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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人的目光始终未离对面的几人……

    悦人看的是谁容嫣明白,她喜欢虞墨戈的事她听姑姑提到了。可争暖看的是谁?

    自家三哥?肯定不是;昌平侯?也不该。可昌平侯世子也没什么好看的啊,那剩下的可就只有世子身边的二公子赵子顼了……

    容嫣反复对了几次,发现争暖目光确实朝向他,且目光羞赧带着少女掩不住的春心荡漾时,她心咯噔一下

    都是从少女过来的,争暖这痴迷的眼神容嫣再清楚不过了。

    难不成……她喜欢赵子顼?

    这边,宁氏和容画聊着聊着,她忽而问道:“听闻侯府二公子要与叶家小姐要订婚了,恭喜啊。”说着,她还不忘看了眼容嫣。

    容画含笑颌首,一个“谢”字还没讲出来,便听闻争暖蹙眉蓦地问了句:“他们真的定婚了?”

    这一语突兀,大伙都愣了,除了一脸不安的容嫣。

    看来她的推测,是真的了……

    第74章争暖

    争暖的事容嫣始终没放下,连着几日,不知如何是好。她看得出虞墨戈珍爱这个妹妹,然赵子顼与叶衾也是相悦,争暖必定是要失望的。

    对于这个小姑,容嫣虽接触不多但也知她心底纯善。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好接触,实则心思很细,也很会为人着想,尤其是对她三哥。只是作为遗腹子,没有父爱,母亲又一门心思投在长子身上故而忽略了她。打小没人在乎,导致她如今这般性子,见人先亮三分刺,嘴巴不饶人。

    这几日她望岘院去得频,几乎日日都能见到她。听宁氏说,她往常不来的,想必是因为容嫣吧。其实她想与三嫂接触,只是找不到方法而已。

    容嫣今儿来望岘院时,争暖已经到了,握着半根墨锭坐在宁氏身旁,眼看着砚台里的墨都快尽了,也不知继续研,唯是丧着一张小脸,眼圈微红。

    不得不说,争暖长得很标致,和她三哥有几分相似。她微挑的眼角挂着抹娇媚,只是平日里冷眉霜目的,让人不敢亲近。这会儿,小脸憔悴,没了往日的锐气,倒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

    见容嫣来了,她抬眼皮撩了三嫂一眼,似有泪花闪动,随着垂目叹了一声,语气依旧冷冰冰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了。”

    宁氏没看她,端坐在几案前继续抄着佛经,手连顿都未顿,应了声。“去吧。”

    争暖也没犹豫,起身便走,经过容嫣时二人对望,她双唇翕动似有话要说,然瞥了眼门口抱着花瓠的云寄,又是一声深叹,走了。

    直到她踏出西厢,宁氏才抬头看她,默默目送她出了望岘院。

    容嫣疑惑,遣云寄把花给宁氏摆上,捻起争暖放下的墨锭,撩起衣袖继续墨了起来。

    “争暖这是怎么了?”容嫣问道。

    宁失神地氏盯着眼前的佛经,全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气氛尴尬,倒是乔嬷嬷接了话。“二小姐及笄一年了,老夫人和二夫人为她说了门亲,她不同意。”

    容嫣懂了。无奈暗叹:她当然不同意了,她心里早便有人了。

    这容嫣就不能理解了,其实争暖和赵子顼也算门当户对,老国公和昌平侯是忘年交,而昌平侯世子同虞墨戈亲如兄弟,凭这份关系,争暖若有意早便该定下了,何必单单插进来一个叶衾。

    “怎么,这人不好吗?”容嫣问。

    乔嬷嬷见宁氏无甚表情,便大胆继续说了。“夫人娘家没人,往日和外面接触得又少,所以这事早便托给老夫人和二夫人了,只是一直也没个中意的。昨个二夫人提到,她娘家二哥的小儿子,今年十八,长咱家小姐两岁,父亲任应天府府尹。他去年中了举人,今年进京参加春闱时因不适应北方天气,得了伤寒,卧榻不起,故而耽搁了。于是便落在京城苦读,有意在京说门亲。”

    这人也不算突出啊。容嫣心里考量着,乔嬷嬷似也看出她的顾虑,又道:“二夫人娘家可不一般,她父亲恭顺侯可是南京守备,兼管应天五军都督府事务,可以说应天府的兵权都握在他手里。别看人家也是武勋世家,便是尚书就出过两人,也是声望极高的,可不比咱公府逊色多少。”

    原来如此,怪不得二夫人底气那般足,到底是有个娘家撑着。可嫁夫不若娶妻,家世再好也得看这个人如何。于是容嫣问道:

    “可见过这位袁少爷?”

    “见过。”宁氏终于开口了,淡淡道:“新年来给二夫人拜过年。”

    “是,来过,那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可是会说话呢。来了便挨院给长辈拜年,连老带小哪个都给送了份礼,是个招人喜欢的。”乔嬷嬷含笑补了句。

    如是,倒也算桩好姻缘。毕竟争暖和赵子顼是不可能的了,不是自己向着自家表妹,而是人家两情相悦都走到定亲这份了,如何扭得了。最好的办法还是争暖早早放下。

    容嫣含笑与乔嬷嬷又聊了几句,便安静地给宁氏研墨,陪她抄写经书了……

    陪宁氏歇过晌后,容嫣回去了,然经过繁缕院前的小花园,一眼便瞧见了六角亭里的争暖。

    争暖也看见她了,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好似便是在等她。

    “三嫂……”她哽着嗓音唤了声。

    瞧她眼泪巴巴的样子,好不让人心怜。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而且和虞墨戈一般,在这个家里都是没人疼的。

    见被她撕了满地的蔷薇叶子,容嫣诧异道:“你一直在这等我?”

    争暖点了点头,眼圈更红了。容嫣拉着她指尖都被染成绿色的小手,疼惜道:“这是怎地了?和三嫂说说。有三嫂和你三哥在呢,别难过。”

    母亲不管她,家里没人在乎她,除了三哥没人对她这般好过。争暖心里莫名地暖,眼泪便掉下来了。容嫣带她回了六角亭,争暖突然想起来嫂嫂有孕在身,怕她坐在石凳上凉,忙把角落里的绣着缠枝莲的絮棉小绣墩搬了过来。

    二人坐下,其实容嫣猜到她因为什么了。

    “……三嫂,您能不能跟母亲说说,别让我嫁给袁少爷了。我不想嫁……”

    容嫣劝道:“我听乔嬷嬷提了,袁少爷人不错,你不是也见过吗?”

    “那是表面!您瞧他人模狗样的,他混着呢!”争暖直性子,脾气上来也不顾及言语,径直道:“我早便偷偷打听过了,他这人不学无术。明明是奔着春闱来的,到了京城便花天酒地,什么一病不起错过春闱,那是他根本就不敢考,他怕没那个本事考不上让人家瞧不起,被家里人数落。你想啊,他祖父是南京守备,爹是顺天府府尹,他这个举人都不知是如何来的呢!”

    “不会吧……”容嫣不可思议喃喃道。

    “您不信?您不信可以起苏州会馆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