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琪琪缠的没有办法,只能拉下脸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啊。”白月的目光在田以甜和琪琪身上绕了一圈,田以甜垂着头没和她对视,倒是琪琪像是受惊了般瑟缩了一下。

    白月冲有些忐忑的女导员笑了笑,从包里拿出那张欠条,推到了桌子上来:“既然老师提起这件事,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其实我当时也在气头上,做的有点儿过分了。”

    “老师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事我就先出去了?”白月礼貌地问了一句。

    “啊?”年轻导员显然没料到事情这么好解决,她看了眼做事干脆利落的白月,又看了眼仍旧红着眼眶的琪琪,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去吧,住在外面注意安全。”

    白月点头称谢。

    年轻导员拿起那张欠条看了眼,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张无效的欠条。想到刚刚常白月的表情,想来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些钱,而是刻意这么做的。

    她放下欠条,正准备冲对面的两人说些什么。那边沉默的田以甜已经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会儿,待会儿回来!”说着就跑了出去。

    白月拎着包正在下楼梯,就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停住步子,侧头看去。就看到田以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开口就直接质问道:“常白月,你什么意思?”

    “嗯?”白月看着对方愤怒的表情,略有些不解:“你在说什么?”

    田以甜的脸色更红了,瞪着白月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你根本就不在意那些钱,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赔偿?!”她为了这笔钱,最近简直吃够了苦头,连很多招聘会都错过了。为得就是哪一天将这些钱砸在常白月的脸上,告诉常白月她有钱。但是琪琪突然告知了老师这件事,叫来的常白月,欠条的事居然三言两语就轻易结束了!她更确定,常白月根本就是在刻意羞辱她!

    “你是不是有病?”常白月的脸色冷了下来:“没时间和你这种人说话。”

    永远吸取不了教训的人,没了白月,世界上还有很多能教训她的人,白月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

    她绕过田以甜就往前走去,刚绕出拐角的楼梯,就看到了宴弋闲闲地斜靠在车旁,垂着眸子似乎在发愣。他长得很好看,来往很多女生的目光都偷偷往他身上飘。

    “宴弋。”白月轻轻叫了一声,对着抬起头来的宴弋笑了笑。正准备加快步子走过去,却见宴弋表情骤变,她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可是此时一只脚已经踏空,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子,顿时就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前倒去。

    第85章心机女的日常09

    “白月!”宴弋的声音吓得变了调子,来不及多想,他抬脚就朝阶梯上奔去。三步化作两步伸手就想要接住倒下来的身影。

    他的心卡在喉咙里,一瞬间几乎忘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推了下来,只恨自己没生出一双翅膀。

    身后一阵大力传来时白月已经侧了身子,不过并未完全躲开。若是她练了武功,此时下面的十几阶台阶都算不了什么。偏生她这个身体资质极差,武功根本练不出来。

    眼看着就要往下跌倒下去,白月伸手就准备护住身体的重要位置。可是在这一刹那,她的身体不知为何本能的发颤,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她的目光变了变,强行扭转了身体,朝着旁边稍远的栏杆扑去。

    “砰”地一声。

    一切不过只是几秒间,白月伸手险险地攥住了栏杆的同时,脚下咔擦一声,一阵锐痛传来。她还来不及喘口气,猛地就被人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怎么样?哪里伤到了?痛不痛?”宴弋紧紧抱了她一下,就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他的肌肉紧绷,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似的。他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月,看到她皱着秀气的眉盯着自己的脚踝看时,伸手就将人抱了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

    宴弋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抬脚就走。走之前往田以甜呆立的地方看了一眼。

    “很好。”宴弋缓缓说了两个字,他的声音嘶哑,看向田以甜的目光如同夹杂着霜刃,冰寒刺骨。

    在这样的目光下,田以甜腿一软,就跌坐在了楼梯上。她摇着头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内心被巨大的无以名状的惶恐充斥。推了人之后她才乍然冷静下来,可是已经迟了。

    田以甜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如同浸泡在冰水里,冷的她瑟瑟发抖。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田以甜捂着脸喃喃。

    她都干了些什么?!

    她只是看不惯常白月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看不惯对方不屑于和她交谈的作态。她跟在常白月身后,想要和常白月辩解。

    可是她跟着出来,就看到了等在车前的宴弋,她下意识抬头挺胸,却发现对方眼中只有那个浅笑嫣嫣的常白月。加之先前在办公室里常白月无所谓的态度,这一切让她骤然失了理智。

    ……她不是故意的。

    …………

    这厢宴弋车开的几乎要飞了起来,白月死死攥住了安全带,看着宴弋闯了好几个红灯,忍不住想要他开的慢一点儿。不过一看宴弋难看的脸色,她就有些犹豫。

    “宴弋,开慢点。”眼看着对方又超了一辆车,白月扭头看着宴弋的方向。

    宴弋侧头瞥了她一眼,斥道:“坐着别动。”

    车速却是慢了下来。

    宴弋看着外面来往的车辆,心里憋得十分难受,又不知如何排解这种心情。他一开始就知道常白月再次接近他的原因并不单纯,所以一直抱着看戏的态度来看待她的所作所为,甚至羞辱她恨不得掐死她。

    他是个长情的人,常白月是他的初恋,若是说对常白月完全没了感情也不可能。但是这些悸动与感情早就在常白月一次次离开他时渐渐消磨,还剩有多少他也不知道。他等着常白月来消耗他仅存的最后的感情,可是这剩余的感情偏偏又被对方一次次挑弄的波澜顿起。

    想到先前对方被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一幕,宴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当即就停止了跳动。他不敢去想象失去了常白月的情景,也想象不出来。

    车子停在了医院,宴弋转到副驾驶座将人抱了出来。

    白月的脚看起来红肿得可怕,但是却是因为原主是个敏感体质。白月能够感觉得到,虽然有些痛,但是并没有伤到骨头。进了医院也只不过拍了个片子,检查之后拿了些跌打药。

    “真没伤到骨头,我可以自己慢慢走。”宴弋弯腰又准备将白月抱起来。白月便推了推他的手,她又不是特别娇贵,而且眼前宴弋的沉默的神情简直有些可怕。

    “我有话和你说。”宴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