掉落,乱翻了几页,惊扰了一室烛火。

    沈娴脸贴着苏折的胸膛,听得见他的心跳,随着那惺忪的话语声而发出轻微的颤动:“光是看着我不嫌浪费时间么,有时间你就让我多抱一下,多亲近一下。”

    沈娴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有个人一直那么看着我,我想不醒都很难。”

    “苏折……”

    苏折睁开眼,道:“臣在。”

    沈娴抬起头来便瞪他,却是对上他眼底里的笑意,她道:“不许称臣。”

    苏折手扶着她的后脑,压下她的头,便吻住了她的唇。沈娴勾上他的肩颈便热烈回应,就算吻到窒息也舍不得松开。

    后来玉砚端了夜宵,站在御书房门外道:“皇上,夜宵来了。”

    进来时,玉砚也目不斜视,将夜宵放好便又退下。

    沈娴红肿着唇,别有撩人韵味。桌上的两碗面十分清淡,两双筷子相连,她轻柔道:“苏折,你陪我吃同心面。”

    月上中天时,从御书房出来,沈娴目送着苏折离宫而去。

    ☆、第610章确是大不如从前

    在沈娴的印象里,往后苏折在官场之外,好似又换回了那身黑衣,再没穿过白衣。

    朝廷诸臣提及他,又敬又畏,更不乏恨意暗生者。

    他位高权重、树大招风,树敌是必然的。并且敌人在暗他在明。

    那日沈娴听说,苏折在回家的途中遇刺了。

    当时沈娴抛下手上所有事,不管不顾地跑出宫去。当时巷弄里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剩下满地的血污。

    苏折便站在那血污巷中,不染一丝污浊。周遭官兵来来往往,去各处追查。

    沈娴抬脚就朝他奔来。他侧头看见朝自己跑来的人影,冷清的神情微怔,继而放得柔和。

    沈娴瞠着双眼,看着满地血迹,她不由分说抓住苏折的手,将他上上下下地检查,慌乱道:“你怎样,有没有事?身上可有受伤?”她满鼻子里都是那股浓重的铁锈血腥味儿,“伤到哪里了你要告诉我,不能再藏着掖着……”

    苏折道:“阿娴,我无恙。”

    沈娴要亲自确认了他身上没有伤痕,才肯放心。

    后来,文考武举的京试如期拉开了帷幕。楚京里汇聚了从各地选拔起来的人才。

    文考由苏折坐镇,武举由秦如凉坐镇,进行为期数日的选拔和考核。

    这些天京城里十分热闹,人才的涌入仿佛一下注入了活力,百姓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文武考试。

    沈娴得空时也往考试场地去便服视察。文人学子们奋笔疾书,而武招英雄们虎虎生风。

    沈娴去武考考场时,主考当然是秦如凉,她得以在旁坐了一会儿。考察武人的武力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要考兵法谋略,最后综合得出评判。

    往年武招考试都以武力为主,兵法策论是新近苏折加上去的内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光是背几卷兵法根本难以过关,关键还得看融会贯通、领悟精髓。所以随机应变才更能考察武人适不适合为将。

    沈娴在武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