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恃宠生娇 > 分卷阅读218
    利于他们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战胜的。距离上一次进攻还不到半日,很多将士尚未恢复力气,又要再进行一场殊死搏斗,败局几乎已定。

    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握紧锦囊。纵然对不起她,不能完成承诺,但此时他作为臣子,作为汉人,绝不能后退。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若有来生,他再还她。

    平原上忽然刮过一阵劲风,犹剩些许光亮的天边悠悠地飘过来一些东西。起初形如大雁,谁也没在意。飘近了之后,又发现是很大的纸鸢,通体为黑色,行进速度其实非常地快。

    那纸鸢越聚越多,越飞越低,连城墙下面的瓦剌骑兵,都好奇地抬头张望,一时忘记了进攻。

    朱翊深的目视极好,看到纸鸢底下有人趴在横木上,身量非常小,一身玄衣,天色又暗,所以很难看出来。他心里头有个猜想飞快闪过,抬手阻止火/枪营的枪手:“且等等看。”

    那纸鸢飞向瓦剌的骑兵阵,一头砸进他们的列阵里头。接着马儿嘶鸣阵阵,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团巨大而又密实的阵型被撕裂了,强行分成几块。

    朱翊深只能听到一些瓦剌人的嘶喊:“什么东西在我脚下!”

    “啊!”

    “蛇!是蛇!”

    “不是蛇,是人!但速度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

    “救命!”

    城墙上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跟瓦剌的骑兵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瓦剌号称所向披靡的骑兵却接连从马上栽落,没入那纸鸢的巨大双翼下,再无声息。

    “王爷,快看!”身边的一个将士指着下方说道。

    有的瓦剌骑兵因为惧怕已经开始向外狂奔,原本在中间的昂达连连下令,都无法阻止惊慌逃散的人群。

    左中右三军前锋分别奔马去昂达面前告急,伤亡暂时无法估计,但骑兵斗志全失,劝他赶紧撤兵。

    昂达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开平卫城门,想着今日功亏一篑,到底是含恨不甘。可骑兵已经无力再战,朱翊深到底用了什么东西,竟这般厉害?

    还未等他下令撤退,后方瓦剌军营的方向忽然火光冲天,照得几里之外的战场都能感觉到那股热浪。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瓦剌士兵还未到他面前,已经从马上跌下来:“可汗,我们的军营被偷袭了!阿古拉,小的看见是阿古拉可汗!”

    “不可能,阿古拉被我囚禁在瓦剌的王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昂达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的!还有呼和鲁王子,图兰雅公主,他们带着瓦剌的六部军队杀过来了!”

    后方喊杀声震天,前方骑兵伤亡未知,昂达此刻腹背受敌。他知道今日恐难全身而退,欲去囚车上将徐邝一并带走。可未等他靠近那辆囚车,已有几道黑影围在囚车旁边,将铁索绑在木桩之上,竟然一下子将囚车拆得四分五裂。

    徐邝没了束缚,从黑衣人手中接过剑,披头散发地说道:“昂达,你我今日决一死战!拿命来!”

    站在城头上的朱翊深看到底下已经混战做一团,而萧在后方放出了信号弹,他知道援兵来了,他们终于等到了!

    “皇叔!”他回头看了朱载厚一眼,朱载厚拔出剑道:“众将士,援兵到了!打开城门,准备迎战!”

    开平卫众将士的士气大振,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原本以为必死的念头,都变成了必胜的决心。

    这一日,朱翊深和阿古拉合力围剿昂达的军队,大获全胜。昂达在混战中被徐邝一剑刺穿了心脏,当场身亡。而瓦剌的骑兵也大都重归于阿古拉。

    战后,阿古拉等人进了开平卫。阿古拉苍看上去苍老了一些,但身子骨仍旧硬朗,一见朱翊深就抱住了他:“好兄弟,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可你也太神了,竟能挡住我瓦剌的骑兵这么多日!”

    “可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翊深身边的人纷纷问道,“那些从天而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阿古拉听了图兰雅的转述,让图兰雅代为解释。图兰雅说道:“那些就是父汗训练的鹰卫。我和萧统领在大漠里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他们秘密训练的地方,但他们总共只有百来号人,我们对其是否能打败昂达的骑兵还是存疑,不敢贸然行动。之后听说昂达要来开平卫,萧统领就建议我们先去王庭救父汗,让父汗来指挥鹰卫作战。好在其它六部早就不满昂达。听说昂达跟鞑靼勾结,只要鞑靼让他国境,他就把乌布苏若河一带割让出去。他们帮忙救了父汗,我们便赶来开平卫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像纸鸢一样的东西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鹰卫,还真是不可貌相。但鹰卫仅凭百来个人就能将瓦剌数万骑兵扰乱的战斗力,他们可算是见识过了。朱翊深和萧交换了眼神,这时,被救的徐邝上前,要朝朱翊深跪下。朱翊深双手托住他的手肘:“平国公这是做什么?”

    徐邝面露惭色:“徐某虽身陷囹圄,却也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徐某与王爷之间,有很深的过节。在徐某被设计冤枉的时候,连身边的手下都出卖了徐某,却有王爷为徐某奔走解围,保国公府上下平安。大恩大德,徐某不知如何回报。”

    “平国公言重了。你宁死不肯说出边境的布防图,已经让瓦剌看到了我们汉人的气节。朱某所作之事,不足挂齿。”朱翊深平淡地说道。

    徐邝从前自负,加上端和帝时的局面又是他稳定下来的。他一直觉得论身份,论功勋,他都没有理由屈居朱翊深之下。可经此一事,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若他是江流,朱翊深便是大海,不可同日而语。他也该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为,皇上为何会不信任他。

    他又看向站在朱翊深身侧的朱载厚,点了一下头。朱载厚可没有朱翊深那么宽宏大量,直接移开目光当做没看见。

    阿古拉朗声大笑:“都别站着了,今日开平卫大捷,于两国来说都是好事。我已经备下了好酒好菜,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请!”朱翊深抬手道。

    朱载厚落后一些,跟在朱翊深的身边:“你怎么对徐邝那个老匹夫那么客气?他害过你的事你都忘记了?他不仅害过你,还跟我有梁子你不知道?”

    朱翊深看了他一眼:“你这心胸,难怪也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我发现你这小子最近很欠揍……”朱载厚还要说话,却看到传信兵飞奔而来。传信兵跪在朱翊深面前,送上了一封信:“王爷,京中急报!”

    朱翊深看了一眼,是李怀恩写的字。莫非是府里出事了?

    朱翊深立刻接过。这几日他人虽在开平卫,倒是知道方玉珠怀孕的事,因为京城定时都会有官员押送粮草或者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