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图一样从自己手中溜走了……抓不住。
“疼痛？”
王营新说，“我也疼……可是你为什么要没事情把这件事对随便什么人说呢？有用吗？”
茶叶蛋的味道还在风里飘扬。王营新回头看到季亘，季亘伤心地哭着。
“不要哭，美女！”
王营新振奋地跑过去，拿出纸巾替她擦眼泪……结果递到跟前发现拿出来的是一张写着诗句的纸条。王营新只好把纸又塞回去。她想了想，尽可能温柔地轻轻抱住了季亘的肩膀。
“好啦，不要哭，那个衣孝感不要理她就是了……我知道她是一个破坏别人心情的专家。”
“王营新！”
季亘将她推开了。王营新有些无措，“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你不是听到了她的话吗！那你是在嘲笑我吧！”季亘又狠狠推了王营新一下。王营新翻了个白眼。要吐了。怎么还是头晕……
“没，没嘲笑你。”王营新苦着脸说。一片片剪碎的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季亘的眼泪像是珍珠反射着光芒。王营新诗兴大发，“啊，你的泪珠如同琥珀一般……
季亘绝望地愤恨地望着她。王营新的脸又回到了原来有些呆滞的表情，“……我是说不要在意。刚才那个人当她没有来过好了。对，对了……”
王营新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里奇迹般地是一片亮亮的阳光。这是分野的碎片。碎片的弧度让它的光泽看起来分外迷幻。王营新动了动手腕改变了碎片的角度，顿时它就不亮了。
“这儿也有诗，你看。”王营新对季亘说，“我们又找到了一句诗！”
染罗衣，（）蓝难着色。
“其实只是很普通的事而已，谁还没个过去……”
王营新没说完这句话，就被季亘的眼神给压得说不下去了。她干涩地又补了一句，“这一点也不算什么吧……其实我也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呦。也是……也是被拒绝了。我觉得这很平常……”
其实王营新在撒谎。王营新才没喜欢过别人。不过因为这话……王营新不禁想起了因为穷而被其它女生嘲笑的情景。她差点就说了“只要有钱的话怎么样都好吧”，但是她一想，明智地没有把自己的家境这个大弱点暴露出来。
季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不过，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呢？”王营新在漫天柔和的日光里，在不是朝霞不是晚霞的云彩之下，盘腿坐在地上，“我想一定也很漂亮。”
季亘一句话也不想说。
“但是漂亮的人通常都很骄傲。”王营新进一步推论道，“虽然不漂亮的人未必不骄傲……”
“那个，是这样子的。”王营新发现上个话题说不下去了只好另起炉灶，“我吧，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其实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但是在那个时候只有她理我，于是我就喜欢她了……”
快继续编啊！王营新开动脑筋集思广益开始现编，“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女厕所……”
这个开头不怎么样。王营新的脸抽了一下。厕所！还有更不雅的地方吗！……算了算了，说不定这样更像是真的呢……王营新脸又抽了一下，继续，“因为我作业没完成被老师罚去打扫厕所了。她从一个隔间里出来，走到洗手台旁洗手……她的裙摆上有刺绣于是我就喜欢上她了。”
干得好王营新！……王营新窃笑着给自己鼓劲。这个理由还蛮好的嘛！体现了女性的美学……
第122章你比维生素还重要
但是季亘还是怒视着她。
王营新挠了挠太阳穴，“是的，是我喜欢的人，她，漂亮的女孩子！……于是放学的时候我问她要不要抄我的作业。因为我成绩好嘛……所以就这样子一步步走近了。”
怎么听着跟阴谋论一样……王营新想，这个走向对吗？……不管了。
“过了一段时间期中考试了。在考试的时候她坐在我后面，我做完整自己的试卷后……偷偷把我和她的试卷交换了。于是我把她的试卷也写了。我觉得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做这种事是应该的。”
王营新说着说着动情地差点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故事编得太起劲，她甚至都要相信这是真的了。在儿童时代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让她做出这些可爱的的小事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好像是很无聊的事情吧。
“那样让我心动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王营新表情变得哀戚，“有一天她说她喜欢隔壁班的男生。我感到难受，我说可是我喜欢你……然后从此以后她就不理我了。你看，我就是这样子……这样子结束了我的这段回忆。”
王营新迅速结束了这个故事。她回顾了一下，还好，编得还好……
“原来你一直喜欢女生啊。”季亘终于说话了。声音阴沉沉的。王营新挤出一个笑，“是呀。”
“我讨厌她……”季亘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可是我原来喜欢男生的……讨厌，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我讨厌同性恋讨厌讨厌讨厌！”
“……”王营新明白了。她在很短时间内，突然就明白了季亘的所有心情。那些不连贯的话语，那些隐忍的表情，表情背后的复杂心理，憎恨和被吸引：
季亘本来是喜欢男生的，所以喜欢上了女生这件事让她难以接受。而喜欢上的人似乎又不是那么地适合自己……所以季亘陷在了矛盾的泥潭里。初恋受的伤害让她始终陷在焦虑之中。
“我……长得像她吗？”
王营新问。怕季亘误会于是王营新又笑了很大一个笑，“其实我不介意这个啦……就像衣孝感说的我是替代品。”
“不介意吗？骗子！”季亘狠狠地说，“骗人的！”
“我干嘛要骗你。你看，我的心就像这片天空一样晴朗。”
王营新指指头上。太阳是一个泛着白光的水球。天空是一片将要落下的无形的水雾。这样的晴天仿佛带着淡淡的雨意。王营新说，“这是我的心啊，是我的心。如果我难过的话会下雨，还会下冰雹……可是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王营新站起来，“所以大美女也不要难过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不，没有过去，她还喜欢她……
王营新想到这句话略有些惆怅。但是她的手心被分野碎片刺痛了，于是她看了一下那上面的诗句。“……怎么每次都是我没有读过的诗啊！真过分我也不算文盲……可到底是什么蓝难着色呢？”
染罗衣……（）蓝难着色……
“秋天的气味。”
场景转换。管仿跪在干涸的河床边，抬起头，脸色苍白，“秋天的味道就是这样干的。夏天会有水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