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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不过一个未婚妻罢了。”

    “放些风声出去吧,我记得你手下有个门客,甚是擅长说书?”殷意味深长道,“少将军归朝荣升驸马,倒是一出难得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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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别了长姐,在回大殿的路上,殷媛遇见了本该在殿上庆功的青年将军。

    那边站着的萧桓似乎在发呆,面上有些饮酒后的淡红,估计是喝多了出来醒酒的。虽然是醉酒的模样,但他身姿挺拔,站立的模样如修竹,即使站在没什么景色的偏殿小径上,也很吸引人。

    她扯了个冷冰冰的笑,绕过萧桓,朝着灯火阑珊的大殿方向走。

    萧桓看见她愣了一下,朝她行了个礼:“见过帝姬。”

    殷媛没有理他,甩袖去了。

    听闻过这位受宠的殷媛帝姬的脾性传闻,萧桓并没有在意,他并不在意殷媛对他怎么看,也不在意大殿上那些人怎么看他,可他还是有些受不住殿内的氛围,出来透气。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抑郁。

    明明早已明白自己必须同殷划清关系,他不配、也耽误不得她。

    可他还是发现自己受不得,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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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在花圃前站了许久,他方才以醒酒的名头出来,不好呆的太久,正准备回去,转身却看见花丛那边缓缓行来的女子。

    那个记忆里芙蓉一般的姑娘,帝姬殷。

    他突然不知如何言语。

    殷似乎也有些惊讶,看着他,许久,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喊了声:“阿桓。”

    这个称呼,像一种占有的宣誓。

    四周有夜深时飘渺的雾气,映出他卓然的姿容。那日相见是在三更夜里,隔了金銮帷帐,隔了九龙御座的金阶。如今终于可以细细看他,看这个“殷”心上人的样貌。

    峨冠博带的暗色朝服,面颊的轮廓比记忆里深了些,肤色也暗了许多,几年的沙场征战消磨了他少年的锐气,举手投足又多了几分从容沉着。

    唯一不曾改变的,是他面对她时姿态,依然像极了青松,卓然而立。而她,亦变了许多,狭长凤眸弯弯,举止愈发典雅高贵,皇室的尊仪自然而然流露。

    萧桓在她的注视之下低了头,明明是九月入秋的时节,他英挺的鼻尖却渗出一层细汗。

    这么多年,他似乎还是没有变化。

    “你家里……”

    尚未说完,远处传来宫侍的找寻声,萧桓像是才有了反应。

    “有人来寻臣下,臣下告罪。入夜寒凉,帝姬也应当赶紧回殿才是。”

    殷并没有制止,远远看着那人的身影没入遥远夜色。

    一声嗤笑。

    第28章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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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殷”这个位面的主线剧情,算来算去,萧桓并没有太大过错。

    他不过是负了一个姑娘的心,且这心意还不是他自己愿意负了的。

    这件事没什么特殊的,真要说特殊,可能只是特殊在“被他负了心的姑娘是当朝帝姬,身份尊荣无双”这一点上。

    萧桓的未婚妻名“叶颜”,出身楼国月郡的皇商叶家,是叶家的幺女。

    而萧桓,是月郡有名的书香世家萧家的长孙。

    萧叶两家本是世交,但这婚约也不是什么自幼定下的,不然当初的“萧桓”也不会和“殷”有过一段朦胧过往。

    婚约之所以定下,是因为两年前,萧老太爷外出讲学,被一场大雪封山困在险地,难以救援,最终被叶家出力救了回来。商贾之家别的不多,金银和人脉素来不缺,皇商叶家出动了大半的人力北上,期间用于打点的物力亦是极多,终于在南北之交的险地救出萧家老家主。

    萧老太爷并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可他去世之前,向叶家许下了自家最有出息的长孙萧桓,同叶家幺女的婚约。

    而婚约定下的时候,萧桓已在西楼与蛮族的边界战场上,屡立军功。

    战场上消息总有延迟,等到萧桓收到家书,家内连庚帖都交换了。

    正直诚孝如萧桓,如何可以辜负祖父临终的遗愿?

    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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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白袍广袖的中年军师在侍女的引导下,穿过林荫遍布的花雨石路。

    行至茶室前,侍女自觉退去,透过门扉,可望见有娉婷人影掩在茶室庭院相隔的珠帘后。

    心头微动,华含章抬手推开那半掩门扉。

    青竹案,青竹窗,青竹盏。

    庭外芙蓉花繁丽,石案上,新茶初沸。

    一双柔软的手端起炉上的瓷白茶壶,指尖蔻丹鲜艳嫩红,拇指以及中指扶杯,食指压盖,盖瓯掀起之后顺势拂去瓯底的水滴。

    淡金色的茶水盈盈,缓缓注入玉杯。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但见锦绣云纹的衣袖轻轻飘浮,姿势美妙如仙,堪比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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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着一身青衣素裳。

    面上脂粉未施,青丝仅以丝绸松松拢了,不着珠翠。

    泡好茶水,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来,妖媚得紧。

    也不起身见礼,殷一拂袖:“舅舅倒来得及时,以陈年梅雪泡制的君山银针,想来应该入的了舅舅之口。”

    华含章凝望着殷,修长手指缓缓摩挲手上的寒玉扳指。

    他唯一的侄女儿,愈发像她的母后。

    曾经她在文德皇后膝下笑闹,如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今日她楚腰纤纤、蛾眉曼绿的模样,却是像极了姐姐当年。

    只是神色大不相同了……只是她到底不是姐姐,她只是殷,只是那本该千娇百宠长大,却被生生折断羽翼,又在炼狱里挣扎回归的,可怜的孩子。

    他可以在三军阵前指点沙场,却不能在这个华家最亏欠的孩子面前,安抚她承受的苦痛。

    甚至是昨夜萧桓当众拒绝赐婚,他们也没有由头替她出头。

    毕竟那婚约并没有明确为谁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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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依然笑着看他,华含章对她柔和道:“如此好茶,舅舅自然要尝试阿的手艺。”

    殷把茶推至他面前。

    九月的天,是微微发白的蓝色,今日无云,只觉青天高远,尘世寂静。两人对坐品茶,好一阵子没有对话。

    半响,华含章先状若淡定开口道:“阿对萧家小子的事情怎么看?”

    殷眉眼带了戏谑:“舅舅怎么不直接问我,需不需替我直接把他拐来,藏在蓉阁内夜夜笙歌?”

    “……咳。”

    “哎,俗人哟,总是听不得白话。”殷倒了杯茶水,大口饮尽。

    饶是战场上听惯了兵痞子的粗言粗语,华含章也没有料到自家侄女会给出这般大胆的回话。又看见她牛饮这千金茶水,只觉得自己离京多年,对如今京都的贵女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