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世玺 > 分卷阅读295
    “这回哪个好看?”

    还用问吗?

    李蘅远拿过白花在手上玩了玩,不解的看着萧掩:“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萧掩笑道:“没什么,岳凌风折的,我看着挺精巧,就拿过来玩,不想这红花中看不中用,转了几下就坏了。”

    李蘅远心想,萧掩此人从不说无用废话。

    他拿两朵花提醒我是什么意思?

    眼睛倏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掩,不会吧?

    那躺在地上娇艳的红,此时花瓣已经落了三片,不成形状,像不像风华绝代的墨玉?

    而萧掩一身的雪白,那白花都是用他衣物的料子做的。

    李蘅远:“……”

    不要告诉她萧掩在嫉妒墨玉,非要跟墨玉比一比,还要说墨玉中看不中用。

    非常有可能啊,她近日天天来,萧掩都知道,盛装打扮不就是在等她。

    可……

    李蘅远再看萧掩的目光,带着看骚包一样的探究。

    萧掩突然咳嗽一声。

    李蘅远嘴角抽了抽:“我说……那个……”

    萧掩一直咳嗽,咳嗽的好似喘不过气了,俊脸憋得通红。

    李蘅远以为他病了,再不乱想,帮他拍着背部:“你这是怎么了?行不行啊?”

    忽然手被一只玉笋般的大手抓住。

    萧掩言辞很切的跟她说:“行,当然行,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李蘅远:“……”

    酥麻的感觉让李蘅远忍不住乱红心跳。

    她看着和萧掩交握的地方,忍不住胡思乱想,萧掩是不是在跟她表白?

    萧掩是不是喜欢她?

    可是昨天萧掩的样子还不是喜欢她。

    萧掩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萧掩,你喜……”

    “对了,你来干什么?”

    李蘅远的话还没说完,萧掩就放开了手,并且问她。

    李蘅远:“……”

    她一瞬间失去了动力,垂下肩膀,表情可见的落寞。

    萧掩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方才要说什么,我喜什么?”

    李蘅远已经道:“你洗澡了吗?”

    萧掩蹙眉嗅了嗅:“我刚刚洗过澡啊。”

    李蘅远咧嘴一笑:“我说的嘛,很香。”

    萧掩就笑了。

    接下来李蘅远却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明显的尴尬。

    萧掩又问了一遍:“你来是有事吧?”

    李蘅远抬头看着萧掩,少年慵懒玩笑的样子已经变了,星目深沉,一脸肃然,哪里还看得出,这是方才跟她说“男人不能说不行”的人。

    能发能收,转变如此之快。

    李蘅远暗暗吐了一口长气,不喜欢她的,就是逗她。

    她甩甩头说正事。

    “你猜是多可笑的事?我阿婆啊,哭着喊着要去拜祭我母亲,阿耶不让她去,她说阿耶不顾她们婆媳之间的感情,是想让别人说她刻薄儿媳妇,阿耶不想让她好……

    然后你知道的,就是嫁到我们家有多倒霉,来了个全套,我阿耶不得不答应她。可是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吗?阿婆对母亲刻薄不刻薄还用人说吗?我虽然没听过不好的传闻,可是你看她对我,就知道了,她能是想母亲?”

    关于冯衡的事,李家人基本没人提。

    冯衡以前是跟李玉山住柳城的,跟大家也很疏远。

    偶尔几句关于她的传闻,就是南方的官宦小姐,生的貌美,李玉山爱若珍宝,生了李蘅远。

    再没了。

    萧掩也没听过刘老太太跟冯衡之间的关系到底好不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老人要祭拜儿媳,这本身就是奇葩。

    萧掩道:“一看就是刘氏和李梦瑶的意思,是她二人要在那天出门。”

    然后他声音低下去,眸子中寒光闪动:“也充分说明了,秦良品会带着那些人来,咱们更要打起精神来。”

    是啊,刘氏和秦良品是姘头,二人对对方更了解,祭祀那天会出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蘅远脸有些惆怅:“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可是阿耶拗不过阿婆,已经答应阿婆让她去了,既然必有事,阿婆是老人,有个闪失怎么办……”

    李蘅远还没发完牢骚,萧掩突然问:“阿蘅,你很在乎老太太吗?”

    ☆、0305暗示

    萧掩眸光灼灼,像是一条带火的鞭子,拷打进了李蘅远的心里。

    喜不喜欢老太太,这个问题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蘅远看着前方的太阳,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我没有娘,阿耶刚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李梦瑶,李娇娥,陈艳有娘,我没有,李娇娥她们说,是因为我不听话,讨人嫌,我娘不要我了。”

    “我不信,我就去问奶娘,奶娘就哭,问钱嬷嬷,钱嬷嬷就说娘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她就回来,很显然,钱嬷嬷在骗我,娘不是死了吗?”

    李蘅远的声音越发沉重起来:“可是我不懂死是什么,我就去问阿婆,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阿娘,我没有。我永远忘不了阿婆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她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明明是憎恨的,可是突然间泪如雨下,把我抱在怀里,说因为我父母缘薄,没有母亲,还有阿婆,有很多人可以替代母亲,只要是对我好的人,就都是母亲。”

    “后来我真的就不馋别人的母亲了,因为有很多人跟我好,跟我玩,我虽然没有娘,可是我获得了更多人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道理就是阿婆告诉我的。”

    萧掩听到李蘅远声音有些哽咽,掏出帕子地给她。

    李蘅远看着他笑,那眼里有泪,却一点点的咽回去了。

    萧掩收回帕子扯动着嘴角,像是要笑,可是眼中透出来的光明明喊着一丝痛苦,是那么的心酸。

    李蘅远声音轻轻的:“你还替我难过了?我根本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我一岁她就没了,没有一点印象,还不如钱嬷嬷呢。”

    萧掩还是心酸的笑,摇摇头;“不是,我也想我的母亲了。”

    夏末的风忽而大起来,将樱花树下的枯叶卷起,伴着埃尘,扶摇青天之上,周围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

    等一吸过后,风渐停,飞扬的衣摆停下,李蘅远再去看萧掩的脸,整理好衣襟的他,已经恢复了吟吟笑意,做着聆听的姿势。

    李蘅远掸了掸身上的不安分的衣角,心想这风吹得是时候。

    再回过神来,就不能问萧掩母亲的事了。

    她道:“还是说我,我的意思,阿婆不是坏人,她可能太孤独了吧,翁翁死后,没有对手,从她开导我的话来说,她不坏,没有想害过我。”

    萧掩道:“可是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好心都要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