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和离之后 > 分卷阅读129
    ,甜得他心都跟着一颤,燃了火似的热腾腾的,然想起梁大夫的话这小火苗又熄了。

    他看着她小腹无奈叹道:“真悔啊……”

    她也跟着他低头看了眼,笑道:“我可不悔。”

    二人对视,想到方知有孕时彼此相反的态度,不禁都笑了。言笑间,方嬷嬷已经备好了午饭,两人一起用餐,虞墨戈基本没吃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好不满足。

    在他“监视”下,容嫣今儿竟多吃了半碗饭,他这是要把自己养胖的节奏啊。

    吃过饭,虞墨戈送她去稍间歇晌。容嫣坐在床边看着站在拔步床外的他,问道:“你不歇会儿吗?”

    他淡笑摇头,“你睡会儿吧,我陪你。”

    容嫣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刑部忙,新婚前夜才回来,昨日又应付一整天,怎么可能不累。她盯了他半晌,随即招了招手。

    “你来。”

    虞墨戈不解,坐在她身边。容嫣一只小手蓦地捉住了他的耳朵,轻轻揉捏。他更惊讶了,问道:“这是做什么?”

    她笑容灿烂,悦声道:“我今儿听母亲提到的,说你小时候睡觉就喜欢她给你揉耳朵,揉着揉着便睡着了,只是后来……”容嫣话突然停了。

    只是后来她把心思都花在长子身上,再没关注过他,他不到三岁便一个人睡了……

    容嫣眉心的疼惜越笼越深,她抱着虞墨戈的胳膊道:“我陪你睡,好不好。”

    虞墨戈心瞬间化成水,南流北淌,无以自拔。他一股冲动耐不住,抱着她躺了下来,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像得了世间珍宝。

    他越是如此,容嫣越是觉得他孤独。一只手依旧揉着他耳朵,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二人相拥,气息相融……

    一刻钟后,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虞墨戈低头看看,笑容宠溺。

    还说陪他睡,她倒先睡着了。

    他拉过锦被,温柔地把她仍捏着自己耳朵的手拿了下来,塞进被子里,随后看了眼窗外。见九羽在等他,他贴在她耳边柔声道:“嫣儿,我出去一会儿。”

    容嫣没醒,却朝被子里缩了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乖。”他含笑亲了亲她额头,起身下了床。

    然才走出拔步床又突然折了回来,站在床边不舍地盯了她良久。最后对着她小腹一本正经地道了句,“对你娘好点。”转身离开了……

    第69章被哄

    “爷,人在栖雁阁。”九羽低声道。

    虞墨戈嘱咐方嬷嬷照顾好夫人,便带着九羽出门了。

    栖雁阁占地不算大,酒也并不全,却是京城最上等的酒楼,只因它隐蔽,最适合谈些私密话。

    主仆二人上楼,直奔把东的雅间。两个身着飞鱼曳撒的锦衣卫侯在门口,腰别绣春刀,威势赫赫极是扎眼。瞧着他们虞墨戈心里便有数了,清冷一笑,待人通报后迈了进去。

    “荀阁老。”

    他淡然揖礼,唤了声。

    荀正卿正在斟酒,伸臂示意他入座,含笑道:“虞少将军可是不好请呢。”说着,将斟好的酒推到他面前。

    虞墨戈恭敬端杯,笑道:“阁老抬举,下官不过五品郎中,可承不起这声‘将军’了。下官来晚,让您久等了,我自罚一杯。”

    他举杯而饮,没个含糊,荀正卿点头。“虞大人是豪爽不减当年,不做将军果真可惜了。我也敬你一杯,一来恭贺新婚,二来新婚燕尔便邀你出来,实在抱歉。”

    “阁老严重了,谢您。”说罢,二人互请,又饮了一杯。

    酒尽,见荀正卿又端起酒壶斟酒,虞墨戈镇定道:“不知阁老今日邀下官来可是为了田嵩案?”

    如此开门见山荀正卿可是没想到,他手微滞,笑着举杯递给了虞墨戈。“这第二杯,我依旧要敬虞大人,老夫有事相求。”

    虞墨戈笑了。“阁老有事便吩咐,何来的求一说。”说罢,再次连个犹豫都没有,一饮而尽。

    “好,痛快。”荀正卿欣然道,“如此我便也不绕弯了,我今儿正是为田嵩一案而来。田嵩是我门生,他殒没我着实心痛,为师者如父也,我必然要给他讨个公道。虞大人能亲自南下彻查此案,荀某万分感激,不过……”他表情略作无奈,摇头道。“许你也听闻了,我家侄女嫁与秦侍郎,既是亲家总该顾及些情面,所以这件案子,可否不要牵扯到秦抚台。”

    当初要一究到底的是他,如今要保秦敬修的还是他,荀正卿竟然为了亲家不惜放弃田嵩这颗棋子,看来秦晏之这个婚成的值。真不知秦敬修若知自己是儿子如此保下的,会作何感想。不过荀正卿这个人情,虞墨戈得卖。

    “您哪里的话,这应该的。田大人舍身求仁乃英杰也,我不会让他枉死的。犯人我已押解入京,定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您放心,此事不会扯上秦抚台半分。”

    “虞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荀正卿叹声,又举起了酒杯,郑重道:“至于这第三杯,便是要再次恭喜虞大人。”

    虞墨戈纳罕,笑问:“我何喜之有?”

    荀正卿挑了挑嘴,笑容意味深长道:“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因山东流民案被降职,去了应天府,如今这位置空着,满朝官员,我可就瞧着你合适呢?”

    说罢,二人放声朗笑,饮下了这第三杯……

    出了栖雁阁时,夕阳只余半张脸,似对这京城的繁华恋恋不舍,把半边天染成了火焰般的殷红。主仆二人走在回府的路上,背离红光彩霞,朝着东面渐渐漫浸的黛青而去。

    眼前,二人的身影被无限抻长,长到扭曲,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既然去了栖雁阁便是不想被人知晓,他还让锦衣卫守着,如此张扬岂不是欲盖弥彰,弄巧成拙?”九羽盯着地上的影子,不解问。

    虞墨戈哼声。“不是弄巧成拙,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深沉地看了眼青红相接的天,解释道:“他就是想让人知道我与他会面了。他是首辅,犯得上为了田嵩的案子,独自邀我一个五品郎中吗。他不过是想试探,试探我如何站队,有意笼络罢了,他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英国公府的。左佥都御史?哼,他可是下成本啊。”

    “那少爷您应下了?”九羽迫切问。

    虞墨戈驻足转头,却没看九羽,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半张脸上,柔化了精致硬朗的棱角,与阴影中的深沉相比,无限温和。他目光望向对面的缘品居良久,举步朝那去了……

    回了英国公府,还没入繁缕院正堂,便听见明室有婉转的言笑声。虞墨戈好奇入门,在和方嬷嬷聊天的容嫣突然噤声,眼眸明闪闪地对着他,悦然唤道:“你回来了?”

    虞墨戈点头,瞥了眼方嬷嬷,见她常年不露喜怒肃穆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