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耽美小说 > 德萨罗人鱼 > 分节阅读27
    ……yourself,Desharow.”

    “该死的,别乱动!”我扶住他的胳膊,头也不抬呵斥道。我可不需要他在这种情况下担心我这种无谓的小伤,但是我知道自己满嘴流血的样子有点吓人。我混合着嘴上的血液和唾沫,细心的用舌头舔过他伤口的每一寸,从上至下,任何角落都没有放过。我听到他的心脏有力而急促的在我的耳朵边鼓动着,越来越清晰,那些焦黑的皮肤在我的舌头下迅速滋生出一层白色的薄膜,印证着我的疼痛所换来的结果是多么成功有效。

    这使我欣喜无比,接着检查起他身上其他小些的伤口,虽然并不如他胸口上的面积大,但也同样无法愈合。所以即使它们十分靠下在(几乎接近他胯骨上的人鱼线),我也依然毫不犹豫的低凑下去治疗。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甚至忘却了这幅暧昧的情景有人观看着,只是全然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敬业的医生,也许,还是一小半个称职的……配偶。

    但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该死的,管他是什么,此刻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些想法在现在的窘境里根本微不足道,我和阿伽雷斯都不过是身陷囹圄的人质,我帮助他是应该的!

    我低头卖力的舔着,脑子里却不住的回想着刚才那个冲动的吻,没留意的越舔越下,冷不丁底下一个肿胀光滑的柱体顶端冒出了水面,抵在我的嘴唇上。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毛病,还下意识的舔了一口,头皮才轰然炸了开来。

    见鬼,见鬼,见鬼!

    我抹了一把嘴唇,猛地弹了起来,手扶着阿伽雷斯的身体打滑了好几下才站稳身体,脸正近在咫尺的对上他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进他虚弱的黑沉沉的眼瞳。他的脸颊上泛起一片深色,明显是因充血而造成的。假如那能称之为兴奋的话,他现在的确被我搞得有点兴奋,尽管他看上去连睁眼都需要强撑着,但本来紧绷的唇线却似有若无的勾起了一抹促狭的笑意因为我用舌头伺候了他最引以为豪的部位,该死的我还能尝到舌头上残留着男精特有的淡腥味。

    我瞪着他,用手背抹擦着嘴唇,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我的智商在每次面对阿伽雷斯的时候似乎都降到了负值,让他在任何时候都有机会取笑我。而在这种被铁锁五花大绑身陷水牢、半死不活、浑身遍体鳞伤的状态下,换了任何一个强壮的人类恐怕都要阳痿,他居然还能硬得起来!真不愧是人鱼这种淫邪生物的首领,一只无可救药的老色魔。

    但值得庆幸的是,有这样的反应至少证明他的身体状态没有糟糕到我担心的那种程度。

    耳根滚烫得非常厉害,满脸灼烧,我假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捧起水洗了洗嘴唇上的血,目光却无法忽略那个像某种水生植物般擎立起来的玩意,尴尬的呛了几口水。

    “Desharow…”

    阿伽雷斯垂眼盯着我,嗓子虚弱而沙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好像打算要求我帮他解决。

    “不,不能那么干,你的身体受不了。”我涨红着脸咽下一口唾沫,该死的他这个模样令我体内蛰伏的变异细胞也骚动起来了,不由得一阵慌张,急忙捧起水洗了几把脸,大口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作为无意间惹祸的家伙,我该对无法无法动弹的阿伽雷斯负责,但我绝不能这么干,否则他会因为泄精消耗大量体能晕得人事不省,也许就醒不过来了。更何况莎卡拉还监视着我完成她的勒令。我这才想起来她的要挟,假如我今天不完成她的要求,她一定会对拉法他们下手,但我也不能抽取阿伽雷斯的血。

    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身体挨近了阿伽雷斯,好借此挡住自己的动作我掏出口袋里的针筒,作出一个拿着它要扎进阿伽雷斯胳膊的假动作,并抬起手腕,借着另一只手的遮盖,使针管在阿伽雷斯的皮肤上形成一个夹角,让它恰到好处的刺进了我自己的血管里。

    “Desharow!”阿伽雷斯贴着我耳畔,粗重的喘息着,他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好像在惩罚和责怪我这样做。我没有理会他,只是迅速的抽了自己满满一管血。我发现我的血液呈现出一种红蓝混合的深紫色,这毫无疑问是变异的最明显体兆,假如没有得到及时遏止,我的血液最终会变成跟阿伽雷斯一样的蓝色。

    虽然我的血和阿伽雷斯的血液颜色有明显区别,莎卡拉她们没有真正研究过他,而且我早就发现阿伽雷斯的血液一旦脱离体外暴露在空气中便会迅速凝结成化石般的坚硬固体,除非从体内抽取,否则根本无法进行化验。也就是因为如此,莎卡拉他们无法确信蓝色的液体就是他的血液,才会令我来直接从阿伽雷斯身上抽取。所以,我是完全可以用自己颜色奇特的血液蒙混过关的。

    从生物学的范畴上定义的话,我现在既不是人,也不是人鱼,而是一个介于两者间的变异物种,要知道研究每天都在变化形态和数量的DNA链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需要大量的高强度的密集型记录和跟进研究,真是够他们折腾了。

    我禁不住讥笑了一声,将针筒收进无菌包装袋,提起来晃了晃,在黑暗里巡视了一圈,以展示我完成了他们的要求,嘴里低声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阿伽雷斯。告诉我,岛上有没有更强大的存在能够救你出去?”

    当这样问时,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猛然记起了那个红眼蜥蜴般的大怪物,抬起眼盯着阿伽雷斯正打算发问,而他则早已预料般的眯起眼,启口吐出几个奇特的音节:“NakamiYa。你…回到那…”

    “我明白…”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得想办法让莎卡拉他们对我放松警惕,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行动自由,然后回到我曾经见到过那只怪兽的地方,让它知道阿伽雷斯和这些人鱼的困境,尽管我无法确定它能否对付真枪实弹,但它无疑是一个最有力的战友。

    正心事重重的,舱室里突兀响起的一个尖锐声音骤然打断了我的思考:“德萨罗,取到血液就快点出来,还想在那儿多陪陪你的情人?”

    可恶,这个臭女人。我攥了攥拳头,抚摸了一下阿伽雷斯的胸膛,想确认一下没有什么伤口被漏掉,却感到他的头低垂下来,额头沉沉的贴着我的头顶,眼睛深深的望着我,目光仿佛黑夜降落般笼罩了我的整颗心脏,连我的呼吸和心跳也一并吞没。我不自禁的闭上眼,陷入这个彼此呼吸交缠的吻里。

    良久,我才在骤然响起的电流杂音里醒过神来,知道我再不出去他们就要进来了,便匆匆的离开了舱室。

    Chapter57

    走出舱室大门后,我便看见莎卡拉迎面走上前来,身后跟着神情复杂的莱茵,他的表情不禁将我吓了一跳。他逼视着我,牙关的轮廓从脸颊上微微凸出来,仿佛积压着忍无可忍的怒气,这幅样子就像假如莎卡拉不在,他就要变成一只狮子将我吃了。

    尽管再清楚不过刚才的一切被他们监视着,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还是不免感到强烈的尴尬。我低下头,掏出口袋里的针管,以闪避开那样的目光,紧皱着眉头将它递向了走近的莎卡拉尔。

    她用一种叫人相当不舒服的眼神扫过我的脸,有些轻视意味的笑了笑,接过针管,仔细的打量着里面拿管紫红色的液体我的血。这使我油然紧张起来,但我表现的不动声色,一点儿表情波动也没有。要知道像国际间谍这种身份的人对伪装和破解伪装的心理战术很有一套,我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哪怕流汗和微表情的都不可以。

    为了防止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我假作不耐的叉着双臂,将目光抛向头顶,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嘿,血给你们弄到了,我可以见见我的朋友们吧!除非确认他们生命无碍,不至于被你们关到饿死,否则你们休想命令我干任何事!”

    莎卡拉蹙起眉头,没有搭理我,只是拿出一个试管小心翼翼的将针管里的血液注进去,晃动了几下,似乎是它的颜色和浓度都没有被检查出什么异样,她才微启嘴唇,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莱茵:“噢,我的小学士,当然可以。由莱茵带你去上面。”

    “是,上校,我这就带他去。”好像是获得赦免一般,我看见莱茵紧绷的脸突然松弛下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势打算将我拽出去,却被莎卡拉叫住:“别忘了,给他戴上手铐。”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明晃晃的东西,抛给了我身后的莱茵。

    冰冷的金属环挨到我的手腕,我下意识的挣扎着缩回了手臂,盯着莎卡拉那看上去颇为柔软的脖子。

    我知道以我现在体内蕴藏的力量挣脱莱茵,并使用这幅手铐作为武器要挟莎卡拉不成问题,可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就被我立刻打消了:即使我能要挟莎卡拉放出拉法他们和阿迦雷斯及这里所有人鱼,他们也无法抗衡这只军队的火力,我必须得忍耐,伺机想办法偷袭他们,一艘船一艘船的瓦解击溃。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里,任由手铐箍住了腕部,被莱茵押着走向楼上的阶梯,并一边观察着两边那些被囚禁的人鱼,惊异的发现其中有不少人鱼同样反注视着我,那些眼神与之前我在人鱼岛上遭遇他们时大不一样,让我毫无毛骨悚然之感,甚至让我从心里聚起了一丝希望。因为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就像在看着他们的同类,我敢说我甚至隐隐感到了一种毕恭毕敬的意味那样微微低垂着头,眉眼低敛的神情,就像是在行人类的注目礼一样。

    这毫无疑问是因为阿迦雷斯的“标记祭典”的关系他们认同了我作为他配偶的地位。就像是…王后之类的角色?

    噢,见鬼!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被当作人鱼族群里的王后,老天在跟我开什么破玩笑!

    我皱起眉头,嗤之以鼻的“啧”了一声,撇开了头,却莱茵推了一把,脚绊到底舱门上的铁坎,一个前扑差点栽在外头的甲板上,却被他抓着背襟,将我前倾的上半身拎着提回去,我的背脊撞上墙壁,头也被他的大掌按得不得不侧贴着墙壁,嘴巴都被积压得变了形。我斜眼瞪着他:“妈的,你干什么!”

    莱茵垂目审视着我,额头上一根青筋微微扭动,他的下巴上长满了胡渣,嘴里呼出的浓重酒气直喷在我的脸上,活像个宿醉未归的流浪汉。他喝了很多酒,意识到这点让我不由得不安起来。我确定他是在看着我的嘴唇,也许是为刚才我在舱室里舔到阿迦雷斯的那玩意的事而即将要发作,一股臊血涌上我的脸颊,使我立即感到恼羞不已,急忙转移起话题来:“莱茵,不管你有什么事,先带我去见拉法他们!”

    就在我话音未落之时,沉默不语的莱茵忽然将我打断,他竟然突兀的大笑起来,压低了嗓音:“德萨罗,我在思考你的舌头到底有多*。不过也许我今晚就能知道,莎卡拉把你交给我看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顿了顿,有点恶狠狠的靠近我说道,“我会让你…把跟那条人鱼做过的事,都跟我做一遍,做得你第二天都站不起来…”

    “滚!你这个狗杂种,休想!”我粗野的骂了出声,感到头皮都发起麻来,屈起膝盖就打算给他的裤裆来一下,却被他的大掌滑下头颅扣住了后颈,粗鲁的推搡着我向前大步走去:“不过,放心,我会完成你想见到你朋友们的小愿望,等见到他们,你就会知道讨好我是多么必要的一件事。”

    “讨好你?”我冷笑,“你他妈的不过就是那个臭女人的一条走狗!”

    吐出这句话时,莱茵架着我直拐弯处的一扇舱门前忽然顿了下来,我的后领子被狠狠攥住,头被他的手掌扳倒在背后硬邦邦的肩膀上。他的嘴唇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呼出的恶心气流像沸水般往我的衣缝里灌:“是啊,德萨罗,我就是一条狗,可我就是死死的咬住了你,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跟你的朋友们好好聚聚吧!”

    说完,面前的舱门轰然打开,我被一下子推了进去,门又从身后关闭。狭小的舱室亮着一盏油灯,十分昏暗。舱室的墙壁边放着一张简易的床榻,人影模模糊糊的叠在一块。我看见一个人站了起来,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响彻室内:“德萨罗,噢,上帝,你还活着!”

    “拉法!”我眨了眨眼,视线里呈现出的熟悉面孔让我倍感激动,脚步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却被迎面站起来的伊娃挡住,她纤细的手抓住我的肩膀,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嘘”,同时指了指床上。

    我霎时间为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失踪好一阵的达文希正躺在床上,他像只被摧残了的小兽般蜷缩在那,气息明显不太沉稳,像是困在一个噩梦里。他的身上披着拉法的外套,但还是掩饰不了底下露出的身体上遍布的伤痕,尤其是肩膀上、脚踝处,几道深深的抓咬痕迹赫然在目,而床单上晕染着一小片已经变深了的血迹,从下体流出来的。他的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假如不是那张脸,我怎么也无法认出面前的人就是我那朝夕相处的学长。

    “他怎么了?”我语气僵硬的喃喃道,却清楚自己在问一句显而易见的废话。

    呼吸像一大团浸水的海绵堵在嗓子眼,令我哭也哭不出,吼也吼不出,如扼咽喉。我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个曾经暗算过我的海盗亨利,他在人鱼洞窟里的可怕遭遇。只是此刻他的脸在我的想像里被置换成了达文希的脸,这几乎令我发疯。他们遭遇了同样的事。

    噢天哪,不!我无比痛心的蹲下来,想要触碰达文希的脸,手却在手铐里动弹不得。伊娃将我搀扶起来,她脸上的泪水在烛火里闪着微光,嘴唇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伤,太可怕了,德萨罗!他的那儿…我是指…他的□□坏了,需要缝针,需要消毒,可是那些纳粹却把我们锁在这儿,很快,也许就只剩下几天时间,达文希就会因为感染而死掉!我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对他干了这个,也许就是那些纳粹……”

    “别说了,别说了,伊娃!”我喘不过气的对她吼道,心脏扭曲成一团,声音颤抖:“我会想办法…我发誓我会想办法救他…”

    我语无伦次的重复这这句话,拉法用轻拍着我的我脊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伊娃则捂住嘴唇,哽咽着,泣不成声。

    “你们俩冷静点,”拉法将我和伊娃拉近,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我们现在也不算全无希望,在被那些纳粹抓住之前,我设法发射了无线电信号向海军部呼叫救援,他们收到信号一定会尽快赶来,我们得在这段时间内设法保住性命。德萨罗,他们不会杀我们,因为我们脑子里还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你也有,德萨罗。”

    “是什么?”

    “你见过维诺葛雷德博士吗?”拉法看着我的双眼,神秘兮兮的问道。

    “是的,”我的心中咯噔一响,“你也与他交谈过?”

    “你记不记得他曾经给你看过一张照片,是一串奇特的长长短短的黑色格子?”

    “没错,”我的神经一跳,“那是一串像摩思密码的玩意,我那个时候是在向他询问关于与人鱼沟通的问题,他却奇奇怪怪的给我看那个照片,要我记下来,我当时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以为他真的有点疯了。怎么,你也见过?”

    拉法警惕望了望四周,将声音压到只有我和伊娃才能听清的音量,并用特殊的打卷儿的大舌音夹杂在每一个的单词里,极快的说道:“那串摩思电码是维诺葛雷德博士的一个磁盘的开启密码,那里面藏着这群纳粹最想得到的秘密,它能带领他们通往人鱼岛上的最大宝藏的所在地空间门。我知道听起来有些玄乎,但这不是神话,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门’,就像百慕大三角一样。进去的人会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也许会进入一个平行世界,这就是亚特兰蒂斯失踪的奥秘。听着,那个传说中的兰蒂斯不在海底,而是在另一个空间,另一段历史,人鱼就生活在那儿。”

    他顿了一顿,笃定的盯着我瞠目结舌的脸,一字一句的打消我的不可置信,“我这么肯定,是因为维诺葛雷德博士的下属,那个曾经被人鱼带走的船员回来了。德萨罗,不管你是否相信,那个船员,就是你的爷爷。”

    我震惊的几乎下巴当场掉了下来:“不,不不,怎么可能!维诺葛雷德博士明明说他的船员在几十年前就失踪的了无音讯,他一直在寻找他,并且在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发往世界各地,怎么可能是我的爷爷,他从小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直到在冰岛遭遇海难……”

    那时的情景忽然浮现在眼前,我仿佛又看见了夜雾中那个黑影,一双狭长幽亮的眼睛,第一次遇见阿伽雷斯,被他救起的画面历历在目,霎时间我的心中也仿佛冒起了一层雾气,心中隐隐约约的冒出些猜想来,不由困惑的等待着拉法继续下去。

    “维诺葛雷德博士当时给我放了一段录音,里面你的爷爷提到了他进入时间门以后发生的事,他说那儿是与地球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空间,但是某种电流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听的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他是做了某种承诺才从那儿回来的,确切的说是一个交易…呃,他答应了那儿的首领,将来付出某种代价,某种很大很大的代价。”

    “是……我吗?”我咽了口唾沫,从颤抖的唇齿间的吐出一个音节,感到浑身发冷。

    第59章

    Chapter58

    “呃?”拉法困惑的眨了眨眼皮,停顿下来,“什么…你?”

    我动了动嘴皮,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僵硬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阿伽雷斯和我之间的纠葛,所以显然不明白我突然冒出来的话的含义。毕竟若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是多么奇怪的逻辑,因为我的爷爷在维诺葛雷德博士年轻时的那个年代同样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那时候压根没有我的存在,他向作为首领的阿伽雷斯做了一个不知是否可以兑现的承诺将他那时候并未有的孙子作为“支票”付出去。该死的,这听上去是多么荒谬!

    也只有我自己相信这就是阿伽雷斯突然闯进我的命运齿轮的前因后果,尽管,我并不想承认。我一点也不愿相信我的推论。我猜想我的爷爷他老人家做出那样的承诺的时候也许脑子发昏,也许当时冲动又不计后果,根本没想到会给未来的我带来怎样的巨大影响,而我也无法去责怪一个去世的亲人我还清晰的记得幼时他有多疼爱我。

    他常常带我钓鱼,漂流,野营,让我的整个童年在海边无忧无虑的度过,直到现在,每当望着大海,我依然会想起他爽朗慈祥的大笑,还有他抚摸我的宽厚手掌,这些都沉淀在最深的脑海里,让我无法忘却。他甚至扮演了我父亲的角色。

    我不相信这些行为都是为了兑现他曾经许下的承诺,尽管当我此刻仔细回忆起来,他过去的某些行为真的有些怪异,他常常对着茫茫大海放射烟火,常常驻足在船头吹响号角,就好像在呼唤着,回应着什么一样。他是想将我献给阿伽雷斯吗?

    我的呼吸紧织,脑子里就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烈风刮过,思维飘散的乱糟糟的,拉法接下来说的话仿佛从我的耳畔擦过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德萨罗!”拉法晃了晃我的眼睛,使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所以,听着,这些纳粹也许是知道了你爷爷的过去,才会盯上你,你得倍加小心,同时设法利用你知道的东西保住你的命,时间门可以让他们知道,因为他们即使进的去也难以出来…”

    “明白,我会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收回杂尘般的思绪,目光沉重的落在达文希的身上:“我会设法保住自己的命,并为你们拖延时间。那些纳粹需要利用我来研究阿伽雷斯,我也许可以获得有限的自由,说不定能为达文希争取到医生…等等!”

    这样说着,我不禁忽然想到我的血。对了!我一拍大腿,急忙走到床边,抓住了盖在达文希身上的大衣的一角,却又犹豫起来,伊娃抓住了手腕:“德萨罗,你打算干什么?”

    “处理他的伤口…我…也许有个方法能治愈他,但是,我需要你们回避一下。”我尴尬的低声道,不难想像我为达文希疗伤是一副非常不好看的画面,特别是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面对拉法和伊娃。我对那种羞辱感再清楚不过,就跟我在实验室里遭遇侵犯时一样可怕。我该庆幸达文希昏睡着,否则也许他会产生自杀的冲动。

    这样想时,我不由联想到了监视器,心里咯噔一响,忽然意识到我这么做,因为那些纳粹一定在看着这里。

    “你最好还是别那样做,”拉法按住我的胳膊,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示意我看着他的手悬在达文希的脸上拂过,便看见他的眼皮像拧紧的毛巾般浮起重钟的褶痕,眼珠的轮廓极速的抖动着,连带着脸部肌肉都抽搐起来,整个脸都变了形,就仿佛处在一场激烈的搏斗中,一个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