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一件黑色的羊绒毛衣,外面则是一件同色系的大衣,款式和季如鸢买给宋清寒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宋清寒里面也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是毛衣却是浅棕色的,搭着外面的那件浅咖色大衣,深深浅浅，说不出的活力亮眼。
楚铭走过去包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进了宋清寒衣服上的口袋里：“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宋清寒抬头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轻软的笑容。
楼下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宋清寒和楚铭一起下楼,季如鸢一看见他们，就招手让他们过去。
“妈,新年好。”楚铭松开宋清寒的手，叫了一声。
季如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楚铭的手里：“嗯嗯，新年好，这是给你的。”
“伯母……”宋清寒刚开口还没有说完，就被季如鸢打断了。
“还叫伯母？”季如鸢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嗔怒地看着宋清寒,“快说，该叫我什么？”
宋清寒愣了一下，眼睫微垂，低声叫道：“妈……新年好。”
季如鸢笑逐颜开，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个明显比楚铭那个更大更鼓的红包塞进宋清寒的手里：“妈妈祝你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谢谢妈妈。”叫了第一声之后，接下来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了，宋清寒压下心底莫名的感触，露出来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一家人谢什么谢。”季如鸢轻拍了他一下。
楚振扬坐在一边轻咳了一声，然后严肃着一张脸，掏出来季如鸢给他准备的红包，给了楚铭和宋清寒一人一个。
“谢谢爸。”
“谢谢爸爸。”
宋清寒接过楚振扬的红包，楚振扬绷着的脸上忍不住露出来一丝笑容，被季如鸢取笑着说：“老头子，高兴你就笑出来，我们又不是笑你。”
被揭穿了的楚；老头子；振扬默默地低头喝了口白开水。
楚家的待遇很好，留下来的佣人们早早就得了楚家发下来的新年红包，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喜气，等准备好早餐之后，就得了管家的允许，一个个地换上新衣服，逛街玩儿去了。
没了佣人们的身影，整个宅子也不见寂寥，楚振扬和楚铭闲聊了几句，等到楚涵从楼上下来了，就停住了话头，一起进餐厅吃早饭。
楚涵没有准备红包，拉着宋清寒鬼鬼祟祟地躲到一边也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给他，等到他们一起坐下的时候，宋清寒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然而耳垂却有一点点发红。
楚铭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就把疑问的目光投到了楚涵身上。
楚涵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表情一派轻松。
早餐照例是包子虾饺和白粥，只不过最近因为季如鸢一定要给宋清寒“补一补”，就把白粥换成了骨头粥，喝起来咸香鲜美。
楚铭给宋清寒夹了一个虾饺，宋清寒自然地给他剥了鸡蛋放进碗里。
季如鸢喝着粥，看着他们之间细小而自然的互动，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
新的一年，开始了。
吃完了早餐之后，楚涵兴致勃勃地拉着季如鸢和宋清寒一起去逛街，季如鸢疼女儿，见宋清寒没有什么意见，就大手一挥全家人一起去！
两个默默藏在一边的楚家大男人无力在自家爱人的目光下根本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互相对望了一眼，本就相似的父子眼中流露着同样的无奈之色。
楚家本来就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深厚的底蕴培养出来的子弟品味都不差。而宋清寒有前世的阅历，加上这一世在娱乐圈里混得如鱼得水之后更加开阔的眼界，对各种时尚圈的流行元素也了如指掌，言之有物。
虽然他说得不多，但是季如鸢和楚涵跟他一起逛街试衣服试包包试首饰，依然是被哄得笑容满面。
楚铭和楚振扬走在他们后面，保镖们手里提着季如鸢她们买的东西，慢慢地跟着。
“寒寒很好。”楚振扬突然说道。
他其实很少对子女的事情进行干涉，起码在楚铭三十年来的人生里面，楚振扬这个父亲对他最大的教育就是坚持和进取。
他不会要求他必须考多少多少分，也不会要求他必须懂什么知识，他只是教育楚铭不管是做任何事，都要坚持自我，并且要不断地进行突破。
也许是因为当时楚振扬忙于公事，也许是因为楚振扬本性如此，他和楚铭之间的关系其实不太像寻常人家的父子，反倒像是一对跨越了年龄的朋友，可以一边喝着茶，一边平和地谈论公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振扬这句话一出来，连楚铭都愣了一下。
“嗯。”楚铭回过神来，含笑着应了一声。
“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要是想要孩子，咱们楚家也不是没钱，去国外代孕一个就好了，别跟人家在一起了又想着找个小女娃。”楚振扬严肃地说道，“要是不想要孩子，以后旁支那边有好苗子，也可以带过来培养。”
“总之……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楚振扬难得这么推心置腹地和自己的儿子说话，说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常年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嗯，我们会的。”楚铭点了点头，“至于孩子……我和寒寒都还年轻，要是寒寒想要了，就去国外代孕一个也行。”
“不着急。”
楚振扬也只是提一个醒，听了楚铭的话也没说什么，反倒是赞同地点头说道：“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自己商量着就行。”
他看着前面正在给自己兴致勃勃的妻子和女儿挑衣服的宋清寒，突然想到之前季如鸢的疑问：“对了，寒寒的家人……”
楚铭的脚步一顿：“寒寒之前是跟他外婆一起生活的。他的父母……”
“不要他了。”
楚振扬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幸亏我提前问了问你。”
不然要是哪天在宋清寒面前不小心提起来，岂不是在宋清寒的心上扎一刀？
“寒寒他不介意这个。”楚铭摇了摇头。
连身体的不同都能坦然接受，宋清寒的心里承受能力本来就很强大。
只不过一想到这种强大是因为宋清寒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前行，不够强大只能被欺负才构设出来的，楚铭就忍不住皱眉。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柜台，季如鸢和楚涵正拉着宋清寒试着手表。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不习惯有人和他这么亲近，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没了那种将自己冰冻起来的冷意。
楚振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同样是将这一幕看进了眼里。
之前知道自己儿子找了个男人的时候，楚振扬心里不是不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