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生时 > 分卷阅读49
    回复已读,但了无回音。

    一秒想拉黑。

    但是时安忍住了,他点进了他的社交账号,空空荡荡,连个毛都没有。

    时安刚想抬头处理报表,手机震了下,凌宗回复:我怕你有别的企图。

    像是在开玩笑,又仿佛认真的口气。

    凌宗问:你为什么来普惠?

    凌宗刚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湿身麦色,上身肌肉线条均匀,下身围了条白色浴巾,寸头湿漉漉的。

    他松松垮垮的靠在沙发上,身材纤长,方寸间腿脚显得局促,可也还能将就。

    可能难得的松弛,他仰头,叹了口气。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凌宗凝眸,拿起手机,冷冰冰的输入:不会是为了我吧?

    时安倒也干脆:不是为了你。

    凌宗平静的牵起嘴角,默的笑了下。

    难得的交谈就这样,不欢而散。

    名古屋谈判进行到了日程的三分之二,但是行程却拖沓到原本的三分之一不到,FOUX也渐渐消极怠慢。

    如果传言是真的,他们应该是得到了,或者说正在和其他资本进行磋商,而另一方愿意给的价码更有诱惑性。

    谈判桌上,时安收到了来自邻座凌况的一条信息,她看见信息来人有些疑惑,于是点开内容,是让她提前离开日本的通知。

    时安偏头看向凌况,正纳闷,又收到了来自凌况的群发邮件内容。

    日本人正在喋喋不休,翻译正在如火如荼的译新,这个空隙,凌况看向时安,眼神坚定。

    时安微微皱眉,这时候中文翻译已经出来,凌况疲惫的转移精力,不再过多解释。

    会议结束,时安收到了同出差同事的祝福,他们表情羡慕却感受复杂。

    时安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从来没想过涉足凌况手下的体育产业,这次和普惠于米兰合作方突然提出抽离核心球员,凌况紧急需要一个人代替他去米兰进行博弈。

    时安慌慌张张,笼统的收起桌面的文件和电脑,一大堆,都冗杂的抱在胸前,然后快步追上离开的凌况。

    凌况已经和日方代表走到旋转门,听见时安的叫声,停了下来。

    凌况摆手,示意日方代表先走。

    他等在原地,不疾不徐的看着时安小跑过来,她的头发迎着风,丝丝缕缕飞扬跋扈。

    时安停下,声音冷冰冰的,“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时安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于是调整情绪,语气变得一如既往的谦虚,“调任。”

    “你有什么高见?”

    “我觉得我的能力实在不够,我到贵公司不过六个月,期间已经调岗三次,如果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我觉得我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负荷,更何况这次临危受命不是我的专业范围,我应付不了这么大的人事压力。”

    凌况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如非狗急跳墙无路可退,她不至于如此慌张,他淡然,“我觉得你很合适。”

    时安据理力争,“我不懂体育”

    凌况打断她,“那就去懂。”

    “我”

    “你不要不知好歹。”

    “”

    凌况的语气似有威胁,周遭料峭如寒冰,他咄咄问,“你觉得你还有退路?”

    “你觉得你还能进去普科?”

    轻飘飘的说出别人的期盼,之后双手一摊,“嘭”的砸成渣渣,他说,“你别做梦了。”他轻声补充,“你没有猜错,我就是要把你绑在凌况的这艘船上,你贴上了凌况的标签,以后在普惠,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任用你信任你,不会再有你不也试过了吗,你那么努力想要挺进普科,结果呢?”

    没有结果。

    凌况注意到时安脸色的变化,像一朵鲜艳欲滴养在温室里的玫瑰,突然痉*挛了所有的雨打风吹,变得颓败,失去色彩。

    凌况双手搭在时安瘦弱的肩膀上,他换上安慰的语气说,“既然我能表达对你的提拔和信任,那就意味着接受不了你的背叛,你自己决定,是留在普惠,还是离开?”

    他抬腕看了下手表,“不过考虑的时间不长,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如果没有回复,我就默认你答应了,我会给你预定去米兰的飞机,明天离开。”

    凌况转身大踏步的离开,时安呆怔的杵在原地浑浑噩噩,突然,所有的文件无力的滑落在地面上,白灿灿如夏花绚烂。

    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下午,时安如约去到LOUX于名古屋竞马场的核心实验基地,因为这部分的内容属于保密类型,只对凌宗所代表的普科公开,所以在此之前,时安联系了周繇,很快,获得了凌宗的授权进行验收。

    验收前签订保密协议,一套繁杂的程序,半个下午,时安无暇想它。

    直到一切结束,时安出去基地,预约过的,负责接她返程的日本司机却迟迟没有达到。

    今天的太阳炽烈,夏天和冬天的回忆在脑海里翻来倒去,也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时安状似闲适的坐在太阳伞下,闭上眼睛抬头直面太阳,面前一片血红。

    LOUX的工作人员心中有愧,找了个蹩脚的中文翻译在她耳边解释说,“实在是抱歉,司机其实两天前就约好了,哪知道家里有事。”

    时安问,“什么事?”

    “哦,”翻译边听边解释,“他家农场养的牛羊今天突然,”他把狂躁译成“疯了,在农场里到处乱跑乱叫,还踩了不少农作物。”

    时安“嗯”了声,她站起来,微笑说,“没关系,择日不如撞日,我刚好想自己溜达一下。”

    溜达?翻译没听懂。

    时安只能点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做行走状,说,“走走。”

    这下大家都懂了。

    很平静的一天,时安披上外套,在名古屋的普通一天的普通街头,走到很盲目,入眼,应接不暇的是日本的居酒屋、服装店、游戏厅、药房、松菊堂和邮便局,耳边嘈杂着异乡的欢声笑语。

    但的确很久没有这样的平静过了,没有纷纷扰扰的杂事充盈耳畔,全凭自己孤单着,害怕着,毫无安全感,一片浮舟,任由风浪海啸。

    走了很久,她停在了一家天妇罗店,驻足,回头,一位穿着和服的中年女人和蔼的朝着她微笑。

    她回报以微笑,走近她的店面,看见成品的枫叶状天妇罗,她又抬头,看见木质门栏上贴着中英文注解,真的是枫叶。

    她眼神好奇,像个看见糖果的孩子。

    妇人笑笑,颔首说,“おいしいよ(好吃哟)。”

    说话的语气都让人垂涎欲滴,时安问,“Isitmapleleaf?”

    妇人点头,“は,。”

    时安听懂了“は”,很客气的要了两份。

    过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