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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毒。

    第78章

    东峰陡峭,山顶仅可容三人合站。

    四面都是悬崖,崖边悬挂着一根根冰凌,地面湿滑,天空飞雪昏蒙,每隔半个时辰,还有罡风从崖底吹来,风力极强,似要将风所笼罩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尽管条件恶劣,但景岳发现此地十分适宜练剑。在罡风下,每一招一式都要比平时多用上七八分力,狭窄的空间也迫使人对剑式的控制更稳、更细致,否则动作稍有变形,就有可能抵挡不了罡风侵袭,或是不慎摔倒,或是跌落山崖。

    景岳第一次带秦燕支上来时,后者差点儿就被风卷下去,好在及时被拉了回来。

    但秦燕支没有落下恐惧的阴影,他从一开始的根本站不起来,到如今能够稳稳立在风中,只用了二十来日,对比至今还时常被风卷走的叽叽,实在是值得骄傲。

    至于蓝凤,景岳连捞一把都懒得,反正等罡风一停它也能自己飞回来。

    景岳将他曾经从秦燕支那里所学的,又一一教给小秦燕支,告诉他何为剑,要如何认识剑,如何对待剑。他始终记得,秦燕支曾说自己领悟道一剑前一心修炼剑七式,景岳剑道天赋不比对方,不敢乱教,索性让小秦燕支照着练。

    此时,他双手握一把和秦燕支一模一样的木剑,双腿一前一后分开约莫一尺距离,腰板挺直,曲肘举剑,道:“劈剑,眼要直视目标,劲力从腰部起,经大臂贯至小臂,再通过手腕,传至剑柄、剑尖。手臂要由曲而伸,从上往下直线运力,剑尖指向同一个方向,直取对手。”

    秦燕支模仿景岳的动作,顶着罡风试了几次,矮矮的身体有些重心不稳,但还是艰难地劈出一剑。

    他心中欢喜,只觉得这个动作让他每个毛孔都在兴奋,而习剑的过程,就像在一点点找回自己的过程,似乎本来就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感觉亲切又熟悉。

    秦燕支随着景岳的节奏,一剑又一剑,反反复复,不觉枯燥,不知疲惫。

    等到夕阳照石头,将天幕染成胭脂色,景岳终于收了剑。

    秦燕支此刻只着里衣,已累得满头大汗,呼呼喘气,正仰着白里透红的小脸等景岳为他擦汗。

    与此同时,蓝凤也摇摇晃晃地从悬崖底下飞上来,大言不惭道:“等叽叽化形,这点小风算什么,叽叽咳嗽一声,它们都要停下来的。”

    景岳:“哦。”

    蓝凤:“……”伐开心!

    景岳蹲下身道:“闭眼。”

    秦燕支紧紧闭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景岳在他脸上胡乱一抹,道:“行了。”

    他又帮小燕支穿好外袍,将对方抱起来。每日下山,景岳都会抱着秦燕支走,因为练剑一天下来,秦燕支手脚都在发抖。

    总之,景岳自认是个负责任的奶爸。

    两人一“鸡”沐浴着夕阳余晖返回道观,入目的景色都被勾勒成温馨的暖金色,让人不自觉松快下来。

    可还没进观门,就见桂生急跑而来,哭喊道:“掌门!吴哥哥被衙门里的人捉住了!说、说他偷盗,要鞭笞一百再砍掉双手,呜呜……”

    景岳惊道:“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桂生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经过道来。

    原来今日吴仲春准备下山采买,桂生也想跟着去,两人便一块儿进了县城。

    他们在县城里正好遇上有人接亲,新郎一身红衣骑在马背上,后头的队伍吹吹打打撒喜钱,一群百姓也就跟着捡钱。

    桂生毕竟年纪小,也跟着人群捡起来,吴仲春则在一旁看护。

    突然,身旁有人大喊丢了钱,几个衙役冲过来就将吴桂二人抓住,两人刚刚修道月余,哪里是衙役的对手?几下就被制服了。

    衙役直接从桂生手里夺走他捡的喜钱,丢钱的人却说是自己的,任凭吴仲春与桂生如何解释,那人都一口咬定是桂生偷了钱,于是衙役便将两人带去了衙门。

    县令审也不审就得出桂生偷钱人赃并获的结论,把桂生吓哭了,吴仲春眼见一场无妄之灾不可避免,只得说钱是他捡的,桂生只是帮他拿着。

    县令轻易就默认了他的说辞,将吴仲春关押起来,反倒把桂生放了回来。

    桂生:“我真的没偷钱,掌门,你救救吴哥哥吧,县令说明日要公开处刑……”

    景岳冷笑一声,还未开口,蓝凤就道:“碰瓷!景景,这都是碰瓷的套路!叽叽智慧的双眼早已看穿一切!”

    景岳:“……”

    若说蓝凤一族象征着智慧,那叽叽多半是族里的叛徒……

    不过这次叽叽没说错,吴仲春和桂生的确是被算计了。可县令一留一放,而且并不在意要留哪一个,可见最终目标并非他们两人,而是被放走的那个会求助的人。

    景岳思忖着近日发生的事,嗯,多半是那位刑监闹出来的幺蛾子。

    目的嘛……是想要骗自己下山吧?或者再找一些帮手把他群殴一顿?毕竟山坳入口设了阵法,一般人找不到上山的路。

    景岳心中有了计较,他安抚了桂生几句,让他和秦燕支先回观中,并先别将此事告知吴母,免得惹她担心。

    “我即刻下山带你吴哥哥回来,别担心,就算你吴哥哥没了手,我也能给他接回去。”

    桂生知道掌门的本事,心下一安,破涕为笑,就要去牵秦燕支。

    哪知秦燕支猛地一退,躲到景岳身后,死死抱住景岳的腿,黑黝黝的眼珠冷漠而警惕地看着桂生,把桂生看得心里发寒,不禁顿住了动作。

    景岳:“燕支,松手。”

    秦燕支使劲摇头。

    景岳:“别耍赖。”

    秦燕支默默垂下头,只是两手圈得更紧。

    这一次,景岳没有心软地纵容他,而是态度强硬地掰开了秦燕支的手,见对方还要缠上来,他直接一挥袖,将秦燕支和桂生一并扔回了观中。

    他可是去踩陷阱的,尽管刑监只是个凡人,天罚之力于他而言又弱得可笑,但景岳依旧慎重对待,因为意外总是伴随着轻视,而他从来讨厌这种意外。

    本方大世界。

    景岳体内灵力急速运转,自他醒来距离现在,又过了七八日。

    他所在之地无昼夜,甚至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景岳只能依靠灵力运转大小周天的次数来判断时间。他发现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对比豪无规律,有时大世界不过一瞬,昊天界就已过去五六日,可有时他足足运行了三五个大周天,昊天界却只过了一息片刻。

    因此他尚不知道,从他坠入此地到他苏醒一共过了多久?但想来不会超过百日。

    而随着他身体逐渐好转,已用灵识探测过周围的情况,可惜,灵识只局限于这一方狭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