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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皇家真可怕!塑料父子情!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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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更~

    阴谋密度大,写得慢,可能会更得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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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第164章

    鸩酒用的大概是上好的美酒,谢迟能清晰地感受到琼浆过喉时溢起的那股酒香。

    然后他克制着情绪,抬眸看向皇帝,皇帝也正看着他。

    谢迟哑了哑:“小蝉不知道这件事,还请父皇……”

    “朕会照顾好你的妻儿,会立元昕为太孙。”皇帝言简意赅道。

    谢迟点了点头:“多谢父皇。”

    皇帝忽地问他:“你恨不恨朕?”

    谢迟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头脑中涌起一阵晕眩。

    他于是扶了扶额头,抑制着不适,摇头道:“这么多疑点直指儿臣,换作谁都照样会怀疑的。”但同时,他也禁不住地在想,如果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皇帝会不会即使怀疑,也能对他更仁慈一点儿?

    接着他又道:“何况父皇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儿臣的父亲。”

    皇帝默然不言,谢迟头眼昏花的感觉逐渐加重,终于身上酸软地栽倒下去。傅茂川伸手扶了他一把,皇帝则淡漠地摆了摆手:“扶太子去侧殿。”

    “父皇……”谢迟眼前的一切已然都化作虚影,他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切着齿又说了一句,“求您彻查凶手,求您照顾好小蝉和孩子们……”

    皇帝没有回应,他也再没有气力撑着多等了。傅茂川招手叫来了两个小宦官,无声地将他扶了出去。

    那进宫禀话却冷不丁目睹太子被赐死的御令卫看得整个人都僵了,皇帝抬眼瞅了瞅,一声咳嗽:“你看见什么了?”

    “……”那御令卫毛骨悚然,赶忙抱拳道,“臣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退下吧。”

    侧殿,谢迟浑浑噩噩地睡着,浑身无力,神志也混乱一片。

    他睡得不踏实,于是觉得自己大概并不是在睡,而是正往黄泉走。他在混乱中看见小蝉、看见孩子们、看见爷爷奶奶,也看见父亲,看见皇帝。

    小蝉一点都不知道他会被赐死,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乍然听到这事,她一定很难过。

    谢迟感觉一颗心被紧紧揪住。

    是他,是他先拿以死自证去赌的。他以为这场赌他必赢,可是他赌输了。

    傅茂川把那盅酒端给他的时候,他脑子里都是蒙的,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就是这酒他不得不喝。

    这酒,能证明他的清白,他多怕自己有几分迟疑,就会让皇帝再生疑惑。

    他越是干脆地喝下去,皇帝就越会信他。皇帝越信他,小蝉和孩子们便越安全。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争这个皇位,但他要这个暗处的对手,死无葬身之地!

    强烈的恨意在梦境中碰撞,谢迟在一刹那间突然醒来。眼前复又昏花了一阵,接着,并不陌生的侧殿场景映入眼帘。

    “?”谢迟滞住,周身紧绷地看着四周。殿门口的一名宦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到寝殿去禀话。

    片刻工夫,皇帝进了殿。

    谢迟脑子里还一阵阵地晕着,看见皇帝霎时一愕:“父皇?您怎么也……”

    “死了”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噎了回去。

    皇帝驻足瞧了瞧他,复又提步,一直走到床边坐下。

    谢迟依旧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

    皇帝盯着地面,一语不发地过了半晌,沉沉叹息:“你说朕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父亲。”他顿了一顿,“朕确实首先是皇帝,但朕也一直在尽力做个好父亲。”

    即便他的三个儿子是都没留住,可没有哪一个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就算此事真是你所为,朕也不会杀你。”皇帝说着,苦笑着看了看他,“你倒是死得很决绝。”

    谢迟哑然,转而失措。

    自事发去,他就在担心皇帝不信任他,到头来,却是他对皇帝信任不够?

    皇帝却先了一步道:“罢了,也怪朕对你生了疑,才把你逼到了这一步。”

    然后两个人各自沉默,心里皆五味杂陈。气氛因此而变得有些尴尬,良久之后,皇帝又说:“这回是朕对不住你。”

    “……父皇不必自责。”谢迟摇了摇头,“指向儿臣的疑点着实太多了。而且……”

    皇帝有些紧张地看向他,他笑了笑:“儿臣饮下那盅酒时,也曾想过,若儿臣是父皇亲生,父皇会不会待儿臣仁慈一点儿。”

    彼时他觉得,若他是个真正的皇子,皇帝或许不会这样干脆地任由他死去。

    那个念头令他冷到极致。现在他却知道了,皇帝对他,也是并没有那么狠的。

    同样的事放在旁的皇子身上,大概也就是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心中已完全释然。

    皇帝凝视了他半晌,竟不知该说点什么,便只能笑道:“那你歇着,那迷药的药劲儿也不小,你歇好了再回去。”

    “诺。”谢迟颔首,皇帝又说:“明日起,这案子交给你查。你在朕这里已清白了,但在天下人面前,这清白你要自己挣回来。”

    谢迟复又应下,皇帝点了点头,便起身回了寝殿。

    待得皇帝离开,谢迟重重地栽回床上。

    这药劲儿,真的好足!

    他现在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水。

    东宫里,叶蝉只觉谢迟这天回来的格外晚。她于是以为皇帝的身子又不好了,在他回来时紧张得不行:“父皇怎么了?”

    “……没事,父皇挺好的。”谢迟一哂,“倒是你夫君我,今天死了一回。”

    “说什么呢!”叶蝉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不吉利,赶紧呸掉。”

    “是真的。”谢迟笑笑,亲了她一口,“我真以为自己要赴黄泉了,想了你和孩子们半天。”

    “……?”叶蝉满目不明地望着他,发现他好像真不似说笑。想要追问吧,他却伸着懒腰往屋里走去:“饿了,先吃饭。”

    这些日子,为了能随时赶去紫宸殿侍疾,他几乎顿顿都是吃碗面了事。这么吃快倒是快,不讲究也是真不讲究,所以叶蝉看他端碗吃着,就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塞酱牛肉、盐水鸭、白切鸡,指望着他能多吃点。

    谢迟便一边吃面一边看一双筷子不停地伸过来送肉,他心里好笑,面上倒还是老老实实地都吃了,吃完了一放下碗才发现:“你这是给我塞了多少……?”

    桌上的酱牛肉盐水鸭白切鸡都少了大半盘。

    “你又没觉得撑,说明能吃得下嘛。”叶蝉啧嘴道。

    也说明先前时常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