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一世成欢 > 分卷阅读355
    儿子也穿戴整齐出门。

    “你这是去哪儿?”

    提起不成器的侄子,宋温如痛心疾首,提起这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儿子,宋温如更是如鲠在喉,每每想起就寝食难安。

    宋长卿跟父亲行了一礼,如实答道:“儿子要去一趟北山寺。”

    “混账东西!”

    一听儿子又是要去找那什么和尚,宋温如再好的脾性也即刻暴跳如雷:“整日里不学好,却只会和那些野和尚来往,你干脆剃了你这几根鬃毛出家去吧!我权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子!”

    宋长卿也无心去跟父亲说圆慧和尚的修为精深,也无意多解释,只低头认错:“儿子不能闻达天下,为国出力,反而为父亲蒙羞,让父亲为我担忧,是儿子的不是,但是出家是万万不敢的,还望父亲不要生气。”

    “哼,你知道就好,若敢胡来,我绝轻饶不了你!当初也是亲家守信,没想毁了婚约,不然,断断不能把你媳妇儿嫁给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说来说去,宋温如还是深怕儿子万一和那些和尚来往多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抛下红尘入空门,那可怎么得了!

    此时见儿子暂且没有这样的心思,也就懒得再多教训他,径直出门走了。

    宋长卿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口,苦笑不已。

    他倒想剃去这三千烦恼丝,从此一身干净,可是,他有年迈父母在堂,有弱妻稚子在室,怎么走得脱这红尘?

    而即使如同圆慧,参悟了两世的佛法,也还是割舍不下红尘俗念,泯灭不了凡俗心肠。

    一个时辰后,宋长卿坐在圆慧的面前说起了堂弟宋三郎的事。

    “你老实说,你当初到底送了多少人回来?怎么就把这世道搅和成这样?”

    如今宋长卿已知的“重生之人”,除了他和圆慧,还有萧绍昀,要是再多出几个来,宋长卿简直不敢想这世道会乱成什么样儿。

    人人都知道前世的事儿,人人都想圆了前世未满的心愿,如此一来,就连圆慧,恐怕都预见不了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圆慧抹了抹光头上的汗水,很是郁闷。

    “我当日一路南下,感触苍生悲苦,又受到佛祖感召,决心舍身救世,就找了一处洞天福地,就地坐化。我临坐化前,发下宏愿,若能让我重来一世,改变前世结局,我愿以魂魄供奉,只此一世,再无来世。”

    宋长卿怔住了。

    他只知道他的朋友圆慧是个很有些本事的和尚,是个爱搅和红尘的和尚,却不曾想到,圆慧还是这样一个心有大慈悲的和尚。

    佛家最重今生来世,轮回之说,可圆慧,一个身在空门的人,竟然愿意为了实际上与他并没什么干系的苍生舍身取义。

    宋长卿对圆慧肃然起敬。

    “圆慧大师,受我一拜。”

    宋长卿站起身,整整衣袍,跟圆慧行礼。

    圆慧眼睛一瞪:“拜什么?有什么可拜的?不过是一个来世而已,人死之后,转世轮回之后,将前世都会忘个干净的,这样的来世,要来有什么用?不要也罢。”

    “我只担心,既然我如愿重生,那当初我坐化之时,必然有佛光闪现,若是有机缘的人瞧见了,说不准就与你我一样了。不过,这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原本就没死,诈死而已,这种事儿就多了。”

    宋长卿沉默了下来。

    三郎所说的那个何七,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另有机缘,那还真不好说,还是回去再打听打听吧。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闲话,赶紧想想怎么对付詹士春那牛鼻子老道要紧,招魂台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圆慧想起受苦受难的苍生,就烦躁的很。

    宋长卿点头:“不错,说起詹士春,我发现他最近是有些异常。”

    “说来听听。”圆慧手中人手不及宋长卿,宋长卿打听来的消息,他一概听得格外认真。

    “据我派去跟着他的人说,他每每从宫中出来,半途就会消失无踪,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易容走了,但是几次之后,发现詹士春不见了之后,会出来一个叫‘詹松林’的人,而这个詹松林,屡次去威北候府,求见威北候府的义女白成欢,却屡次遭拒,从来没见到过人。”

    宋长卿前世是大才之人,胸中沟壑千千万,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估计,这个詹松林,十有八九,就是易容之后的詹士春!”

    圆慧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此:“等等,你说,他去找谁?”

    “威北候府新收的义女白成欢,在你这边为孝元皇后做法事那一天,我见过一次,是和晋王殿下一起来的,你可曾见过?”

    宋长卿想起那个看着他眼神熟稔的白衣少女,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或者说,那白成欢在哪里见到过他。

    当宋长卿看向圆慧的时候,却发现圆慧的脸色更难看。

    “居然,连她也被搅进来了!”

    圆慧自然记得那个胆大妄为,敢威胁他的女子。

    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可确实就是。

    圆慧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再查查,好好查查,若是詹士春,真与此女有些关系,那倒……哎,真不知道是好办还是难办!”

    京城内,晋王站在忠义伯府的大门口,瞪着萧绍棠身边的随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小跑过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跟本王哭穷吗?既然穷的送不起礼了,这又都是什么?”

    晋王气的不轻。

    要说这秦王世子,脸皮可比他厚多了,前面去的那几家,每家都是几盒点心,几乎是空着手,让他堂堂一个亲王跟着,觉得脸都要被丢光了。

    可萧绍棠振振有词,说他们这么多年在宁州多可怜多可怜,就差饿死了,如今还穷,手里没银子,也买不起那么多的贵重礼物。

    “礼轻情意重”,这是他的原话。

    没办法,晋王丢不起这人,自己掏腰包买了些字画绸缎等等礼物,好歹秦王世子也是皇家之人,不能丢了皇兄的脸。

    可到了忠义伯府这儿,银子就有了,礼物就能买的起了!

    “不是礼轻情意重吗?送这么多东西干嘛?既然你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