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千秋我为凰 > 分卷阅读26
    转眼间就到了前院。秦如凉正神情冰冷嗜人地坐在花厅里。

    花厅两边家奴齐立。甚至连家法板子都请出来了。

    还没进花厅,便感受到一股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的压迫力,全是来自于秦如凉的身上。

    管家先行一步近前道:“将军,公主到了。”

    “让她进来!”秦如凉命令道,压得低沉的嗓音像是在低吼咆哮,整个人游走在暴怒边缘,声音震慑得两边的家奴大气不敢出一下。

    沈娴垂着双手,一身高襟宽袖裙衫,袖角轻轻盈风而荡,她抬起脚,面不改色地登门走进了花厅去。

    玉砚和赵氏移步就要跟上去,却在门口被两个家奴拦了下来。

    玉砚急得脸色发白,用力推阻家奴横挡下来的木棍,道:“放我进去!”

    秦如凉眼神一抬,只朝门口的玉砚看了一眼,眼里杀气浮现。

    还不等他下令,沈娴便先一步出声,声音极具威严和冷静,背着身对玉砚道:“玉砚,退出去。”

    玉砚浑身一僵,“公主……”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和赵妈一起,现在就退出去。”

    只怕玉砚和赵氏再在门口晃来晃去,秦如凉就要下令先把这两人拖出去打一顿再说了。

    管家见状连忙叫人来把两人拉开。这个时候上前去阻挠,只会火上浇油,让秦如凉更加震怒。

    沈娴挺直背脊,傲骨挺立地站在花厅里,轻抬眼帘,不惊不惧地直视着秦如凉,像闲话家常一样悠悠道:“听说你找我。”

    秦如凉与她对视片刻,紧抿着唇。为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女人还能保持一副置身事外、波澜不惊的样子!

    不管谁死谁活,她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姿态!

    难道她不知道,此刻他恨不能捏死她么?

    花厅里的气氛压抑又紧迫,秦如凉和她对视良久,字字寒透到骨子里,道:“我本不想再为难你,但是偏偏你不知死活。跪下。”

    沈娴眉头动了动,“什么?”

    “我让你跪下。”

    沈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形容分毫不乱也不慌,只是轻挑声音,“你让我跪你?”

    秦如凉耐心全失,对旁边的家奴令道:“让她跪下!”

    秦如凉才是这个家里的家主,纵使沈娴是公主,家奴也不得不听命于秦如凉。

    于是一个家奴手握木棍走了过来,道了一句“公主得罪了”,下一刻便抡着木棍往沈娴的腿上打去。

    这一棍子,没哪个女人受得住。受不住便只能屈膝跪下了地。

    只是,在那棍子挥下来的时候,沈娴眯了眯眼,冷不防回转过身,眼神幽然地盯着拿棍的家奴。

    家奴一顿,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沈娴快,沈娴抬手便直截了当地接住了他的棍子。

    她面不改色地虎口掐着棍子,不管家奴怎么使力,就是抽不回来。那力道又沉又稳,瘦削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手背上手骨的线条流畅而分明。

    ☆、第040章有本事拿证据

    沈娴忽而反手一扭,精巧地夺过棍子,不轻不重地让家奴吃了一棍。家奴捂着手臂连连后退了几步。

    被打的家奴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将军和公主闹矛盾,谁愿意横插到中间来。

    沈娴竖着棍子,往地上重重一顿,浑身上下都是不容忽视的魄力。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孕妇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抬起下巴看着秦如凉,眉峰一扬,道:“给我一个下跪的理由。”

    秦如凉一掌拍在椅把上,眯眼凝声道:“好,你想要一个理由,今天我便让你心服口服!香扇,进来!”

    话音儿一落,香扇便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哭得泣不成声。额头上包扎的布条沁出殷红的血迹,衬得她很是楚楚可怜。

    香扇抬起泪眼,仇恨地剜视着沈娴,手指准确无误地指着她,咬牙切齿道:“将军,二夫人她,就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推下塘去的!也是她,亲手把奴婢砸晕的!”

    香扇又匍匐在地上,委屈至极地哭起来,“可怜夫人至今昏迷不醒……夫人本就体弱,又落了塘受了那等的罪,是得有多狠的心才能把她推下去呀!夫人向来心善,难道就该被欺凌吗?那副模样,就是奴婢见了也心碎啊……”

    秦如凉红着眼眶,双手紧握着椅把,手背上青筋直跳,他问:“沈娴,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娴讥诮地勾了勾嘴角,道:“我当然有话说。仅凭她一面之词,你便认定我把眉妩推下了塘?你亲眼看见了吗?”

    “奴婢亲眼看见的!”香扇急急道。

    沈娴嘴角笑意莫名,侧过身来睥睨着香扇,道:“你不是说我把你砸晕了么,你都晕了怎还有眼睛看见?”

    香扇道:“你是先把夫人推下了塘,怕东窗事发,然后才把我打晕的!”

    沈娴笑出了声,眼梢轻抬,“那么我推眉妩下塘的时候,你怎的不阻止呢,莫不是在旁边干站着发愣不成?”

    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冷戾,“尔等贱婢,护主不利不说,竟还栽赃陷害,秦将军还没拿你是问,你倒先反咬一口!真是好伶俐的口牙啊!”

    香扇噎了一噎,脸色更加发白,辩驳道:“奴婢没有栽赃陷害,奴婢是实话实说!夫人被推下塘时,奴婢阻止不及,才叫她得逞的!”

    “哦?”沈娴不置可否道,“我是个孕妇,怀胎五月挺着个肚子,本就行动不便,平时基本不会出池春苑。如今你说我去了后院的塘边,赵妈去给我弄午膳了,玉砚又被莫名其妙地关在药房里,我就独身一人,而你和眉妩两个人,竟会阻止不了我?”

    沈娴说得有道理,但也不足以令秦如凉信服。

    秦如凉知道,沈娴看似柔弱,力气大得很,真要是斗起来,柳眉妩和香扇两个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继而沈娴悠悠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去后院塘边?你香扇和眉妩为什么又要去塘边?”

    这一点香扇早就想好了措辞,道:“夫人一直想找机会与你和解,但是你却把夫人引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试图害死她!”

    “嘁,笑话,”沈娴泰然道,“我今天从未出过池春苑的院门,怎么引她过去的?”

    香扇哪里料到沈娴会矢口否认,不管香扇说什么,她都一概否认,自己根本没出去过。

    玉砚和赵氏又不在,可香扇也没有任何人证,证明是沈娴把柳眉妩引过去的。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香扇无法,只得又冲秦如凉一顿哭诉,道:“是她强词夺理,将军,求您相信奴婢,奴婢绝对不会撒谎的!就是她把夫人推下去的!”

    沈娴敛裙在香扇身边蹲了下来,两指掐着香扇的下巴,迫香扇抬起那张泪痕遍布的脸,对上她平静得可怕的容颜。

    沈娴轻轻道:“小丫鬟,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满嘴喷粪是要付出代价的。莫不是觉得眉妩失足落塘太亏了,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你根本没好好看着眉妩吧,不仅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没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