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春迟 > 分卷阅读62
    沉寂了好一阵子。

    有小道消息传她得罪了某个大佬,被人冷藏。谁都不清楚这消息是真是假,众说纷纭,然而娱乐圈确实没再有过凛然的边角碎料。

    郁喜看到这些新闻时,心情倒是很平静。

    其实在这出国的一年里,郁喜也曾接过温淳之的电话。

    那晚,她高烧不退,吃了颗退烧药,便躺下休息。睡到半夜醒来,迷迷糊糊接了一通陌生电话。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醉意浓酽地问她:“喜喜,什么时候回来?”

    郁喜有时候觉得她真看不透他,明明两人已经大半年没联系。他如何还能在醉酒后,若无其事的,好似他们还是昔日恋人般问她。

    “喜喜,什么时候回来?”

    第五十三章

    郁喜回国那天,是在B市落的机,倒是没料到会碰到温淳之。

    所以当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里五味杂陈。

    温淳之气定神闲的一只手插着裤袋,探过身来要拉她的行李箱,若无其事般地说:“我送你回去。”

    他平常的好似她这一趟只是旅游归来,两人根本就没有急赤白脸地闹翻过。

    郁喜都被他这态度弄得怔愣片刻,才后知后觉躲开,淡声道:“不用了。”

    小姑娘拖着行李箱,脚步飞快,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逐。

    温淳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连声喊喜喜,不小心撞了行人的行李箱,无奈俯下身来去捡。等他再抬头时,郁喜早已不见踪影。

    温淳之舌尖顶了下颊侧,眯眼打量了眼跟前长龙似的车流。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磕出一支衔在嘴里。

    外头忽然下起瓢泼大雨,雨势哗啦砸下。

    温淳之讨了个没趣,但心情也不算太糟,想起小姑娘刚才脚底抹油的速度,不由敛着眉眼轻笑了声。

    郁喜坐在出租车上,心情起了一丝波澜。

    她扭头去看身后,细密雨帘中,温淳之倚着石柱抽着烟,神色几分散漫。

    她收回了目光,坐直身子。她不知为何自己刚才要逃,她大可落落大方的和他说话,像他那般云淡风轻。

    可是她道行太浅,无法像他那般举重若轻。

    在这出国的一年间,温蝉也曾给她来过几通电话,偶尔说起温淳之的近况。说他这一年倒是安分了好一段日子,也没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春节一过,他到而立之年,家里人催他催得紧,温老夫人安排他去相亲,最后不知怎么闹得女方不太愉快。

    郁喜平淡地问:“那姑娘为什么甩脸了?”

    温蝉轻描淡写一句:“他那个样子,谁看了还愿意相亲呢?”

    话到最后,温蝉不免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喜喜,你跟我哥真没再和好的可能吗?”

    可是这个问题,连郁喜自己都没有答案。

    郁喜回到了家,只有郁父和郁善在家里,柳香冬还未下班。

    郁善见到她,倒是很激动,磕磕绊绊道:“喜...喜,喜喜回..来了。”

    郁父脸上也只是笑,接过她的行李箱,说:“你妈等会就回来。”

    郁喜点点头,将行李搁回房间。

    她在B市并没有多待,第二天便回了B市,毕竟毕业在即,还有许多毕业材料要做。

    钟声和程岑都待在宿舍,郁喜一推开门,两人便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

    晚上三人躺在宿舍的床板上,彻夜长谈。

    钟声问起郁喜在国外作交换生的日子,不免调侃有没有艳遇。

    程岑哀声连连的抱怨实习公司不把实习生当人,实习那段日子天天加班到半夜,还扬言要去买彩票,最好能一夜暴富。

    话语细碎,却平添几分温馨。

    聊到最后,黑暗里,程岑忽然感叹了句:“也不知道齐毓现在怎么样了?”

    宿舍陷入一片短暂的静谧,谁都没再作声。

    .......

    在留校的这几天,郁喜把一些东西陆陆续续送给学妹。

    钟声还在校贴吧里发了个帖子,扬言要送东西。有学弟留言撩她,钟声捧着手机,乐不可支:“现在的小学弟撩人真是一把手,可惜学姐要走了。”

    离别在即,从此山南水北不相逢。

    六月十九号是毕业日。

    七点多,B大校门口,乌泱泱的一片人群。

    远处,遥山翠叠,团团白雾笼罩山头。

    梧桐树的枝叶上,雨滴将落未落,空气里泛着一股子潮湿清冷。

    穿着黑色学士服的大四学生熙熙攘攘挤在树下,排队上大巴,到毕业典礼的会场。

    B市,几日的连续的高温,难得这天下了点小雨,温度直降至21度。

    身上罩着宽大的学士服,好歹能抵挡几分寒意。

    温蝉嘟囔道:“唉,B市这天真多变,还想毕业这天,能穿的美美的呢。”

    郁喜手上拎着只蓝色的手提袋,里头装着学士帽子,是统一装学士服的袋子,布料劣质粗糙,上头还印刷着一串广告语。她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片树叶上旋着的雨珠。

    温蝉抬手搡了郁喜一下:“跟你说话呢,看什么呐?”

    话音落下,啪嗒一声,那颗雨珠正中郁喜脑门。

    冰凉的,透着一股寒意,郁喜伸手抹了把。

    温蝉又问:“我堂哥,他今儿会来吗?”

    郁喜的思绪有一瞬凝滞,旋即摇摇头,如实道:“不知道。”

    温蝉咬着唇,忧心忡忡:“嘻嘻,你不会跟我哥就这样完了吧?”

    前面人流走动,郁喜有心岔开话题:“走了,车来了。”

    到了毕业典礼的大厅,里头已坐了不少别的专业的学生,密密麻麻,人声鼎沸。

    郁喜按着座位牌,找到自个专业的位置。

    接下来的流程,模式单一,介绍到场的老教授,院长致词,拨穗礼。

    郁喜稀里糊涂的上去,头顶一道醇厚的恭喜,连拨穗礼的老教授的长相都没看清,拍了照,又赶场子似的下来。

    迷迷糊糊,似在云雾里,有种不知身居何处的感觉。

    结束后。

    学生们纷纷同院长合照,郁喜和舍友也照了几张。

    两个小时后,大巴开到B大校门。

    郁喜从车上下来,风时不时吹拂起学士服下摆。

    行至宿舍楼下,远远就瞧见停着辆宝蓝色的轿车,车旁站着一人。

    灰蒙雨色中,那人低垂着眉目,衬衫西裤,半倚着车身,姿势慵懒,抽着烟。

    引得经过的女同学,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向来是引人注目的。

    郁喜攥紧了手提袋,深吸一口气,这才挪动脚步。

    男人抬眸,看她一步一步行至身前,似没看过她这幅打扮,颇为新奇的打量几眼,神情依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