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月贵妃已经醒了过来。就算再怎么喜爱也不能任由对方占据着帝王休憩的紫宸殿,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

    只是这个问题德福没来得及开口,到了晚间见到悠闲地在一边案几上处理奏折的殷烈时,白月没忍不住开了口。她现在虽然受了伤,不过待在帝王的紫宸殿真不是个好选择,处处眼线的情况下想要将武功练起来可不简单。

    “不合规矩?”就在白月言简意赅地行了礼、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那边的殷烈将奏折一扔,大步就走了过来扯着好不容易下了床的白月站起身来:“规矩是朕定的,一切皆由朕说了算。若爱妃想离开紫宸殿,就乖乖在这里将身体养好。”

    “……陛下?”白月侧过身子避开殷烈的手,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殷烈打断了。殷烈目光沉沉地看了她披着的单薄的寝衣一眼,突地伸手将人揽入了怀中打横抱了起来:“听话。”

    凤白月被殷烈得了身子后,醒来那段时间极为排斥殷烈的接近。此时一被殷烈抱了起来,白月的身子就是一僵,继而瑟瑟发抖起来。抬手抵在胸前想要将人推开,眸子中也漫上淡淡的水汽。

    殷烈怎么会感觉不到怀中的人僵硬的身躯,他眸中闪过复杂之色,手上却仍带着几分强势地将人放在了床上。身后掐着白月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对着他,声音冰冷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白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你受了伤,朕暂时不会碰你。”殷烈拇指在白月唇上摩挲了一下,将对方松了口气的神情收入眼底,继而却是语气一变,带着几分威胁地开口道:“就算你如今再怎么不愿,你已成为我殷烈的人。我给你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但你却不能一直抗拒我。”

    他叹了口气,缓声道:“宫外人人都传我杀兄弑父、喜怒不定,传言确有几分属实。如今太傅一家性命都在我手中,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

    殷烈说着、看着身下之人愈加惨淡的脸色,伸手碰触了下她微凉的脸颊:“现在该歇息了。”

    坐在床边,感受到耳旁的呼吸从混乱到渐渐平静下来,殷烈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胸口处被躁动的蛊虫折腾的他全身血液逆流似的,十分痛楚不堪。他深吸两口气,勉强用内力压制一波波的痛楚。又朝床上看了一眼,这才起身脚步微晃地往外走去。

    刚走出大殿屏退宫人,殷烈就脸色煞白,一口乌黑的血就喷了出来。

    “陛下!”一道黑影迅速地闪了出来,伸手就想要搀扶殷烈,却被他挥手避开了。殷烈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喉间还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儿:“那边怎么样了?”

    黑影一顿,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阮昭仪那些莫须有的手段是哪里来的,明明什么武功都没有,却每次都能精准地察觉到周围监视她的人。以至他们无缘无故损失不少人的同时,根本接近不了对方。

    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殷烈也不甚在意,眼神却如同夹杂了冰雪:“下去吧。”

    等黑影消失在了原地,殷烈的神情骤然变得分外可怖起来。

    ……

    白月养伤这段时间就宿在紫宸殿,她心里有着目标。面上虽偶尔装出抗拒不满的模样,实则积极地接受殷烈看似强硬的安排的治疗,胸口的伤势倒是好的十分迅速。

    在一日殷烈上朝之际,思琴扶着白月带着她慢慢在紫宸殿内散步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刘德福的徒弟刘全与人谈话的声音。殷烈后宫的女人并不多,这段时日以来哪怕有人暗中趁着殷烈不在,想要过来探探虚实,也被特意留在这里的刘全直接打发了。刘德福是殷烈身边倚重的红人,恐怕没有谁不给他面子。对于他的徒弟,也要讨好几分。

    然而此时,听得外面的声音,分明是在争执的模样。

    “去看看。”白月拍了拍思琴的手。

    思琴面上有些不愿,却仍小心地扶着白月的手,带着她往门边走去,那边争执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实在是师傅吩咐过,小的哪敢……”

    “怎么了?”思琴扶着白月出现,往外面看了一眼。众人看到白月时,连忙行了个礼,白月抬眼便见刘全一脸为难的表情:“小的奉了师傅的命令守在这里。可阮昭仪……”

    白月听闻此就朝那边看过去,正看到屈身行礼、一身华服的阮惜霜。这还是白月来到这个世界初次见到这位阮惜霜,她的妆容妥帖,容颜十分出色。因白月并未让她起来,她低着头垂眼盯着地面。行礼的姿势十分标准,头上的坠饰因先前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阮惜霜身后跟了个提着竹篮的宫女,白月目光在阮惜霜身后的宫女身上一闪而过,略微凝在了她的身上。

    这位宫女是记忆中原主昏迷前那位送原主出宫的宫女,后来凤白月也见过这位宫女身手十分凌厉地跟在阮惜霜身边,轻易就制住了她身边的两个医女。

    白月没有说话,周围人虽不解却也不敢搭话,一时间噤若寒蝉。白月静静地看着阮惜霜,直到对方身体微微晃动,额上布满了细汗,白月自己这具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才道:“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阮惜霜身子猛地一颤,唇边带笑地站起身来时、站不稳地后退了一小步,被身后的宫女隐蔽地暗中扶住了。阮惜霜敛下的眸子中滑过一丝恼恨,再抬眼时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面上带着恭敬的笑意道:“臣妾听闻娘娘醒了,特意去小厨房做了些点心送过来。没成想却被刘公公挡在了门外,倒是扰了娘娘清净了。”

    白月如今的身体也没大好,从凤白月记忆中得知眼前的人手段不简单。何况如今的她已经中了蛊,更不是对方的对手,遂有些懒于应付对方。原主记忆中受伤时对方似乎也来求见过,但都被原主拒之门外了。

    “阮昭仪的确扰了我的清净,何况就算我想要用点心让下人来就是了,又何须阮昭仪亲自动手?凭白堕了身份。”白月略微蹙眉,直接不给面子地转过身:“思琴,扶我回去吧。”

    “娘娘!”还未等白月回了宫殿,身后却是‘咚’地一声。几乎可以预料到什么的白月转过身来,便看到阮惜霜径直跪在了殿外。面色痛苦,眼里含着内疚悔恨:“娘娘,臣妾有话想对娘娘说。”

    原主和阮惜霜关系亲密,却一次次被利用。此时见阮惜霜还想故技重施,白月心底属于凤白月的怨恨层层就浮了上来,一次次的心软原谅换来的是一次次的背叛,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白月努力压下想扑上去抽打阮惜霜的冲动,抬手挥退周围的宫人。

    “娘娘,您的身体……”思琴有些担忧地看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