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哪边开。随意透过车镜看了眼额头上红肿破皮的伤口,景明伸出手指狠狠摁了上去,过了好久才迟钝地感觉出几分痛意,伤口处已经被他按压得流出了几滴血。

    从两个月前恢复记忆后,景明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哄骗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自以为是地认为他选择的苏白月是个恶毒拜金的女人,甚至哄骗得他签了离婚协议。

    两个月前记忆恢复得刹那,他恨不得杀了周围的所有人。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设局让他失去了他爱的人。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白月,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已经和扬子成为了名义上的夫妻,甚至、甚至还有个不该来的孩子……

    景明的车子停了下来,他有些茫然地四处看了看。待看到一旁的咖啡厅时,心里顿时又涩又疼,这里……是他和白月初次见面的地方。

    不知怀着何种心情,景明下车走了进去。

    门口的门铃叮当作响,咖啡厅里萦绕着淡淡的咖啡的香气。景明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窗边的位置看去,待视野里出现一个背对他的那个背影时,他的心跳猛地停止了!

    “……白月。”景明呢喃着就往哪边跑去。

    这里的咖啡厅并不小,景明往那边跑去时,他视线中的人影已经起身头也不回地从另一道门出去了。等景明气喘吁吁地奔至门外时,外面车水马龙,四处已经不见了那道身影。

    景明的心瞬间凉了下来,眼前灰蒙蒙一片,全身都有些虚脱了。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白月了,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可是一次都没遇到过,他根本不知道白月去了哪里。

    就在景明有些心灰意冷时,他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在叫他。

    “先生?”来人的声音清丽,小口喘着气小跑了过来,长发的女孩子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先生,我喊了你很久了,你的钱包掉了。”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是一个棕色的钱包。

    景明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白衣、柔顺长发、气质温和,他心里另一道身影突然就浮现了上来:“白月……”他喃喃地道。

    “唉?”女子有些羞涩地抿抿唇:“先生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是林意。你是在找白月吗?”

    景明神情一晃,有些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她现在在哪里?”

    “……白月刚走不久,我们算得上是朋友。”林意有些意外地眨眨眼:“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她有时候会来这家店喝咖啡。”

    “……”景明突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心底似乎什么地方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深吸了口气,斯文俊秀的面庞上带了几分温柔的笑意:“林小姐是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谢意,我请你吃个饭?”

    ……

    苏纤纤被路人送进医院时已经满身是血,鼻骨断裂,脸颊处高高地肿了起来,医生连忙为她做了手术。

    她在医院一住就是好几天,却没有钱缴纳医药费。打给卓昊野的电话永远打不通,有次甚至是个女人接通的,还在电话里将苏纤纤嘲讽了一顿。

    不多时,卓昊野那边就送来了离婚协议书。

    苏纤纤捧着已婚协议书,忍不住无助地大哭起来。哭到最后又没办法,只能打通了白月的电话。她现在无处可去,身上又疼得厉害。哪怕是白月出手打的,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她这个妹妹了。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白月只让人给她缴了费,自己却根本没有出现。

    往常和白月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处理的。因此一旦被对方抛下,卓昊野那边又回不去,她就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苏纤纤头上还缠着纱布,神色有些空白地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流,她现在身无分文,在公园里睡了两天的她整个人又脏又累。看着路那边的小摊上热气腾腾的小吃,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直愣愣地往过走。

    “滴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身后,一辆黑色的车子疾驰而来。

    木愣愣地看着那辆车子,苏纤纤心如鼓擂,腿一软跌坐在地,车子堪堪停在了她的眼前。

    “你TM是色盲是不是?不知道看路吗?你找死啊?!”车子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个黑衣大汉有些凶恶的脸来。对方有些气急地冲着苏纤纤破口大骂。

    卓昊野身边也有这样的人,想到上次自己被他们扯着头发、被摁在地上逼着自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模样。苏纤纤头皮一麻,忍不住浑身有些颤抖起来。

    大汉还在骂骂咧咧,不过仿佛突然被什么人阻止了一样。

    车子后门打开,有人走了下来。苏纤纤率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往上是笔直有力的长腿,服帖的西装,最后是男人俊秀的面庞。

    “你没事吧?”男人在苏纤纤面前伸出一只手,丝毫不介意她身上的脏乱,一双眸子只带着些关心地看着她,声音磁性道:“你看起来有些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男人的声音温柔磁性,目光里不带丝毫鄙夷,只剩浓郁的关心。苏纤纤如同被蛊惑了般,下意识就抬起手。待看到自己手上的脏污时,她缩了缩手,就想往后退却。却被身前的男人一把握住了手:“没关系的。”

    他的某种带着笑意看着她。

    苏纤纤心里一热,有些红了眼眶。

    “怎么了?很疼吗?”男人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伸手一把将苏纤纤横抱进怀里:“你忍着点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不疼的。”苏纤纤有些受宠/若惊,带着惶恐地哽咽道:“你的衣服、脏了。”

    “不疼就好。”男人将苏纤纤放在了后面的座位上,毫不在意自己皱褶脏污的衣服。只凝目看着苏纤纤:“真傻,衣服哪有人重要?”

    “你好,我是峰翌,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对上男人的眉眼,苏纤纤莫名有些脸红耳热。她声若蚊蝇道:“苏纤纤,我的名字是苏纤纤。”

    ……

    白月哄睡了小宝贝儿之后,回身看了眼手机里的短信。

    计划一切顺利林意。

    想了想,白月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起来:明天想办法将他约出去,拖得越久越好。

    半晌后,手机嗡嗡震动着:明白了。

    此时距离上次孩子被苏纤纤抱走已经快两个月左右了,这段时间白月换了住所,也不接苏纤纤的电话。基本上和她没什么联系,再一次看到苏纤纤打来的电话时白月还是接了起来。对方闭口不提孩子的事情,只羞涩地表示自己交了男朋友,想要和白月见一面。

    白月将孩子托付给专门的阿姨看管,自己去赴了约。

    远远地便看见苏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