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千秋我为凰 > 分卷阅读560
    见沈娴迟迟不动,北夏皇趁她不备,便顾不上什么了,自己动手去抽。

    哪想沈娴的反应比他想象中更快,回过神当即截住了他的手,道:“你想干什么?要硬抢吗?见你如此紧张,别说是和苏折的定情之物不可能给你了,就是不相干的一块石头,我也不想给你。”

    一个步步相逼,一个毫不相让,于是乎,最后两人就在院里大打出手。

    不得不说,虽是义亲,这两人脾气却是一样的倔。

    北夏皇是一门心思想要把那白玉簪抢到手。可惜他低估了沈娴,没想到沈娴的功夫竟这样好,她自己不仅不吃亏,也不让北夏皇有半分便宜可占。

    最后还是穆王不顾危险卡在两人中间,才把两人分开了来,道:“为了一支簪子,何须闹到如此地步!”

    沈娴挑了挑眉,把发簪拿在手里,青丝披肩。她道:“北夏皇对这玉簪如此在意,想必是旧物了。唯一能与北夏皇扯上关系的旧物,便只有苏折的母亲,难道这是他母亲佩戴过的发簪?还是当年你赠与他母亲的定情之物?”

    她思绪灵光,一猜即中。

    那确实是当年北夏皇赠给苏折母亲的定情之物。让北夏皇震惊和诧异的是,这既是苏折母亲的遗物,对苏折来说应该是十分珍贵的东西,而他却送给了面前的沈娴。可想而知,沈娴对苏折并非一厢情愿,恐怕早已是两情相悦。

    北夏皇怎能不恼羞成怒,又要再上来抢。霸占他儿子这么多年已经非常可恶了,现如今竟还想要把他儿子拖下泥潭,背上个悖伦的罪名。

    不想北夏皇还未得手,沈娴便当着他的面儿慢条斯理地拈着白玉簪丢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院中三人:“……”

    ☆、第652章你是该得唤我一声舅舅

    沈娴笑笑,道:“有本事,再来抢啊,很快就会有你北夏皇一把年纪不自重、对大楚女君动手动脚的传言惊现于世了。”

    北夏皇算是彻底与她撕破了脸:“无耻之尤!”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女人与他儿子在一起!

    最后北夏皇被她给气走了。她应该是获得了短暂的胜利,却感觉自己像个失败者。

    穆王跟在北夏皇身边,出了瑞王府,一直好言相劝,让北夏皇莫生气。

    北夏皇突然得其要领,目光如炬地看着穆王,道:“他俩有男女情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穆王细细斟酌道:“他们几经波折,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既没有血缘关系,不如成全……”

    “住口!”北夏皇怒目而视,“你再多说一句,朕就治你知而不报之罪!”

    原本吵闹的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寂寥得让人还有些不适应。北夏皇和穆王走的时候,昭阳郡主留了下来,她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跟着走,还是该过去安慰一下女君。

    不过女君面色淡然、若无其事的样子,昭阳郡主又觉得好像去安慰她有点冒失和多此一举。

    北夏皇走的时候在瑞王府下了一道令,往后再不得让沈娴再踏进这王府半步。

    管家这时候到院里来了,很明显是来请沈娴离开的。有皇命压着,管家也觉得十分无奈。

    管家刚说了两句类似委婉逐客的话,不待沈娴应答,昭阳郡主就先道:“你急什么,又不是不走!”

    管家道:“郡主不要为难老奴,老奴也是奉皇命……”

    沈娴不置可否,随手将长发重新挽起来,那白玉簪依旧别在发间。

    这时兰儿来开了房门,看见沈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娴便抬脚一步一步拾级而上,走到了廊下苏折的房门前。

    管家还想出声,昭阳郡主就瞪着他不耐烦道:“早点走晚点走不是一样吗,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带楚君离开便是,绝不叫你为难!”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遂管家默默地离开了主院。

    沈娴站在门口,抬眼就看见苏折,她却久久没有走进去。

    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相隔几步路的距离,竟像是被沉默拉得很远。

    他的目光深深浅浅,让沈娴恍惚以为回到从前,所以呈现在眼前的现实便让她有些难堪和辛酸。

    她将那股酸涩压下,先开口打破沉默,笑道:“就知道最后一定会吵起来,其实我也不想的。”

    苏折亦闲淡地笑,“我也知这样是行不通的,按照辈分,你是该得唤我一声舅舅。”

    沈娴嘴角的笑意凝固。

    苏折道:“回去吧。”

    沈娴紧皱着眉,眼眶湿红,道:“苏折,你可知,阿羡在等着你。”

    “阿羡,”苏折细细沉吟着这个名字,而后看向沈娴道,“阿羡又是谁?”

    自到了北夏,沈娴一直都抱着良好的心态,尽管苏折不识得她,她也不准自己难过。可坚持了这些时日,还是最后他这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坚持瞬间击溃,让她穿心。

    沈娴转身走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她应是离开院落,没有回头。

    苏折听了一阵院子里的风,轻声念道:“阿娴,阿羡。”

    很快,北夏皇组织了一场宫宴,给楚君践行。宫宴以后,楚君若是还不肯离开北夏,那便是她自己的事,与北夏无关,更与两国国事无关。北夏的驿馆宫邸也不会再容她逗留。

    这对于楚君来说,有损国之体面,简直是一种侮辱。

    楚国来的使臣们无不愤慨。

    秦如凉看不下去,沈娴将自己摆在如此卑微的位置。他道:“既已如此,何必再强求。他始终不再是以前那个苏折了,我们回去吧。”

    沈娴沉得住气,也如约去赴了宫宴。

    不想她在宫宴上,看见了苏折。彼时苏折携了准王妃,双双就坐在她对面。

    苏折大病初愈,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应酬。只是听说这是楚君的饯别宴,不知怎的,他就来了。而准王妃好歹也是北夏皇认定的王妃,这样的场合下理应陪同。

    沈娴本来是喝酒的,当她把住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酒时,对面的眸光便清浅地落在她手中壶上。

    沈娴动作顿了顿,蓦地又想起她已经好些年没有碰酒了,以前记得苏折曾与她说,往后少吃酒。她一直记到现在。

    遂她又把酒壶放下了,改为用茶,一直以茶相敬,直至茶水灌了满肚,东西倒是没吃多少。

    那感觉,比喝醉了酒还难受。

    茶只会让她越来越清醒。

    北夏皇看在眼里,期间与苏折道:“瑞王,先前婚事耽搁,你与瑞王妃的成亲仪式尚未完成,待再将养一阵子,便与瑞王妃完礼罢。”

    准王妃含羞低了低头。

    苏折略皱眉头,并未应答。

    倏而听到一阵笑声。那声音清醒却有些颠醉,分外好听,恍若珠落玉盘一般。

    一道道视线循着看过去,最后全集中在了沈娴身上。

    她拿茶当酒喝,一杯又一杯,笑得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北夏皇阴沉着脸问:“楚君所笑为何?”

    沈娴道:“朕笑北夏皇你老糊涂了不是,你要替瑞王爷冲喜,这种滑稽之谈也就罢了,”她笑意盎然地看向苏折,宫灯的灯火落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