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三国]听说我长得像吕布 > 分卷阅读103
    记载。

    晚上给他个惊喜。

    ……

    曹丕缓步踱进殿内,忽然闻见一缕陌生的香味。

    半晌,他似有所悟:“备水,沐浴。”

    是夜。

    熏烟袅袅,吕宁姝找完资料就立即回了寝宫。

    床榻上倚着一个男子。

    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面庞的弧度俊秀而雅致,似柔似刚,比起无暇白玉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色中衣的襟口微微敞开,依稀可见其间瑰秘风光。

    偏生又仗着锦帐垂下,似云似雾地笼罩着这片旖旎,半掩半遮,比起一览无余更要命,夺人心神。

    反正就是本人看上去很正经,但却有意无意地诱使看他的人不正经。

    吕宁姝甫一掀开锦帐便被人捏住了脖颈,那人轻呼出的气息烫得惊人,极幽深的眸中满是欲色。

    她冷笑一声,顺势往下一压,把人死死地禁锢住。

    曹丕的指尖勾起她发间一绺青丝,缠绕在食指之上,低头轻嗅。

    随即,衣襟散开,毫无遮掩。

    “可还欢喜?”

    “自然是欢喜的,子桓这样子,大抵只有我看过了罢。”吕宁姝调侃。

    曹丕闻言掰住她的肩,向前微倾,牙尖轻轻划破眼前人纤细的脖颈,唇上沾着极艳的殷红,瞳色幽黑,摄人心魄。

    甜腥味漫开,夹杂着不知何时越来越浓的熏香,渐入佳境。

    吕宁姝瑟缩了一瞬,随即用力掰住他的下颌,不甘示弱地覆了上去。

    唇舌相缠,攻城略地,寸步不让,争夺的十分不客气。

    半晌过后。

    “子绥好兴致……”曹丕凑在她耳畔笑道。

    “分明是你故意引我。”

    “那又如何?”声音牵着一丝沙哑。

    “那你乖乖躺着行不行!”吕宁姝气急。

    “不。”

    ……

    吕布并不知道他无意中送错香引发了什么后果。

    医馆。

    “这是上回答应你带的香,少了一盒没事吧。”

    张机的徒弟双手接过:“多谢温侯,十盒足矣。”

    吕布点点头,继续给人送礼物去了。

    什么张辽乐进张合啊,就连卞太后都收到了吕布送的鄯善国药材。

    鄯善就是楼兰,中原与西域通商时时常经过的地方。

    吕布本来还想给自家儿媳,不,女婿送葡萄酒的,进了宫才忽然想起吕宁姝拿错的那盒香料,便心虚的脚步一顿往回走了。

    到时候再把龙涎香跟葡萄酒送过去吧……

    这是独属于某种生物强烈的求生直觉。

    恰巧路过的曹阶有些奇怪地望着吕布的背影,也跟着他脚步一转去宫外找姜维玩了。

    ……

    翌日,熏香已散去。

    吕宁姝率先醒了过来,悄悄地翻转身子看他。

    柔顺的青丝铺开,光滑如锦缎。

    突然,她瞳孔一缩,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

    曹丕的墨发之间,出现了一丝极其扎眼的白。

    吕宁姝屏住呼吸,轻轻地把它拔下,又望了一眼那人安静的睡颜。

    一根……

    白发啊。

    他的侧颜极好看,恬淡而平静,想来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太过烦心的事情困扰。

    曹丕常说诸葛亮身为丞相事必躬亲、太过劳累,其实他自己也没比诸葛亮好上多少。

    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好在经过她仔细的寻找,发现这白发只是唯一一根。

    吕宁姝悄无声息地起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枕边人。

    殿外的阳光很和煦。

    她解开自己头上的发冠,认真地挑出一根最长的发丝拔下来,与那根白发放在一起。

    相偎相依。

    吕宁姝神情专注,依照自己记忆中的方法,不甚熟练地扯着两根发丝系起了同心结。

    黑白交缠,却由于发丝韧性的缘故又微微散了开。

    吕宁姝不甘心,一手捏一端,死死维持着把同心结系住的姿势,转头唤宦者:“取铅粉来。”

    宦者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就把铅粉奉到了她的面前。

    吕宁姝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往那根黑发上涂,试图把它抹白。

    如果是两根白发该多好。

    他终究抵不过时光的侵蚀,而自己却该死的一如当初……

    铅粉毕竟不是染料,结果当然是毫无作用。

    “取纸浆来。”吕宁姝抿了抿唇,继续道。

    宦者又立即去取,剩下的人垂手侍立。

    吕宁姝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黑发往里面浸了一瞬,接着耐心的等它晒干。

    秋日的阳光很柔和。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它丝毫没有变白的迹象,甚至乌亮得刺目。

    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吕宁姝登时心中一涩,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

    她愣愣地望着那根怎么染也染不白的发丝,忽而紧紧地把同心结攥在手心,脸埋在臂弯中,无声地哭了起来。

    颈间,平安扣温凉。

    怕。

    好怕。

    二十年来,她唯一一次掉眼泪,是给曹操送灵的时候。

    恨,恨自己无能为力。

    “怎么哭了?”曹丕不知何时走出了殿外,从背后轻轻拥住她。

    吕宁姝一顿,反身抱住他,埋在曹丕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别哭。”曹丕忙不迭给她拭泪,动作轻柔,温声道,“谁敢给大将军委屈受?”

    哭了他多心疼啊。

    吕宁姝拼命摇头,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不哭了,一点都不吉利。”她勉强笑了笑。

    拇指缓缓地划过脸颊,曹丕为她拭去了最后一滴泪,忽而便看到了吕宁姝手中抓住的一黑一白两根发丝。

    他微微一怔,余光划过边上的铅粉与纸浆,似乎明白了什么。

    吕宁姝用另一只手沉默地抓住他的袖子。

    曹丕浅笑着摘下她手中的同心结,又从鬓边扯下一根乌发,轻轻地穿进了那枚同心结之中。

    “你看,缠在一起了,多好啊。”

    多好啊。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又哪里有资格不满足呢。

    “嗯。”吕宁姝红着眼眶。

    “不哭了,若你实在想哭,就让我抱着,只哭给我一个人看。”

    谁知吕宁姝闻言恶狠狠地盯着他:“以后不许熬夜批奏疏!”

    “好。”

    “要喝补药!定期把脉!”

    “好。”

    “不许……不许生病,不许冻着,不许受伤。”

    “我尽量。”曹丕揉了揉她的发顶。

    吕宁姝仰头蹭蹭他的手掌:“这才乖。”

    曹丕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同心结放在二人掌心,落下一吻。

    此生,因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