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医品贵女 > 分卷阅读43
    类的药草倒出来,摊在院里晾上,那天就大黑了。

    她进了堂屋,点上那盏豆油灯,看了看穆寡妇的脚踝,肿起老高,一摁一个印儿。

    穆寡妇听见动静早就醒了,只是懒怠说话,被采薇一摁给疼得要命,就开了口,“这半天你又往哪儿疯去了?”

    采薇咧嘴笑了笑,“还能去哪儿?铁牛哥和李大娘差点不行了,我不去采点儿药,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反正穆寡妇已经知道她懂医术了,索性她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哎,造孽啊。”穆寡妇叹息着,已是坐起身子,头发散乱得像是一把枯草,只是神情正常了许多。

    “我万万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你还能会医术。”穆寡妇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盯着采薇,伴着幽幽的油灯,有些人。

    采薇听得心里咯噔一跳,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能会医术?

    难道从前她就会医术?

    怪不得穆寡妇知道她会医术,并不追问她跟谁学的呢,看样子,她从小儿就会了。难道原身跟她一样,也是出身于医学世家?

    只是从前是什么时候?几岁?

    原身今年十四,还未及笄,若是从前就会,那到底是几年前?

    穆寡妇不说,她很想问,可知道,这妇人是不会告诉她的。

    虽然和她处了没几日,可这妇人骨子里的倔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问也白搭,她还是省点儿唾沫星子吧。

    “会医术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铁牛哥和李大娘死。”采薇一边拿着还未用完的蟾酥给穆寡妇的脚踝敷上,一边幽幽答道。

    “会医术没什么不好,可不该你会!”穆寡妇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日,恨恨地撂下这么一句。

    采薇听得满头雾水,看这样,这妇人也不抵触女子学医啊,可为什么轮到她就不行了?

    她满肚子疑问,憋得难受,可对上这妇人那双人的眼时,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算了,还是别问了。

    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忙活完穆寡妇这边,采薇就急慌慌地到偏屋熬药去。

    灶下生了火,屋里就明亮起来,映得躺在角落破毡垫上的男人容颜如玉,倾国倾城。

    采薇看得发呆,只觉有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陆瑛这时早就醒来,看这丫头一副垂涎的样子,厌恶地皱了皱眉,“别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弄得好像我是块香饽饽一样!”

    “嗤嗤~你这人,一点儿情趣都没有!”采薇刷着锅,手下动作不停,嘴皮子却麻溜地很,“你不知道这叫秀色可餐吗?像你这样的货色,光看着不吃饭都饱了。”

    陆瑛神色在灶火中晦暗不明,听见采薇说他“货色”,气得冷哼一声,“你这死丫头,也就一张嘴麻利。等哪天吃了亏就老实了。”

    “哼哼,说不过我就来这一套,真小气,还是男人吗?”采薇毫不客气,专踩陆瑛的死穴。

    陆瑛被她埋汰了一番,气得脸色涨红,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听着吧,又气不过。

    说两句吧,她又骂他不是男人。

    这女人,可真费劲!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陆瑛憋了半日,憋出这么一句应景的话来。

    “呵,古人还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吗?”采薇来了精神,笑呵呵地转过身,看着陆瑛那张吃瘪的脸。

    “什么?”陆瑛直觉没什么好话,可还是忍不住问。

    “哈哈,‘食色,性也。’你没听过?”

    陆瑛怎么可能没听过?

    可他不能接话,更不能认可。一认可了,岂不又落入圈套了?

    那可真让这丫头得逞了,可劲儿逮着他看了。

    见他气得别过头去,采薇心情大好。

    看来,救了这个男人也不算个麻烦,起码,她忙累一天,回家能有个斗嘴的。

    第40章搜人

    把马齿苋、紫花地丁还有大蓟小蓟各抓了一大把洗净放锅里熬着,采薇就寻着角落里装了蛇、癞蛤蟆的瓦罐子。

    她家瓦罐子不少,一个用来给陆瑛当尿壶,一个用来下河捉蛇。

    呵呵,用处还不少。

    拎着那瓦罐子瞅了一圈,采薇又瞄了瞄陆瑛面前洗涮干净备用的瓦罐子,憋不住想笑。

    陆瑛一见这丫头这样,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气得恨不能一脚踢烂那瓦罐。

    哼,他以前在京里打死也不用这种瓦罐子当尿壶,他用的可都是描金的虎子。

    虎子,懂不懂?

    见采薇打量了两个瓦罐子一阵,终于蹲下身来逮了只蛤蟆,捏在手里到处找合适的木棍。

    陆瑛这才别扭地喘口气,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野丫头,“喂,你读过书?”

    不读过书的人,哪里知道告子的“食色,性也”这话?

    采薇吓一跳,这话怎么答?

    她以前啥样的都不知道,从穆寡妇只言片语里猜出来,原身应该读过书的。

    但什么时候,她哪里知道?

    她只能闪烁其词,“嗯,我爹活着的时候,念过两年。”

    这个时代,能念书的女子,非富即贵。

    她这样的人家,别说爹活着时候念书了,就算爷爷太上老祖活着,也不见得会念书。

    除非,她爹是个读书人。

    所以,她继续胡诌,“我爹年轻的时候读过私塾,后来就教了我,只可惜他老人家……”

    至于多老她不晓得,反正原身的记忆中没有“爹”这一说。

    陆瑛适可而止地叹息一声,打住不问了。

    采薇见成功地糊弄过去,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人,还真是心细如发,不过是言谈间,就能扯出这么多事儿。

    看来,她以后还是处处装傻的好。

    可不是个真傻子,装也忒难了。

    哎,做人难,做傻子更难!

    采薇微微叹口气,低下头就着火光去挑那蟾酥。

    铁牛、李大娘,以及他们这些接触过他们母子的人,都靠这些东西了。

    正忙活着,就听篱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