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千秋我为凰 > 分卷阅读443
    着巾子,一边轻声细语道:“昨夜太晚了,见你太累便没沐浴,家里也没有像样的浴桶,所以只能暂且先简单清理一下。”

    苏折家里没有女人,他们男人洗澡就不那么麻烦,都去盥洗室冲浴了事。所以没有泡澡用的浴桶这种东西。

    拧好的巾子在他手上微微散发着热气,他刚一伸到被子里来,就被沈娴给截住了手。

    沈娴默了默:“我自己来。”

    苏折看了一眼她的耳根,窄了窄眼帘,笑了笑道:“好,你自己来。”

    沈娴一把夺过巾子,自己胡乱擦拭着。

    苏折坐在床边,轻声道:“你温柔些。”

    “……”沈娴莫名地底气矮了一截地瞪他一眼,“又不是对你粗鲁,你心疼个什么劲。”

    “总归是我弄成这样的,你再拿我的错来惩罚你自己,不是很不划算么。要不,还是我来?”

    “不用!”

    苏折一本正经道:“不想让我来,那你就轻些。”

    沈娴曲着双腿,烫着老脸,动作还是轻了不少。腿心还有些黏腻,一碰便感到酸涩。身体还是很累,浑身酸痛,但可能是经受过两次的缘故,适应能力变强,也没有之前那么散架似的夸张。

    “把巾子给我。”苏折道。

    沈娴默默地把巾子伸出了被窝,而后眼睁睁看着苏折放在热水里,慢条斯理地洗过,又温热地递到她手上。

    如此反复擦拭了两次,黏腻的感觉才褪去。沈娴想穿衣下床,但是四顾一番发现,她的衣服呢,好像不见了。

    苏折站在衣橱边,取了一身他平素穿的衣,道:“你的衣裙要等干了才能穿,你先穿我的好么。”

    苏折把衣放在床上,沈娴闷不做声地胡乱给套上。这衣衫套在她身上有些松散,还尽是他的气息。

    沈娴的心里又是一阵上蹿下跳,她怪烦恼的。

    见她面色有异,苏折道:“若是不喜欢穿,你便在床上躺着,等我烤干了衣裙,再给你送来。”

    沈娴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角,道:“并没有不喜欢。”

    “那是怎的,突然间好像不太高兴。”

    沈娴没说话,下床趿鞋,刚一站稳,苏折便挡在她面前,好似她不说出个理由,他便不会让开。

    沈娴推了推他,推不动,他突然间靠这么近,沈娴有些慌。

    沈娴敛着他的衣角,还是有些拖到了地上。苏折的衣衫显得她有两分娇小。

    她道:“我也没有不高兴,就是突然间有点烦我自己。”

    “为什么烦。”

    沈娴垂着眼看着旁边盆里的水和巾子,若无其事道:“我好像总是在心慌意乱,你在身边时,心里总是在悸动,七上八下,习惯不了。”

    她飞快地看了苏折一眼,他眸色深沉平静地亦看着自己,便兀自笑笑又道:“我没有你这样淡然,这种感觉,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心乱如麻似的。而你依然有条有理,毫无慌乱,什么事都从善如流、信手拈来。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想尽快习惯,让自己平静……”

    沈娴觉得莫名其妙地失落。好像尽快平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如若她面对着苏折,往后不再心慌意乱、怦怦乱跳时,想想都好像挺难过的。

    ☆、第517章听到了吗,我的心跳。

    但是她一个人面红心跳、小鹿乱撞,也不是很对的样子。

    只是话没说完,沈娴就瞠了瞠眼,被苏折忽然抬手扶着她的后脑,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房里是片刻的沉默。

    苏折道:“你听。”

    沈娴眼里渐渐溢出流光,他温柔低语:“听到了吗,我的心跳。”

    他的心跳,好快。

    苏折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心乱如麻。我也难以习惯,但是我不想去习惯。”

    苏折俯下头,唇轻轻擦过她耳边,吻着她的鬓发,道,“你可能不知道,光是你住在我的房中,躺在我的床上,便令我兴奋不已。”

    沈娴脸上微微腾起热意。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苏折说,“我没有经验,暂时还没有摸熟两个人该如何相处,但总归要在如胶似漆以外,把你照顾好。我只是把这份心动的心情收敛起来,不然你以为,男子对女子心动的反应是什么。”

    他嗅着她颈边的幽香,低低道,“那是时时刻刻都想把你摁在床上睡你。我若不冷静一些,你还能下床吗。”

    沈娴被他的心跳震得脑中嗡嗡的。

    苏折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淡然,你若不亲耳听一听,就不知道我内心里有怎样的惊涛骇浪。你靠近我时,我也紧张,我也心跳加快,所有你能有的体会,我都感同身受。”

    沈娴环上他的腰,将他抱紧,埋头在他衣襟间,嘴角笑着,闷闷道:“感觉我们两个,都像傻瓜。”

    他们两个除了彼此,感情世界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但是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我爱着你,当然也希望你爱着我。我的所有喜怒悲欢与你有关,也会希望你的喜怒悲欢与我有关。

    昨夜游船上的所有游客,到最后无一生还。就连船只也被烧毁得只剩下少许漆黑的壳子,残破地漂浮在靠近运河的那一段阳春河上。

    到今日,全城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无人知道这场大火以及葬身火海的这么多人,究竟是因何而起。

    船上的游人不少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其中也不乏有官宦子弟,一时间京城里哀戚一片。

    昨天半夜里,待阳春河上的平静下来以后,大内侍卫和禁卫军便回宫复命了。

    静娴公主和掳走她的黑衣人,昨夜确实就在那游船上,大内高手在游船上发现了黑衣人的血衣。彼时游船正准备驶入运河,以逃离京城。

    只不过在大内高手和禁卫军双方的执行任务和相互配合下,船上所有人都一概活口不留,那艘船也被大火付之一炬。

    也就是说,静娴公主和黑衣人均被烧死在了船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直未眠,脸色奇差,他沉默了良久。

    殿内气氛一直十分压抑。后来他扶着额头,挥手示意大内高手和禁卫军头领都退下。

    静娴还是死了。虽然无法跟北夏交代,但叛军总不能继续以静娴公主的名义造反。

    他要先平定大楚的内乱,再去与北夏谈判。

    皇帝伤神道:“等天亮以后,就昭告天下,静娴公主已死。”

    公公迟疑道:“皇上,这个时候若是把静娴公主的死讯昭告天下,只怕北夏那边也会很快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北夏出兵进犯……”

    皇帝反应过来,道:“对,这个时候还不能昭告天下。朕一时倒糊涂了。”

    “皇上,龙体为重,还是先回寝宫休息好过后,再从长计议吧。”

    皇帝遂起身,走出了大殿,问:“贺悠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已经去看过了,现在人还昏睡着,但万幸没有伤及要害。”

    正因为都以为静娴公主和黑衣人一起葬身火海了,今天白天里京城虽全城戒严,但也没有闹得沸沸扬扬,更没有挨家挨户地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