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宇宙锋 > 分卷阅读125
    铁”这项业务上,积累了相当数量的稳定客户。那一年,陈一天和庞傲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把“全案服务”的点子逐步落地。

    他们的思路并不复杂,就是用设计的合理化来减少实体产品,用数字化和预装配来确保产品精度。这样一来,实体型架的成本降下来,数字化定位和模拟装配的份额提上去,总价水涨船高,但是很多大企业、总装厂喜欢。

    因为这与国际上几家知名企业的研发方向不谋而合,也切中国家倡导的“转型升级”主题。

    陈一天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经多方调研、论证、试验,选中法国一家公司的激光定位设备,又参考某国际知名企业的研发成果,把虚拟装配应用在实体型架上,既节约了成本,又保证了质量,还大大提高了装配效率。

    客户正是上海XX集团。陈一天对接技术,庞傲对接商务,铺垫和准备的辛苦自不必说,还有方案论证这关键一环。

    论证会前,陈一天跟陈哲沟通过,原原本本说了自己的设计思路。陈哲早已不把他当作徒弟,而把他当作技术上的soulmate,多年来,两人时常切磋,并且,双双觉得这种技术探讨很过瘾。

    但是这一次,陈哲在赞赏陈一天几处新思维的同时,也认为有几处过于冒险,他担心实际操作的可行性。“一旦照此推进,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方案执行到一半,再调整回传统方案,哪怕最终产品合格了,你的方案也是失败的。”

    陈一天点头,懂了师父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评审会上,也有人提出同样的质疑。几番发言下来,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声音说:“既然这个方案是实验性质的,就不能让XX集团承担全部风险,既然天工卖出了不成熟的服务,那就不要收取成熟服务的费用。”

    陈一天循声望去,不是李健林还能是谁。

    海鹰机械在业内摸爬滚打多年,这样的论证会自然有一票,只是李总亲临,实属罕见,重视程度感人。

    论证会没有出现颠覆性结论,但到了商务谈判时,李健林的发言就起了作用。XX集团在已达成初步意向性报价的基础上疯狂压价,说天工没有成功的案例,说天工将技术风险转嫁,还要求细化付款步骤,分三批付款不足以约束,要求分五批付款……

    鉴于这项技术一旦落地就是国内首例,又鉴于XX集团的潜在订单,陈一天和庞傲用最短的时间做出决定,签了生死状。可预见的,项目如果失败,天工机械将血本无归,项目即便成功,天工机械也没有合理利润。

    签合同时,林小诗也在,她没有过多表达。

    最近一段时间,林总经常躲进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通话对象竟是些久不联系的长辈、领导,庞傲听到只言片语,有时只是个称呼,林小诗表现出少有的恭谨。

    他还跟陈一天开玩笑,说林总换了打法,你这潜力股太难啃,人家转而锁定既有股了。说完还观察陈一天,问他有没有松口气。

    这一年,于乔也很忙。

    她一头扎进如中山陵的植被般茂密的课业里,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除了回家跟于香吃顿饭,或者去监视跟爸爸聊聊天,她没有其他放松安排和娱乐活动。

    她为自己设置了稳定的节奏。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晨读、预习。每天晚上十点就寝,不会熬夜打手电看书。这样一来,睡眠时间有保障,早上还比其他人多学了1小时。

    白天清醒时间段,她也做出取舍。英语课上简单的做题、对答案,她允许自己开开小差、放放水,数学是她的短板,课上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奋发图强,励志报亲”“百炼成钢唱出青春无悔”等口号,她未受鼓舞,也并无反感,她把情绪调整到最钝的一档。

    从沈阳回到南京后,于乔有遗世独立之感。

    她清醒地意识到,以她目前的身份和人生阶段十八岁的高中生,任何绮念和梦幻都是泡影。现阶段,给她一个小天哥哥,她也无力留住。人生软弱至此,还争什么抢什么呢?

    她照旧给奶奶电话报平安,也会跟陈一天汇报学习情况,但对小石头的八卦,她基本是充耳不闻,她给柔软的心装上了铁丝网。

    高三一年下来,于乔的身体出了点小问题。

    她已经好几个月不来月经,印象中,最后一次来月经也是虚晃一下,只流出些暗色膏状的分泌物。

    另外,她的头发少了光泽,每次洗头,都能从盆里捞出一团掉下来的头发。

    这些症状,都没动摇她的学习节奏,她也没跟任何人说。人身体的极限在哪里?恐怕潜能与极限在捉迷藏。她就带着这些症状参加了高考,而且自我感觉发挥得不错。

    ※※※※※※※

    于乔高考的那个夏天,也是天工机械承接的XX集团关键技术攻关课题的攻坚阶段。

    小石头已经独挡一面,和另外一个得力的设计员常驻上海。

    可事关重大,庞傲和陈一天也不敢掉以轻心,三五不时地去跟产,解决问题兼对接客户。

    此前,小石头百忙之中去了一次南京,见了于乔一面。被陈一天知道,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说于乔现在是人生的关键阶段,你去了给她添麻烦,打扰她静心学习。小石头记得他的原话:“我……我们都没敢打扰她,你算哪头蒜,还让于乔请假出来见你?!”

    某一天,陈一天到家早一点,发现奶奶饭也没做,人闷在于乔房间里,不和知道捣鼓什么。

    陈一天进去一看,奶奶正在拜佛。

    房间角落里摆着一副小佛像,两侧各点了蜡烛,佛像前面摆了小香炉,三根香已经燃去一小半,炉里的香灰积了不少,看来此前已经拜过不少次。

    “哪儿买的佛像啊?”陈一天走到奶奶身后。

    奶奶这才发现孙子回来了。“请!要说请,佛像不能说买。快重说一遍。”奶奶眼前这位,人前呼风唤雨,在奶奶面前,还是那个莽撞的小伙子。

    “好好,请,请问,您是奶奶从哪请来的啊?”陈一天弯腰端详那尊小佛。

    奶奶差点冲上去把他嘴捂上。“端午节去太清宫,我给于乔算了一卦。”

    “哦……”提到于乔,陈一天的心隐隐颠了一下。他随手端出柜子下层的糖果盘,手在里面乱划拉:“您给她求什么啊?”

    奶奶浑然不觉孙子的异样:“求学业啊,考大学啊,一辈子的大事。你考大学那年,我也是去太清宫许的愿,你看,你后来不是考得特别好!”

    陈一天隐约记得这事。“许愿也行,还愿就完了。您这整天烧香拜佛的,没必要吧。”

    奶奶立眉道:“不准乱说!”然后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