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阎樱樱搅合在了一起后,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恶心感。

    阎樱樱就像是有种莫名的魔力,不论是阎家父子,还是隽都难以逃脱她的魅力。后来阎家父子之间不仅父子反目成仇,阎家和隽的合作关系也岌岌可危起来。

    他们为了争夺阎樱樱而闹得天翻地覆,连原主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字一句。往常阎白月的直言直语,在阎家父子眼中是她心思纯白的表现,现在却变成了没有脑子。

    就连当初她私自放阎樱樱离开的举动,阎家父子知道后,不分缘由地讽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尚,只是嫉妒阎樱樱分了他们的宠爱,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将人送走。

    看着指责自己的阎家父子,阎白月一片茫然。阎家父子的话每个字她听得清楚,组合在了一起便让她非常难以理解。

    所谓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当初阎家父子和隽将阎白月捧在手心中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们捧在手心中的人换成了阎樱樱,自然百般为其着想,阎白月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件件桩桩的打击让阎白月心力交瘁,病情反反复复没办法离开医院。她觉得这样也好,外界发生的一切让她退缩了,让她没办法面对,还不如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里,什么都不管。

    直到阎樱樱找来,打破了原主最后的宁静。

    阎白月一直以为阎樱樱当初是受了阎家父子的强迫,阎樱樱自己并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否则也不会在她提出要帮对方逃走时阎樱樱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在她的帮助下逃了。

    是以此时面对着阎樱樱,阎白月有些为阎家父子所做的事情羞愧,而说不出话来。

    阎樱樱却是轻笑了一声,眉目中带着流转的春。意,似笑非笑地说:“一切被抢走的滋味如何?”

    阎白月猛地抬头,眼底带着些许茫然之色,便听得阎樱樱继续道:“你的爸爸还有哥哥,甚至未婚夫现在都成了别人的了。再也不会有人成天将你当做唯一的公主,因为现在的公主已经另有其人。”她拨了拨头发,娇笑一声,“本以为你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想到你那颗破败的心脏坚持到了现在,那么……希望接下来的一切,你也能承受得住。”

    她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恶意,最后又看了阎白月一眼,这才袅袅婷婷地离去,徒留因震惊而大脑一片空白的阎白月怔楞在了原地!

    阎樱樱的话是什么意思,阎白月很快就明白了。她早知道阎家父子以及隽为了争夺阎樱樱而闹得不可开交,从未想过她那个斯文有礼的哥哥有朝一日会亲自朝阎冀动手,不管怎么说,阎冀都是他们的父亲!

    阎温瑜着了魔般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阎白月的记忆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暗下来的视野里最后倒映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以及抢救室里惨白的灯光,耳边医生嘈嘈切切的话语,最后化为一片虚无的黑暗。

    在阎樱樱带来自己父亲的死讯,且足够的证据表明了是自己哥哥亲自动手时,阎白月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心脏病发进入抢救室后,医生也没能从死神手中将她抢回来。

    ……

    接收完记忆后,白月睁开眼睛时,心脏还因为回忆而跳的略快,耳边机器的声音一直‘嘀嘀’作响。她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左右看了看,便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白月总觉得透过阎白月的记忆,早就看出来了阎樱樱有些不对劲儿。特别是在原主想办法想要将她送出去时,阎樱樱似嘲非讽的眼神让人没办法忽略。

    原主去世时刚刚二十岁,这个时候她只知道自己哥哥向父亲动了手,阎冀死去后没多久原主就死掉了,也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从阎樱樱只言片语的话语中,也没办法猜测得到对方的目的。

    从那一番话看起来阎樱樱像是在刻意抢走原主的宠爱,那么既然已经得到了阎家父子甚至隽的宠爱后,为何又设计阎父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中?阎樱樱的目的是什么,报复阎家所有人?

    当初阎家父子甚至隽都有将她当做原主心脏供体的念头,阎樱樱因此生恨,想要报复也很有可能。

    原主的身体太弱,白月只稍微想了想,脑袋以及胸口就仿佛针扎似的痛起来。她只能放任自己思绪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过了一周左右,才从重症病房转移到了普通VIP病房。

    阎白月自小待在医院里的时间比家里还多,有了她的记忆的白月也很快适应了过来。在重症病房时基本每天都在昏睡,到了普通病房情况稍微好了一些,清醒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在重症病房时,白月昏昏沉沉中能够感觉得到阎家父子似乎过来了好几趟,转入普通病房醒来后发现阎家父子也都守在她的床边。

    白月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凑巧,是在原主身体时好时坏,只能待在医院的那三四个月,也是阎家父子和阎樱樱间关系变质的关键时期。

    不知道阎樱樱这三四个月期间到底做了些什么,导致阎家父子都为她神魂颠倒,后来更是父子相残。

    阎白月死去时心底很是茫然,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不管阎家父子做了什么,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哪怕后来他们因为阎樱樱而责备她不把她放在心上了,但他们到底疼爱了她这么多年护了她这么多年,彼此间是抹除不了的血脉相连。

    她的愿望有两方面,一是她希望这次自己父亲和哥哥不要因为阎樱樱而失了理智,另外的愿望则是关于自己的,上辈子她一辈子都因为心脏问题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上学也是专门请了老师来家里教她,除开阎樱樱外不认识其他朋友。长时间独自待在医院里,后来也孤零零地死在了这里。

    既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阎白月又仍旧不愿意接受阎樱樱的心脏。这辈子她不想也不打算将剩下不多的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她想出去四处走走,尝试以前从未感受过的一切。

    “醒了?”种种念头在脑中不过一瞬,白月就听得阎父小心翼翼的声音,“宝贝儿,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心口还痛不痛?”

    白月侧头朝旁边看了一眼,阎家父子都坐在床边的位置,阎父说话间小心地碰了碰她的手,眼底满是担忧。连同一旁的阎温瑜,眼底也是疲惫地青黑了一小片。

    阎白月不知生母是谁,但阎父和阎家哥哥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做不了假,他们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小公主,要什么给什么。除开后来在阎樱樱的事情上糊涂了一些,作为父亲和哥哥都算得上十分称职。

    阎父如今四十多岁,但身居高位保养的很好,又生就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比之年轻男人多了些岁月沉淀的味道,哪怕儿女都有了,还有不少女人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