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穿成反派渣爹 > 分卷阅读165
    闪过一丝羞恼之色,好不容易压下脾气,好声好气的商量道,“那我明日就找媒人上门提亲,然后便把大雁送来,如何?”

    不管天子庶民,婚礼都有六大流程,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六礼缺一不可。

    男方请媒人上门提亲,女方同意议婚,男方将活雁送去女方家里求婚,雁为候鸟,取象征顺乎阴阳之意,后来又发展了新意,说雁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取其忠贞,这便是纳采,也是议婚的第一阶段。

    周弘文此意明显是想早些将两家的婚事订下,王永风却另有打算,虽说文已失清白,但却不一定非要嫁予周弘文。

    大庆朝有不少婚姻不顺的女子,在取得夫家与娘家的同意后可以和离,和离过后亦可再次嫁人,王永风打算将王文远远送走,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对外只道文以前生活不顺与夫君和离,再找一户待人宽厚的人家嫁出去。

    门户低点也没关系,只要能待文体贴便好,文出嫁时多陪一些嫁妆,尤其是地契宅院以及铺子,这样也能让她有自己的生活来源,在婆家立得住脚。

    王永风计划周详,考虑得极其周全,他是文人,虽然在外名声显赫,地位尊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当权者,尤其是在太子健在并且圣眷正浓之际,若是他贸然倒向凉王,甚至于不需要明言表示他倾向于凉王,只要表面上看起来他与凉王私交甚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灭门之灾。

    故而,此时此刻王家万万不能与凉王结亲,更不能依着文的性子让她为所欲为,还要肖想周弘文的正室之位。

    为了文,他已经很是愧对夫人了,上一次文陷害文,他更是轻拿轻放,只罚文抄写孝经,这种行为与当初他被继母毒害之时父亲不重不轻的惩罚何其相似,索性文宽宏开通,豁达大度,让王家维持了表面上的和睦。

    这一次,他再不能因为文让夫人与另外两个女儿受委屈了,作为一家之主,他有责任与义务守护家人,文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整个王家的安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文远嫁,对文,对整个王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思绪万千,王永风面上不露声色,“二公子不必着急,文昨夜身体不适,大夫说要好好休养,待文身体恢复我们再商议其他事宜,如何?”

    “身体不适?”周弘文半信半疑,明明昨天送文回家之时,她并未有什么生病的征兆,难不成是昨日行礼之时孟浪了?

    越想越觉得真相如此,周弘文识趣的说道,“既然文身体不适,那晚辈便改日再请媒人上门提亲,不过眼下年关将至,父王急召我回王府过年,晚辈只能等年后再来商议亲事了。”

    王永风闻言眼神微动,还以为周弘文会留在临平过年,没想到这么快便打道回府了,正好趁此良机将文远嫁出去,省的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正当王永风准备端茶送客之际,客厅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子高亢的尖叫,听这音色,似乎是文的声音。

    王永风心道不妙,连忙起身打算把周弘文先行送出王家,还不待他有何动作,王文突然闯了进来,她披着头发满脸狠绝,手持一支金簪正对着脖子,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在珠白如玉的肌肤上甚是显眼。

    “文,你这是做什么?”王永风见到大女儿脖子上的伤痕,眼中布满紧张之色,生怕王文一时冲动再次自残。

    王文并没有注意到王永风,此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弘文身上,“周郎,你终于来了……”

    只这一句,似是要诉尽心中万般委屈,她哽咽道,“你若是没有过来,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周弘文见王文如此狼狈,满腹狐疑,明明刚才晋亭先生有言文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怎的一转眼就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了?而且文这副姿态分明是以死相逼,难不成……难不成即便木已成舟,晋亭先生也不肯将文嫁给自己?

    “先生!”周弘文疾言厉色,满口质问,“您不是说文病了吗?怎么如今看着倒不像是身体不适,而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不待王永风说话,王文如乳燕还巢般投入周弘文的怀抱,“周郎,爹爹命人将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若不是我以死相逼,那些个丫鬟婆子肯定不会让我踏出房门一步,我只想与你长厢厮守,为何偏偏总不能如愿。”

    这话与其说是在诉苦,不如说是在质问王永风,可怜王永风一片慈父心肠,到头来千方百计想要护着的女儿却胳膊肘往外拐,铁了心的要走青云之路。

    周弘文揽着王文,深情款款,满是痛惜,他直视王永风似是在为王文鸣不平,“先生,文是您亲女,您怎能忍心如此待她?我和文两情相悦,为什么您总是不同意将文下嫁给我?亦或许,您觉得我凉王府的门第太低,配不上你王家?”

    即便王永风当真觉得周弘文配不上自家闺女,也不会明言说凉王府门第太低,凉王再怎么不受宠都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看不上凉王府就是看不起天潢贵胄,人家堂堂一个藩王,执掌凉州境内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你一个世家子弟说看不上藩王,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周弘文见王永风沉默不语,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天,我必须把文带走,即便先生反对,我也不会罢手,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先生见谅!等今后我与文正式成亲,待到回门之际,小婿必定亲自登门,到时任由岳父大人责罚。”

    王文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周郎,你待我真好……”又看向面色铁青的王永风,连声哀求,“爹爹,您就成全了女儿吧……求您了!”

    王永风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深觉荒唐可笑,好一对苦命鸳鸯,好一个孝顺的女儿,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文是如此不折手段呢?昨天的野心勃勃,今日的楚楚可怜,有这般手段又何需自己担忧她以后的生活?即便她当真嫁予周弘文,想来应该也能把日子过好吧。

    “文,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嫁予二公子吗?以后也绝不会后悔?”

    王文不假思索,径自点头,“爹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

    王永风见王文仍旧一意孤行,心底最后一丝不忍彻底消失无踪,他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声,“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和二公子走吧。”

    “爹爹,”王文喜出望外,破涕而笑,“您同意了?谢谢爹爹!”

    周弘文连忙行拜礼,“多谢先生成全,明日晚辈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暂且不必,婚姻大事乃是由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