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阿媛 > 分卷阅读71
    人挑眉。

    阿媛摇头:“若陆斐因为阿媛被罢了官,阿媛自当愧疚,故而余生都会陪在他身边,为他消遣苦闷,讨他欢心。”

    陆夫人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只觉得胸闷气短。她忽然觉得这丫头六年前是多么的可爱了,即使做了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但却让她保留了一些对她的好感。

    “夫人放心,无论他是官还是民,阿媛定当不离不弃。”阿媛抬头,面色是一脸的坚定。

    陆夫人:“……”

    显然,陆斐失了官职最痛苦的莫过于陆家人,陆夫人以此要挟阿媛,算是走错了一步棋。

    但阿媛却开始幻想起来,若陆斐有一天真的因为她丢了官……似乎也不错?

    陆夫人来清晖堂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陆斐,他从宫里回来之后便听说了此事,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忙来忙去,似乎没有一点被打击的伤心样子啊。

    “咳。”陆斐清咳了一声。

    闻声,正在收拾的人抬头看去,见陆斐对着茶盏抬了抬下巴。

    阿媛放下手里的活,端起他桌上的茶盏出去,又换了一杯新茶进来。

    有时候,他还真有些大少爷脾气。阿媛无奈的想道。

    陆斐掀开茶盖,慢悠悠地吹着茶叶,见她又转头收拾去了,忍不住唤她:“过来,忙忙叨叨地做什么呢。”

    “干活儿啊。”阿媛抬头。

    “我问你,今天就没有什么想跟我主动说说的吗?”

    阿媛瞥了他一眼:“你……指的是什么?”

    “什么都可以。”

    “明知故问。”她扔下抹布,轻笑一声。

    陆斐跟着笑了起来:“看起来,你今天表现得似乎不错。”陆斐知晓她,她这副样子便是没有被自己母亲难为到了。

    提及今天作为,阿媛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主动走上前去跟陆斐汇报,把她和陆夫人之间的气氛说得极为紧张,像是两军开战之前叫阵一般,再说起自己的表现,忍不住添油加醋夸了自己一把。

    听到陆夫人以让自己罢官了来要挟阿媛,陆斐忍不住挑起了半边的眉毛:“她居然这样说?”

    “嗯。”阿媛点头。

    “你也顺着她的话说?”陆斐瞥她。

    阿媛点头:“你是官或是民对于我差别不大。”这是实话,毕竟以前她是他的小丫头,现在还是他的丫头,就是年纪不小了而已。

    陆斐放下茶杯,一脸不虞之色。

    见他反映不妙,阿媛眨了眨大眼睛:“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

    陆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取悦了?她那一番话已经够真诚了,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你男人用命搏出来的前程,你上嘴皮碰下嘴皮,碰完就没了?”陆斐目光森冷的瞥向她。

    阿媛:“……呃。”

    第43章手段

    陆府春风化雨,皇宫却一片肃杀。二皇子的死因迟迟未查明,圣上怒火难熄,与之有关的人士俱是胆战心惊,生怕牵扯到其中。而嫌疑最大的惠妃和大皇子,自然是处于风暴漩涡中心,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养德宫,惠妃的住所,此时被禁军包围,一只蚊蝇也难以入内。

    “娘娘,时辰不早了。”惠妃的大宫女绿芙上前轻声说道。她面前的榻上斜躺着一位美妇人,螓首蛾眉,容姿不俗,加之一贯的养尊处优,一眼看过去竟让人生出不敢窥视的感觉。

    “什么时辰了?”软榻上的人徐徐起身,宽大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胳膊。

    “已过亥时了。”绿芙答道。

    惠妃坐直身子,绿芙上前为她穿鞋。她往窗外看去,黑乎乎的一片,隐隐有灯笼的微光透过纱窗进来。

    这几天养德宫俱是一片冷寂,除了绿芙以外,其余人均是被看押了起来,所以显得这宫里尤为寂静,如同冷宫一般。

    惠妃站在殿中许久,直到胳膊上开始冒小点了之后,她才转身朝寝殿走去。

    绿芙上前搀她,突然侧耳朝外面听去。

    “怎么了?”惠妃问。

    “娘娘,外面似乎有人。”绿芙低声说道。

    惠妃停下脚步,收回搭在绿芙胳膊上的手,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匆忙朝殿外走去。

    她快走了几步,惹得衣袖纷飞,抬手拉开厚重的殿门,外面寒风吹来,两袖被吹得鼓起,她面上是一片激动之色。

    “圣上!”她低呼一声,像只轻巧的蝴蝶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刘曜在封地蛰伏多年,一朝封帝,可见并非是凡夫俗子,但面对美人,尤其是能撩动他心弦的美人,他却和凡夫俗子没什么不同,偶尔也会丧失理智和判断。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她趴在他的肩头,有泪水滴落。

    和君王你我相称,这并非懂礼之人做出来的事情。可惠妃就这么做了,而刘曜显然也没有要问罪她的意思,反而心里牵扯出了百般柔肠。

    他展开双臂,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两人往寝殿的方向走去。绿芙悄无声息的退下,就像重来没有存在过。

    “陛下……”芙蓉帐暖,温情软玉。

    刘曜抱着她,以手代梳,理了理她的发丝:“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陛下不来,臣妾就算是冻死又有谁在乎?”

    “你这是怪朕没有早些来?”刘曜的手滑到了她的腰后,轻轻揉捏。即使已过了二十年,这女人在他这里的魅力也丝毫没有减少,这不禁让他庆幸,当初扬州一见,幸而他鲁莽一回当众掳走了她。

    惠妃的声音比她这个人还要柔,她伸出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轻叹:“臣妾哪里是怕陛下不来,臣妾怕的不过是陛下不信臣妾而已。”

    这就看出了一个人说话的水平高低了,惠妃不在乎刘曜来吗?她太在乎了。之所以如此说不过就是博几分同情,也让刘曜明白她对他的心意。

    “臣妾想去陛下面前为自己申辩,可养德宫到前殿的路太长了,陛下不让臣妾走出这宫殿,臣妾就算再有心也是无力......”

    刘曜抓住她的手,低头挑眉:“如此说来,二皇子的死当真与你们母子没有干系了?”这般问来,一是想看她的第一反应二是想听她会如何为自己陈辩。

    惠妃轻笑,不答却反问道:“皇上所认识的臣妾,可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在帝王面前,面对怀疑不该神色,这并非常人可以做到。换做其他妃子,或陈辩或哭诉,但像她这样淡定的人,实在不多见。

    刘曜眼眸深沉,手指无意识的摩擦她的肌肤。与惠妃结识多年,她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从未做出什么邀宠媚上的事情,反而是在有些事情上还有自己的坚持和风骨,这也是让刘曜高看她几分的原因。

    惠妃微笑偏头,任由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