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带着白月稳住了身子,垂头问了一句。见白月微怔地看着她,以为她被吓的狠了。顿时冷眼看向对面的老者,比老者还要强的威压使得老者募地变了神色。老者正准备说些什么,却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灰败下来。而旁边的上官柔早已趴在地面上,周身全是血雾弥漫,也不知是死是活。

    “阁下是……”吃了闷亏,但老者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态度十分谨慎。仔细地打量着离衔,更是想从记忆中找到修仙界可是有这样年轻、修为还在他之上的修士。可任凭他将如今修仙界修为在合体期往上的修士在脑中细数一边,也没能找出和眼前这人有关的讯息来。

    这根本不可能!修仙界何时竟然再次出了个修为如此之高的修士?!

    眼见着一头银发的青年男人根本不予理会他,只顾着怀里的薛白月。老者心底现出几分难堪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棘手起来,他看了眼身旁气息微弱的上官柔,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不论如何,薛小友今日都须给本尊一个说法。为何要追着本尊的弟子不放,如今更是毁了她,让她往后不得再踏上修仙一途?”就算修为比不上年轻男人,老者到底还是修仙大派的长老,他气势不减地向白月质问道。

    轻易就让人在自己眼前毁了自己弟子,此事若没有一个说法。以后传扬出去,他还如何在修仙界立足?何况上官柔是他亲自挑选的弟子,他十分看着这个天赋极高的弟子。若是不经此一遭,上官柔往后的修仙之途定然会顺风顺水,可成大道。

    这样的好苗子,如今竟然硬生生地被毁在了他的眼前!让他怎么不怒气横生?!

    恢复了意识的白月抬手推了离衔一把,却被对方抱得更紧。她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对上对方狭长的眸子。此时力竭的她也没计较的力气,便抿唇移开了目光。

    在听到老者的这段话时,她的心头瞬时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白月忍耐不住,声音冰冷地开口:“上官柔当初因为一个丫鬟,便要了我薛家三十多口人的性命,我现在不过是要她为薛家人偿命!”

    老者一惊、似是十分惊愕,对白月的话语更是不解:“修仙之人早已斩断尘缘,你如今和他们毫无干系。何况不过是几个下界之人,你又何必穷追不放?”

    到底顾忌着离衔在场,老者的声音强压着震怒,但难掩他提到下界之人的那种轻视。在他看来,下界之人就和蝼蚁差不多,竟然有人因为蝼蚁要毁了他前途无量的徒儿?

    白月听此就皱眉转过头,不想再和老者说话。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连说出这些话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就算说了又能怎样?在这些所谓的修仙者的心目中,原主的仇恨根本不值得一提。甚至有些人认为这只是她为了找上官柔的麻烦,而随意找的借口罢了。

    “我们走吧。”白月伸手扯了扯离衔的衣服,既然这人主动送上门来为她保驾护航,她自然不会拒绝。原主方才浮现出的艳羡也是针对这点吧,上辈子原主独身一人追杀上官柔几百年。眼看着上官柔行事作风狠辣,却有不少人跟在她的身边真心维护她。而原主身边,却几乎什么人都没有,就算不想承认,原主对于这点应该也是羡慕的。

    “……嗯。”离衔垂首看着搭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柔软无骨、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没什么重量却让他呼吸都乱了几分。虽说不会放手,但怕白月还在生气,他并不敢轻易出现在她眼前。只无声息地跟在她和小白身后,看到两者有危险了才暗地里帮一把。这么走走停停,几乎过了百年。

    百年间,倒对她的性子了解了几分。手搭在他衣服上的动作或代表不了什么,却也让离衔眼中流光溢彩,无意识间姿容更加惑人。

    就在离衔带着白月准备离去时,身后的老者再次阻拦道:“薛……”

    只不过话未说完,就被离衔挥袖打断,离衔目光冷淡地看了老者一眼。眼见着对方满头大汗,身子都直不起来了才拥着白月离开。

    离开前白月回首看了眼颓废的老者,以及他旁边躺倒在地的上官柔,心中再一次觉得十分舒坦。原主就是一再被上官柔这个师傅坑害,又因这个师傅实力强横,根本无可奈何。现在倒是有了个更加强大的修士,来让上官柔的师傅也尝尝被人碾压的滋味。

    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但白月并没有忘记上官柔那无孔不入的机缘,因此倒是随时注意着对方的动向。在得知对方神识几近被毁、却还能阴差阳错得了宝物继续修炼时,白月只得感慨一句气运强盛。

    就算上官柔躲在门派不外出,白月也能带着无人敢拦的离衔、正大光明地闯进了她所在的门派。

    那边强行被突破的护山阵法让一众弟子惊慌起来,四处奔走。这边白月随手阻拦了一个面色惊慌的弟子,微微施压,他额头便渗出冷汗来。抖着声音道:“……前、前辈?”

    “上官柔在哪里?”

    “……她在上紫峰。”这弟子略微犹豫,便出手指了个方向。白月也没打算难为这弟子,转身就打算朝着上紫峰而去。剩下脸色苍白的弟子看着两人一兽稍微离去,这才擦了擦冷汗。暗地里抬手就拿出传讯符,就想要通知其他人。

    只是他的传讯符刚拿出来,那厢银色长发的男人似有所觉。微微回过头来,露出令人屏息的半张侧脸来。这弟子晃神一瞬,巨大的威慑力立时铺天盖地而来。手里的传讯符瞬间化为灰烬,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胸口窒闷、口里喷出一口血来。等他回过神来,已不见了两人身影。

    解开上官柔洞府的禁制对于白月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她缓步走去时。上官柔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床上,维持打坐的姿势。但从她眼里透出的恨意和死死捏着的拳头看的出来,上官柔远不如表面冷静。

    “好久不见。”白月闲适地看了眼上官柔:“观你的面色,近来过得还算好?”

    上官柔面色阴郁,和上次见面看起来更是萧索了几分。此时白月一开口,她的眸色变幻,抿唇就冷笑着道:“虚伪小人!”

    她的神识受损严重,要不是机缘巧合在薛白月和那个银发男人离开后。得了一味宝物,此时早已是死人一个。想到薛白月对她做的事情,她就恨不得生啖其肉!哪里还有心思和她废话?!

    “既如此,将你新得的宝物交出来。”白月又是一伸手,在云镜中她每每便是用这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抢了上官柔的东西。此时一见她这样,上官柔就几欲呕血。

    “薛白月,何必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上官柔深吸一口气,眼珠颤抖着,周身灵力混乱起来:“将自己摆在至高无上的位置,说是为了薛家一家人报仇。不如说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找借口掠夺我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