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哥哥,我听说过两天陛下要去北苑行猎,是不是啊?”

    白裕看她一眼,点头,等她继续。

    “哥哥是不是也会跟去?”

    “嗯。”

    “这种行猎是不是都可以带家属啊?”

    白裕明白了她的意思,蹙眉看她。

    夭夭忍下心虚,轻轻扯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撒娇,“哥哥可以带我去吗?”

    白裕拨开她攥着自己袖子的手,撂下两个字:“不行。”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转身就走。

    夭夭看着他锋利的背影,咬牙。

    晚上,白裕正在沐浴,突然听到窗外有的响动,走出浴桶,随手抓起外衣,来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正对上女孩亮晶晶的双眼。

    他下意识把胸口衣襟拢好,冷声问:“这又是做什么?”

    夭夭趴在窗棂上,笑得甜甜的,“哥哥的侍卫不让我过来,我没办法……”

    白裕懒得听她废话,伸手就关窗户。

    夭夭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拦。

    他收势不及,夹住了她的手。

    夭夭“啊”了一声,疼得眼泪汪汪的,抱着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玉白的小手上飞快浮现一道深色,临近关节处的位置还被蹭破了一层皮,有血丝渗了出来。

    白裕呼了口气,伸手弯腰,展开双臂,沉声道:“过来。”

    夭夭立刻破涕为笑,被他半抱着从窗户钻了进去。

    她坐在软榻上,晃动着小腿,看着白裕翻找伤药,语气轻松,说她已经不疼了,接着又开始卖可怜,说她十几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对门岱侯府邸,平时连大门都出不去,说她多么渴望看看外面的天空,听听流云,渡渡溪水……

    白裕没理她,找到金疮药拉过一张矮凳坐到她面前,沉声道:“伸手。”

    她闭嘴,乖巧的把手伸出来,不甚在意,“已经不疼了,我估计连疤都不会留。”

    白裕蹙眉,女娃娃不比自己一个大男人,身上一定不能留疤,哪怕是万一也不行。

    他低头帮她上药的时候,夭夭就盯着他看。

    可能是衣衫不整的缘故,他没有白天看起来那么吓人,倒让夭夭有机会欣赏他俊挺的容貌。

    他很年轻,眉眼犀利,肤色不很白净,是被边关的风沙烈日铸就的。

    视线下移,掠过凸起的喉结,顺着半敞的领口探入他衣内,落到胸前结实的肌肉上,看到他胸前长长的伤疤。

    夭夭下意识伸出手,还没碰到他衣领,他身体就忙往后仰。

    她眨眨眼,对上他泛着杀气的双眸,一点都不怕,道:“哥哥这里有道疤。”

    白裕没接话,已经上好药了,站起来把药瓶放好,打开门,“回去。”

    夭夭不肯走,坐在软榻上耍赖。

    “哥哥,你带我去北苑好不好啊?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再也不烦你。”

    白裕心微微下沉,白天她的话言犹在耳,此刻看来,分明是提前知道北苑行猎的计划,趁机讨好自己。

    复而又笑,敢来自己这里讨价还价,看来是真不怕他了。

    懒得和她周旋,白裕直接拎着她把她扔出去,转身去了书房。

    夭夭盯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作势虚虚踹了门板一脚,愤愤离开。

    不带她去,她就不能自己去了吗?

    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

    白裕临睡前又把行猎计划在脑海中演练一遍,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闭上眼准备休息。

    他本来远在边关,被陛下突然召回,自然是有大事要处理。

    端王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此次北苑行猎就是设计将其一网打尽。

    此行波涛汹涌,定然凶险至极,怎么可能带一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

    即使这是妹妹这么多年来向他这个哥哥提的唯一一个请求,他也绝不会同意。

    然而他再不同意,也架不住有人找死。

    临出发的早上,夭夭身边的陈嬷嬷脸色苍白的跑过来,告诉他说,小姐不见了。

    白裕脑中那根弦瞬间断了。

    他握紧手中马鞭,咬牙。

    找到她,他一定代父亲好好管教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妈啊,这个小标题真的好羞耻_(:3∠)_

    不能告诉你们本帅比打这几个字的时候脸都是红的tat

    至于加更……咳咳,看大家够不够热情了啊┑( ̄Д ̄)┍

    ☆、第43章哥哥,陛下欺负我

    时间紧急,陛下出行在即,耽搁不得,白裕必须前往随行,无暇去找一个小丫头,只能派身边亲卫在前往北苑沿途寻找。

    一旦发现,在保证小姐安全的前提下,立即带回,手段不限。

    他下了死命令。

    北苑离帝都并不远,出城之后,快马疾驰两个时辰足够了。

    无法确定夭夭离开的时间,说不定此刻她已经到了猎场。

    白裕脸上的沉肃连李泽天都看得分明,问他发生了何事。

    白裕怕陛下误解安排有纰漏,只得把夭夭一事说了出来。

    李泽天听完非但没有认为夭夭调皮捣蛋,反而责怪白裕:“你早先就该同意!小姑娘没出过门,想跟你这个哥哥出来转转,若是朕,一定欢天喜地的供着,怎会拦着不让来?”

    他眼眸一转,笑道:“还是堂堂战神心虚了,觉得连个小丫头都护不好?”

    白裕十六岁从军起,迄今已有八年,大大小小的战役历经数百起,从未有一次败绩。

    最令戎狄之流闻风丧胆的除了镇国公本人,就是这位年纪轻轻的世子了。

    因此,军中有人称他为“战神”。

    白裕神色不变,只道:“军中戏言,陛下何必当真。”

    旌旗蔽空,列队森森。

    安营之后,行猎正式开始。

    李泽天手挽弓,朝天射出第一箭。

    号角声起,准备齐整的猎手同时纵马冲了出去。

    白裕并未参加,他如果下场的话,这里至少九成的猎物要死在他的箭下。

    他紧紧跟随在李泽天身边,以防万一。

    有亲卫不时过来禀告消息,一直没有找到夭夭的踪迹。

    白裕脸色愈沉,眉宇间杀机肆意。

    李泽天发现一只鹿,挽好弓箭,正准备一举拿下,却见小鹿似有所觉,朝自己的方向一看,撒腿就跑,三两下消失在林木中。

    李泽天泄气,拿弓敲了白裕一下,嫌弃道:“朕的大将军,你就不能收敛一下吗?朕的猎物都给你吓跑了。”

    先帝和镇国公曾同为前朝官员,李泽天与白裕少时一起长大,情意非同一般,说话也就随意。接着又问:“怎么了?是你那宝贝妹妹?”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