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宇宙锋 > 分卷阅读80
    旧弱不禁风。

    陈母适应了医院,收罗了陈一天的毛巾、衬衫、袜子去洗。

    林小诗似乎和陈母很投缘,二人在洗衣间相谈甚欢。

    陈母面有倦色,林小诗问陈母是否没睡好,陈母直言时差还没过来,昨晚基本没睡。

    林小诗忙问:“阿姨从哪里回来的?澳大利亚还是新西兰?”她昨天扫了一眼陈母搭在床边的风衣,内衬有品牌标,是个澳洲品牌,价位不低。

    陈母答墨尔本。果然。

    陈母正在手洗几个衣服。

    林小诗闪身出去,打了一壶热水,兑进凉水里。

    陈母这几年厅堂常上,厨房鲜入。她打了肥皂搓了衣服,发现没处放,陈一天这只有一个盆。

    林小诗轻轻拈了袖子,眼疾手快地接过来,在相邻的水龙头下冲洗。

    她冲完一件,拿回病房晾起来,再回来接陈母手里的另一件。

    气氛很好。陈母递过衣服时问:“听陈一天说,你们大四基本没课了?”

    “是呀,现在国内高校也注重实操,有去实习的,有准备考研的,有直接签了工作的,还有准备出国的。所以大四了,学校也愿意给我们行个方便。”

    “那小诗有什么打算?”提到这个,陈母惆怅不已。她老是摸不准儿子的脉,越洋电话里,陈一天只是哼哈答应,陈母的提议他从未积极响应过。

    “我呀……”林小诗斟酌词句:“我还没最终确定。家里给联系了一个旱涝保收的稳定工作,我爸动用了他的人脉资源。可我总觉得,我生在这,长在这,工作还在这,一辈子望到底了,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呀。”

    陈母睁圆眼睛点头,表示认可。

    她看出林小诗和自己儿子不一样,她更擅长表达,在基本的人际交往原则里,言语勤的人肯定少吃亏。

    陈母从这番话里,又提炼出两个信息:第一,林小诗家境不错,父亲给找了“稳定工作”,要么是公职人员且身居高位,要么是地方企业家,与政.府来往密切。第二,林小诗也不是徒有其表。外形、气质俱佳,擅长交际这些都是已知的,更难得的是,她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不是腹中空空的花瓶。

    有思想遇上有思想,爱折腾遇上爱折腾,两人差了一个辈分,却有一见如故之感。

    “不错呀,你才二十几岁,不安于现状,就要勇于跳出舒适区。别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后悔。”

    林小诗接过衣服,连忙接道:“您说哪里话,我到了您的年纪,都不敢奢望能有您的眼界和见识。”

    陈母问她具体打算,她说想出国:“澳大利亚或者新西兰。”

    又补充道:“家里建议去英国,可是英国学费比较贵,又不允许边上学边打工,我也不想给家里添负担。”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哪有什么负担可言。

    陈母叹道:“小诗,不瞒你说,我这个儿子,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机灵,我也就烧高香了。出国的事,我从去年就跟他说,他就是不同意。也不知道他牵肠挂肚个啥。”

    林小诗沉默。

    “我这个儿子,跟我惜墨如金。多一个字都不说,出国的事不应承,我就问他有啥打算,他说没有。”

    林小诗轻咳一声,凑近一些,隔开水声说:“阿姨,陈一天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也正是我……这也正是他让人担忧的地方。阿姨,我跟您投缘,也大致知道您家里的情况……”

    见陈母没有反感,继续说道:“他为这个妹妹,牺牲太多了。”

    陈母:“嗯?”远隔重洋,这几年陈家发生的事,她显然知道最少的一个。她和陈父早就断了联系,所以陈一天开口借钱的事,她也不得而知。

    陈母这个反应,林小诗倒不知从哪说起了。

    “于乔她……”这个妹妹肯定不是陈母生的,但具体什么来头,详情未知。

    “洗这么长时间!要开染房吗?”

    两人顿时噤声,陈一天站在水房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近两天留评的小妞儿们。

    我不会说漂亮话,只是想着,把故事尽量完整、尽量立体地呈现给大家。

    笔力有限,阅历有限,精力有限,我在尽心尽力地写最后几万字。

    ☆、红罗帐共话缠绵-62

    沈阳迎宾馆。

    这家宾馆在沈阳市颇有历史,当地的名人政要、社会名流,首选这里办宴席。

    在这里宴请、办酒席,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这一顿李健林请客。

    陈一天伤好复工,李健林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客户的翻转工装工得急,陈一天一住院,公司里几个设计员抓了瞎。

    让他们干活还行,出方案道行不够。

    没有骨架就没法填肉,这个工装的设计迟迟无法启动,客户方已多次催告。

    陈一天一上班,李健林就急吼吼布置任务,让他放下一切先干这个。

    陈一天摒弃杂念,按步骤出图,设计制造同步,如期交了差。东西交付客户了,李健林性情大变,大宴群臣,地点就设在沈阳迎宾馆。

    十月的盛京城北,空气里都是阳光晒爆豆荚的味道。

    沈阳迎宾馆在北陵公园辐射半径内,古木参天,闹中取静,低矮的俄式建筑倒成了点缀。

    皇脉地气,更与楼宇参天的青年大街不同。

    席间,李健林说了场面话,说公司的发展仰仗各位、说在这个项目里他看到了每一个人的付出、说公司的愿景、说留下的才是真正的朋友,中途退场的都是逃兵……然后稀里糊涂灌了陈一天好几杯酒。

    酒精把血液烫热的节骨眼儿,李健林搭着陈一天的背,说了两句体几话,层层递进,滴水不漏。

    他说你不仅要传授,新人的新思路、新点子你也要吸纳,不要人家一张嘴就否定。又说设计这块是海鹰机械的王牌,太重要了,他准备帮陈一天充实队伍,他花了好大精力物色了一个人选,现在正在谈,让陈一天做好准备,等那人来了,帮陈一天分担一下,各自负责一块,互相审核。

    陈一天再木讷,职场阅历也有一些,散了席,他咂摸着这番话往外走,在大厅里碰上了卢姗。

    卢姗穿着正裸粉色丝质礼服、正红色高跟鞋,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天鹅颈,上面还残留着仪式上洒落的花瓣。

    她手时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据说结婚当天,新人都有异于常人的气场。

    但是在当时,旁边的新郎存在感很弱,满场人的目光都被卢姗吸引去她很美,像吐纳了百年日月光华的玉。

    她没有扭腰摆臀的谄媚动作,甚至内心懈怠,疏于应付,但面色平和、姿态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