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盛宠妈宝 > 分卷阅读119
    一大碗,差点没苦死。

    文琴吃了药,趴在窗户边吹风,心头直犯恶心,缓了许久都没缓过劲儿来,塞婉也想喝点,但见文琴这番痛苦,打消了念头,看着碗里残余的药道,“良药苦口,这药越苦,说明药效越好,文琴,你不用担心了。”

    文琴回了个虚弱的笑,脸色苍白无力,“公主,待奴婢再吹会儿风,拧开瓶塞给你敷脸。”

    长宁侯府的少爷们就是抹了敷在脸上的。

    塞婉低头轻轻应了声,神色有些不自然,“辛苦你了。”

    于是,这日傍晚,驿站的人发现塞婉好像更黑了,脸脏兮兮的,像糊了脸黑泥没洗干净似的,而且时辰久了,黑泥皲裂,如细密的伤口崩开,阡陌纵横,分外恐怖,顾越流阴阳怪气道,“以偷鸡摸狗治国,南蛮不败真是天理难容。”

    塞婉脸色僵硬,但她只是看了顾越流眼,并不和他呛声。

    只要能白,顾越流损她几句又何妨?

    梁冲和顾越流他们走得近,几乎不费力打听就知道了件事:塞婉公主是小偷,脸上敷的膏是偷的侯府的。

    太不要脸了。

    李良和魏忠进蜀州办事,早出晚归,少爷们在驿站住着,待他们办完事启程离开,他们不走,塞婉也继续住着,而且,她爱在过道晃悠,早上天不亮就沿着过道走来走去,夜里大家歇下了她仍在过道走来走去,顶着黑不溜秋的脸来来回回转悠,吓得少爷们夜里不敢出门,常常在顾越泽屋里掷完骰子打地铺睡。

    是夜,少爷们洗漱完毕,将桌子挪到正中间,七八人拉凳子坐下,准备大干一场。

    和顾越泽交手多了,他们看出些名堂,顾越泽不知从何处学了本事,局局稳赢不输,而顾越流则逊色得多,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会儿顾越泽和向春商量药材的事儿,他们可得紧着时间多从顾越流手里捞点钱。

    钱往桌上一放,门响了,传来道女声,“你们是不是玩掷骰子,我也想完。”

    塞婉鼓足勇气站在门口,拍拍自己的衣襟,摸摸自己的发髻,显得极为局促,屋里的人安静下来,俱看向窗户边说话的顾越泽,顾越泽挑了挑眉,朝顾越流递了个眼色,顾越流嘿嘿一笑,极尽热络道,“来了。”

    塞婉公主是吧,有钱得让土匪打劫是吧,来得正好。

    绕是已经见过塞婉的黑,也曾被她黝黑的脸吓着过几回,但顾越流推开门,对上那张惨不忍睹的黑脸,仍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塞婉公主脸上敷着厚厚的膏,使得双眼凹陷,额头外凸,獐头鼠目,丑陋得他想拎拳头揍人,他趴着门框,半晌才回过神,侧身让塞婉进屋,“进来吧。”

    塞婉揉着手帕,眼神在屋里逡巡圈,娇羞得低下头去,顾越流走到桌边,扭头看她还站门口发愣,催促道,“关门啊,这么大的风吹感冒了怎么办?”

    梁冲说塞婉凭着张脸击退上百号土匪他还有些不信,眼下来看,别说土匪,就是成千上万士兵在她面前,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人吓死,幸亏和顾泊远交战的是男人,如果是塞婉,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塞婉扁着嗓门娇滴滴应了声,吩咐身后的丫鬟关门,莲花移步走到桌边,声音娇媚的问道,“开始了吗?”

    嗲声嗲气,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顾越流不解风情,粗着嗓子不耐道,“有眼睛不会看啊,我坐庄,押大押小随便你。”

    塞婉嘴角抽搐,轻抬着眉眼,落在顾越流身侧人身上,声若蚊吟的接了句,“好。”

    话完,眼珠子转了转,缓缓低下头,搅着手里的帕子。

    顾越流皱眉,“还玩不玩了,这帕子要有命,都被掐着脖子来来回回死了好多次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塞婉:“......”

    她是害羞了,他们看不出来吗?

    塞婉咬了咬唇,让丫鬟拿出盒子,乖乖的,金丝楠木的盒子,里边装着一叠安宁国银号的银票,数额庞大,少说有十几万两,别说梁冲他们瞪直了,掷骰子的顾越流都愣了片刻,塞婉豪爽的拿出一张,想起什么,轻轻落在桌上,娇俏道,“我押小。”

    顾越流看着她怪异的表情,额头突突跳了两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双手搓了搓骰子,奋力扔进碗里:四五六,大。

    塞婉输了脸上并不显失望,拿余光瞄了眼顾越流边上的男子,声音怯怯道,“继续,押小。”

    顾越流收了银票,胆儿放开了些,重重一扔。

    很好,小。

    几局下来,梁冲他们发现了来不得的大秘密,这世上,不止有顾越泽逢赌必赢的人,还有塞婉公主这种沾赌就输的人,佛祖,果真还是眷顾长得好看的人的。

    少爷们兴奋了,不管押什么,押多少,只要和塞婉反着来,保证赢。

    少爷们得激动无以复加,在顾越泽手里吃了这么久的亏,总算能在别人身上讨回来,屋里的小厮们见状,偷偷推开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来了许多少爷,押衣服押裤子,将能押的全押上,筛子转啊转,总算,顺着他们心意开小了。

    屋里气氛高涨,除了陆宇郭少安李冠,其他少爷都来人,一张桌子挤不下,前后错开站着,士气空前高涨,盯着碗里的筛子,双眼冒着幽幽绿光,“公主,你押大还是押小?”

    塞婉:“......”

    她连这个都赢不了吗?“我押小。”

    “好咯,我押大。”

    “押大。”

    “押大。”

    “必须大。”

    塞婉:“......”

    为什么,他们好像是故意和她唱反调呢?心头升起种不好的预感,果真,毫无意外,四五大,大。

    塞婉气色有些不好,安宁国的人和她八字不合就算了,连筛子都欺负她,她来了劲,一把捞起碗里的筛子看了看,质问道,“你们是不是作弊?”

    “没有。”少爷们异口同声。

    天晓得,就塞婉公主这赌运用得着作弊?可真看得起自己。

    一屋子的喊大喊小声,吵得李冠睡不着,踹门踢墙没用,里边的人跟中了邪似的,他只得敲开陆宇的门,陆宇和郭少安正整理银票,李冠揉了揉眼,错愕道,“你们也准备过去玩?”

    那不是同流合污吗?

    “不玩白不玩,咱受安宁国佛祖庇佑,塞婉赢不了。”陆宇没睡,听着顾越泽屋里传来的动静,梁冲他们嗓子都喊破了,肯定赢了不少钱,他没理由不去凑热闹,问李冠道,“你要不要去?”

    “去,当然去了。”李冠不假思索道,要不是之前陆宇拦着不让,他早参与进去了,眼下有陆宇点头,他没什么忌惮,转身箭步流星跑了出去,很快拿了个荷包回来,塞给陆宇,“走,一起。”

    这晚,屋里的灯亮了一宿,驿站的人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