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 分卷阅读78
    ,经常一本正经地对月娘说:“月娘堂侄女,我是你的六叔。”

    宋衍如今四岁还不到,身量也不高,这副人小鬼大的模样便很是惹人发笑。宋如锦道:“月娘还小呢,不会说话,你这么教她,她也不会喊你的。”

    宋衍便有些失落,问:“那月娘什么时候会说话?”

    宋如锦是知道二房将来要分家单过的,便道:“等月娘会说话了,她也要跟着二婶婶和大嫂嫂搬出去住了。”

    二夫人就坐在一旁,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听了这话,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上个月她托晋国公夫人问问殷景行的意思,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等到回信,也不知这门亲事还能不能成。

    这日傍晚,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白雪。过了一夜,外头便已粉妆玉砌,银装素裹,琉璃般的剔透晶莹。

    今日宫中举宴,封赏三军。宋如锦下学之后就去了凤仪宫,亲昵地挨着宋如慧坐下,道:“今天在这儿多陪一会儿娘娘。”

    宋如慧把她的心思看得明白,笑道:“你哪里是想陪我,分明是在等一会儿的宫宴。”

    宋如锦也不答话,低着头把玩着腰上的宫绦。

    宋如慧便又取笑她:“且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趁着宫宴见一面徐世子。”

    宋如锦立时抬起头,红着脸反驳:“我没有!”旋即便对上宋如慧一双透着了然的眸子,宋如锦又低下头去,不情不愿地承认道:“确实这般想过……不过在我心里,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满殿的宫女都抿嘴笑了起来。

    少女情怀,总是让人跟着欢欣雀跃。

    宋如慧心下动容。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几下,她便拉着宋如锦的手放在肚子上,柔声笑道:“小公主同你打招呼呢。”

    她心底盼着生个女儿,嘴上便一直唤着“小公主”。

    这一胎怀得十分辛苦。头几个月吐得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但她怕饿着孩子,所以再难受也忍着恶心吃东西。现在月份大了,倒是不再吐了,但脚踝和小腿都有些浮肿,孩子更是成天闹腾。身子又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平躺,只有稍稍侧睡才能舒坦一些。

    但也一直睡不好,夜间孩子时不时地翻身子伸胳膊,把她闹醒了才安分。她醒了之后要过很久才能再入睡,但孩子像存心和她作对一样,每当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时候,就又要开始折腾了。

    当真比君阳还要磨人。

    宋如锦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觉得新奇,便走到宋如慧面前蹲下,耳朵贴上她的肚子,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会儿孩子反而不动了。宋如锦小声问道:“小殿下,你是不是睡着了呀?”

    像回应她一般,孩子轻轻一动,像是蹬了一下腿。

    宋如锦志得意满地向宋如慧炫耀:“殿下听见我说话了!”

    宋如慧不禁莞尔。

    宫宴快开始了,宋如锦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宋如慧便道:“你先去大殿吧,我过会儿再来。”她是皇后,总要端着身份,不能去得太早。

    宋如锦口是心非:“我不急……我等娘娘一起走。”

    话说得正经,眼神却到处飘着,心思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宋如慧笑着说:“去吧,我这儿也用不上你。”

    宋如锦想了想,还是走了,临走前还弯下身子,同宋如慧的肚子说:“小殿下,我先走了哦。”

    宋如慧又是一笑。

    今天出了太阳,但夜里下了雪,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便格外寒冷。路上还有不曾清扫的积雪,宋如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行经一处回廊,便听系统说:“……徐世子在回廊后面看你。”

    宋如锦不禁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几眼。回廊上挂着两排灯笼,北风把灯笼吹得左右飘摇。徐牧之就站在一盏灯笼下面。冬日微暖的日光笼罩着他,将他整个人的身形映得笔直修长。

    系统说:“他站在那儿很久了。”

    他站在那儿看你很久了。

    宋如锦怔怔地回望着徐牧之,两人就隔着几丈距离看着对方,目光撞在一起,便觉得周遭寂静无声,曲折的回廊、摇晃的灯笼,皑皑白雪与青青松木都不存在了,眼里只剩下了彼此的身影。

    徐牧之早就看见宋如锦了。他就是想着兴许能遇见宋如锦,才特意出了大殿到处晃悠。但真正遇到了,他又忽然有些情怯。

    将近一年没见了,他的锦妹妹已出落得这样美貌。她绾着飞仙髻,便灵动美好如同仙娥,眉眼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却又透着几分欢畅欣然,提着鎏金暖炉的手堆雪一般的白皙细腻,虽穿戴得简素,但在猎猎朔风茫茫白雪之间,他还是能一眼瞧见她。

    徐牧之本想走上前,见宋如锦柔缓的目光望过来,他忽然又挪不动脚步了。

    好在宋如锦主动朝他走了过来。

    回廊的台阶覆着一层薄雪,宋如锦踩上去便没有站稳,鞋底打滑,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徐牧之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摔进了他的怀里。

    徐牧之顺势揽住她,宋如锦觉得他箍得有些紧,便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徐牧之立马放开手,正色道:“是我唐突妹妹了。”

    他初初从战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斧钺杀伐的气息,但遇见宋如锦之后,他便着意将这些冷冽的气息收敛起来。但又同先前不一样了,先前的他还带着少年不可一世的骄纵之气,如今虽仍明亮耀眼,却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宋如锦仰着脸看他,越发觉得他可以倚靠终生了。

    两人靠得极近,徐牧之被她脉脉而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心跳都漏了一拍,想说什么也忘了。

    北风呼呼吹过,宋如锦的白貂毛披风被风吹起,发髻上也有一缕碎发被风吹散了,徐牧之立马伸手,替她把那缕碎发别到耳后,又问:“妹妹冷不冷?”

    宋如锦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暖炉举起来给他看,道:“我有手炉呢。”

    徐牧之“嗯”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说他单单看着宋如锦便觉得高兴,但倘若能听她说几句话,便是额外的欣然。

    于是想了半晌,又问了一句:“妹妹近来都在干什么?”

    宋如锦便从月初细细地说起:“每日除了读书练字,便是学着做竹笛我新学的手艺,师傅还夸我做得好呢。此外便是去凤仪宫陪皇后娘娘说话。哥哥嫂嫂新添了女儿,我也时常去看她。”

    在战场搏杀的那些日子,徐牧之经常梦见宋如锦,也是这般娓娓地同他说着话,现在梦境成了现实,他反倒觉得有些不真切。但她柔如水娇似杏的声音又历历响在耳边,清晰明白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又见到锦妹妹了。

    宋如锦絮絮说完,反问了一句:“世兄近来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