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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踪影。

    第四十七章:你不言语,那便和离吧

    夜里林闻谨赶到一处小院,他被人连夜请来,挎着药箱匆匆穿过庭院,见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沈云,他猛然一惊,再看到一旁焦急的杨家兄弟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叹一声,林闻谨把脉看诊后给沈云写药方,杨余思急道:“林伯父,怎么样了!”

    林闻谨将写好的方子摔给杨余思:“半只脚已经入了鬼门关,再晚来一步,就是神仙也无法了。”

    杨行止接过药方,转头吩咐人去抓药,他闻言终于心定下来,拉着杨余思给林闻谨道谢:“多谢林伯父了,劳烦您这么急的赶来。”

    林闻谨看着杨行止,见他一身的剑伤颇为痛心:“你是大哥,你得稳重些,你的婚事怎么落到这个境地。”

    杨行止无颜面对林闻谨,只能请人下去休息。

    杨余思趴在床边,看着包着额头的沈云,他红着眼眶,双手撑在床头,头埋在掌心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送走了林闻谨,杨行止回来,他看着床头的杨余思,默默叹一口气,伸手拍在杨余思肩上。

    杨余思抹一把脸,他抬头看着杨行止:“大哥,我是不是错了。”他少年成名,一生不识愁滋味,只想练最决绝的剑,做最快意恩仇的江湖事,就是热血抛洒,也不负少年英豪,只是这一次,遇见这样的云奴,他剑也钝了,兄长也辜负了,却是摸爬滚打也没有情有所得。

    杨行止拍拍杨余思,他声音疲惫沙哑,:“不怪你。”杨行止伸手抚在伤口上,低声道:“只是造化弄人。”

    杨余思撑在床沿摇摇晃晃站起来,挺拔利落的肩背垮了下来,一柄剑没有了锐气,迟钝得叫人心疼,杨余思仰头止住掉落的眼泪,带着呢喃:“我不该强求,没有缘分的,我不该强求。”他俯身亲吻下沈云惨白的嘴角,转身跌跌撞撞出了房门。

    沈敛抱着短剑坐在廊下,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杨余思慢慢消失在视野,抱着剑长吐一口气,望着头顶檐角滴漏的雨滴出神。

    林闻谨每日诊脉,一点点将沈云从鬼门关拉回来,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多日,才慢慢恢复了神智。

    杨行止坐在床边,他端着小碗,一点点给沈云喂药,沈云哇的一声呕出来,大片的药汁漏了出来,沈云头脑昏沉,渐渐的感到些光亮,如在混沌中破出水面,整个人转醒过来。

    沈云睁眼便看见跪坐在床边为自己擦身的杨行止,她慢慢抬起手放在杨行止背上,“夫君。”

    杨行止浑身一震,他转头看向沈云,小心握住沈云手掌,一点点握进自己怀里,眨着眼哽声道:“你醒了。”

    沈云如大梦初醒,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在杨府与杨行止恩爱甜蜜的时候,迟钝地问道:“几时了?”

    杨行止小心扶起沈云坐起:“酉时了。”

    沈云靠着枕被坐着,她喘口气,摸向自己额头,仰头看向杨行止,沉默半响:“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行止坐在床沿边,为沈云拉好锦被,低声道:“别这样说。”

    屋内昏昏沉沉的,全是些药味,这会太阳西沉,透过窗棂也是些昏黄暗沉的微光,沈云望着窗外发呆,半响后转过头来:“大哥呢,他还好吗?”

    杨余思坐在床边,他小心抚上沈云额头伤口,微叹口气:“还好。”

    沈云转眼看向杨行止:“你还好吗?”

    杨行止拉开衣领,给她看包扎的伤口:“受了些伤,不碍事。”

    沈云抚上杨行止宽阔的胸膛,她静默半响:“我真是个祸水。”

    杨行止拉上衣裳,他为沈云端来一碗热汤:“别这样说,喝点汤吧。”

    杨行止喂她,沈云顺从的一勺勺喝完,杨行止搁下碗后,沈云抬头问他:“小乖乖呢,我的孩子在哪?”

    杨行止扯过锦帕为她揩嘴:“在沈林川那里。”

    沈云微不可见的轻声道:“嗯。”

    杨行止取过干净衣裳为沈云换好,他坐在床头,沈云低着头,两人无言对坐,杨行止叹口气,他抬手摸摸沈云发顶:“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叫大夫,有事你叫沈敛。”

    杨行止出了房门,沈敛立在屋外,杨行止对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沈敛抱着剑倚靠在门扉,他听着里面辗转叹息的声响,面容沉静的如一把钝剑。

    沈云修养了几日终于可以下床,杨行止搀着她在院中走动。

    杨余思立在廊柱外远远地看她,“你是如何受得住的,这样看着她却不能靠近。”杨余思抹一把脸,他憔悴落魄,低着头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杨家二郎的风采。

    沈敛抱着剑,远远看过去:“时日久了就受得住了。”

    沈云一日日的好转,杨行止待她无微不至,杨余思躲在暗处,有时叫她发觉了,沈云叫他,他又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沈云叹气,她生死大病一场,倒是看开了很多事,只想痊愈后与所有人当面摆谈,将这一场荒唐事做个了结。

    夜里晚膳时,沈云对杨行止道:“夫君,明日叫余思出来罢,我有些话想与你们说。”

    杨行止手一颤,他向来手稳心狠,此时却乱了方寸,杨行止眨眨眼,他为沈云添一筷菜:“什么事,这会不能说吗?”

    沈云平静地放下碗筷,她日日绸缪,心中将自己与众人的关系细细掰开,仔细思量,虽是心痛难止,如若刀割,她也将自己鲜血淋漓的刨开,一遍遍拷问自己究竟要走向何处,竟然也能做到面若止水:“是与我们婚事相关的。”

    杨行止狼狈的打断沈云:“不要说这些,吃饭吧。”

    沈云端起碗继续吃饭,杨行止却端起碗却食同嚼蜡般毫无滋味。

    第二日,沈云早早来到厅堂,她跨进门却见到端坐的杨行止。

    杨行止干净深沉的眉眼沉沉地看着沈云,沈云心一痛,她福身行礼低喊一声:“夫君。”

    杨余思修了面换了衣裳,他忐忑的站在厅外半响后咬牙跨步进去。

    沈云站起来,不敢看杨余思热切的眼神,沈云垂着眼,对着外面喊道:“沈敛,你也进来罢。”

    沈敛从屋外进来,他面容冷峻,比怀里的剑还要冷。

    见人到了,沈云后退一步,她看一眼这些纠缠的男人,心中钝痛如若滴血,沈云退一步不再多想。

    沈云站在杨行止面前半响,所有人都看着她,沈云浑身颤抖,却还是缓缓抬起手,左手按右手,缓慢抬至额头。

    广袖垂落下来,遮住沈云面容,杨行止双框发红的看着沈云,他僵坐着,捏着椅背说不出话来。

    沈云再屈膝跪地,拱手于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