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千秋我为凰 > 分卷阅读331
    楚赔上了三座城池。”

    秦如凉面色沉稳郑重,道:“臣出征不利,甘愿领罚。”

    皇帝道:“这些暂且不说,你带去的数万将士,到最后大多横死沙场,家有丧夫丧子的百姓悲痛难当,光是杀掉一个柳千鹤不足以平民愤。”

    “臣但凭皇上处置。”

    皇帝道:“你是朕的爱将,朕当然舍不得处置你。但朕也不能置百姓的苦难悲痛于不顾,需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帝说着,睥睨着殿上跪着的秦如凉,眼里没有往日并肩作战的情义,只有轻视如蝼蚁,又道:“朕今日便将你移交给大理寺,和朕收到南境发来的密报一起,关于南境一切与战事有关的事,都由大理寺严加审查。如若你在战场上有半分玩忽职守,朕会按照大楚律法处置,绝不姑息。”

    随后皇帝便命人把秦如凉带去了大理寺。

    殿上空空如也,皇帝端坐片刻,对宫人道:“宣礼部侍郎贺悠过来。”

    说起贺悠,自从任职礼部以后,做事便勤勤恳恳,只可惜收效甚微。

    礼部的人不配合他,即便他想做出一点成绩来,也难上加难。

    礼部平日里司坛庙、陵寝以及大楚的节日庆典之类的事,还有便是敦促礼仪规矩、更定章制,平日里琐事繁多,真正要做的大事却没有几件。

    贺悠在礼部,头上还压着一位尚书。贺放与那尚书是打过招呼的,因而处处压制为难贺悠。

    相信过不了多久,贺悠在礼部也只不过是混一份官禄过过日子罢了。

    皇帝很快就会忘了他。

    却没想到,皇帝又召见了他。

    不多时,贺悠便入殿觐见。

    皇帝略过问了一下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官署事务之后,幽幽问:“贺爱卿与静娴公主的关系如何?”

    贺悠抬起头来,年轻的脸上掩藏不住野心,道:“微臣与静娴公主的关系甚好,深得她的信任。皇上有何差事,尽管吩咐,微臣定万死不辞!”

    皇帝龙颜大悦,笑道,“好,朕就欣赏你这样满腔热血的人。”

    皇帝知道,贺悠年轻心性,急于表现和爆发。他想要飞黄腾达,需要一个展示自己能耐的机会。

    ☆、第388章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了事,把贺悠送走以后,皇帝身边亲近的公公道:“皇上,奴才觉得这贺悠,还是太年轻了。”

    皇帝高深莫测地笑道:“上次不是说么,他是丁是卯,一试便知。”

    这头秦如凉进了大理寺,负责审他的是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的贺放。

    贺放一一整理了战事边境传来的密报,又一一与秦如凉对峙,不仅包括战争失利,还包括赵天启和他的副将们的死。

    不论贺放如何威逼利诱,秦如凉都认定是赵天启延误战机,使得他和将士们被敌军所包围。后来赵天启不甘落败,又带着兵偷袭夜梁,才使得自己全军覆没。

    可赵天启已死,秦如凉的话死无对证。

    贺放命人脱去了秦如凉的官袍,把他带到大理寺的刑讯室内。

    刑讯室里光线昏暗,贺放道:“大将军应该知道,皇上把大将军交到大理寺来的用意。”

    秦如凉道:“不就是想了解边境战事的详细情况么,我已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清楚了。”

    贺放笑了两声,道:“只是这样而已?秦将军又不是傻子,岂会想不明白?将军吃了败仗,又废了双手,皇上怎还会让一个废人继续做大楚的大将军,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么。”

    “我并非占着这个位置不放。大将军之位,理应交给更有能耐的人来担任。”

    “可这样凸显出将军的仁义大将之风,不就显得皇上不仁不义了么。”贺放不紧不慢地道,“皇上不能有错,也不能先对不起你,这自然也就只能你有错了。”

    说着,贺放便拿了一张供纸在秦如凉面前,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秦如凉看了一眼,面色变了变,抿唇道:“这些没有的事,要我如何认?”

    “大将军,战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是认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在战时出错,多死了点人而已。皇上也会念在往日情分,不为难你的。”

    秦如凉沉怒地看着贺放,道:“我若认了,就不仅仅是战时出错,而是大楚的千古罪人!贺大人,你要审查我随时奉陪,但你要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往我头上扣,想也别想!”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贺放亦变了变脸,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命人用锁链把他双手套起来,道:“你把你的名声看得比皇上还重要是吗?据赵天启生前传来的战报,是你枉顾将士性命、以卵击石,最后落得个惨败下场的。”

    秦如凉挣了挣锁链,被贺放拿过旁边的棍杖,一杖敲在他的双膝上,迫使他曲腿跪倒在地。

    秦如凉抬眼冷冽凌厉地看着贺放,“你想屈打成招不成?”

    贺放照着供纸上写的那样,又说道:“你见将士们溃不成军,便萌生了退意,丢盔弃甲想要逃跑。可没想到最后不仅没能逃脱,还被夜梁给活捉了去。做了夜梁的俘虏以后,你贪生怕死,苟延残喘,才求夜梁把他做战俘的消息传到大楚来,希望大楚能救回你一命,是不是这样!”

    “不、是。”秦如凉斩钉截铁、咬牙切齿道。

    贺放亲手执杖,往秦如凉的胸口狠抡了几下,秦如凉只闷哼两声。倒是贺放,微微气喘道:“你要是招了,还能免受这些皮肉之苦。就算你不招,秦如凉,你以为你还能做大将军吗?你一个废人,你说你能做什么?”

    “就算我什么都不能做,也轮不到你一个奸佞小人为所欲为。”

    贺放看了看秦如凉的双手,又笑了起来,道:“我没想到,还能看见你大将军在我这个奸佞小人面前下跪的这一天。以前在朝堂上时,你不是挺威风的嘛。”

    他去墙边端了烛台,走到秦如凉面前,看了看他手腕上赫然醒目的伤疤,才愈合不久,呈现出淡淡的红色。

    贺放一倾手,就把烛台里滚烫的蜡油滴到秦如凉的伤痕上。

    秦如凉不能用力,不能让贺放看见他的手筋还能动,可蜡油烧灼在伤疤上,那股烧心之痛比当初割腕断筋还要痛。

    贺放道:“就算你什么都不招,我手上也有赵天启的指控,无论如何你也洗脱不了罪责。我眼下,不过是白打你一顿罢了。”

    后来要不是大理寺卿赶来阻止贺放继续用刑,只怕他还要打下去。

    最后贺放放下了刑杖,道:“也罢,要是把你打个半死,百官还真以为我把你屈打成招了。来人,给将军松绑穿衣,送出大理寺。”

    秦如凉这一进宫,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沈娴派人去打听,得来的消息是秦如凉从宫里出来以后,转而又被送去了大理寺。

    “去大理寺做什么?”沈娴皱眉问。

    这个无人知道。

    沈娴以为这次藜芦事件,她主动把事情揽在自己头上,会让皇帝挑不出秦如凉的毛病来。

    可她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也真是天真。

    皇帝若是铁了心要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