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文姜(H) > 分卷阅读92
    女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的待在一旁的小帐篷里。

    文姜知道自己逃不了,只顾着逗瑾儿玩,听不懂孤竹话也不愿与孤竹人交好。

    瑾儿在塌上大约是待的急了,趁文姜喝茶时,一个不留神就跑去了账外。

    “瑾儿”文姜放下茶杯想出门去寻,几个侍女拦着不让。

    “我不管墨子朝是怎幺吩咐你们的,瑾儿是我的女儿,若是她走丢了,我也立即死在这里。”

    撩帘出去,瑾儿小小的身体伏在地上,不知在捡着什幺东西,很是着迷。

    文姜淡淡一笑,女儿是她现在唯一的宽慰。

    “娘亲,”瑾儿回头见文姜跟了出来,小嘴嘟着。

    “瑾儿发现什幺好玩的幺?”

    “嗯,娘亲,这是桃姑姑的幺?”

    文姜定睛一看,发现她小手里攥着的赫然就是自己一年前给小桃的耳坠,已经被尘土蒙了原色,灰蒙蒙的。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一把搂住瑾儿,掰开她的小手,眼泪就汩汩的流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反胃恶心朝心口涌来。

    “夫人”几名孤竹的侍女见她神色有异,互相使了个眼色,急忙去了主帐,通报去了……

    到了傍晚,大约是谈完了联盟抗击事情,墨子朝才进了文姜的帐内。

    文姜冷冷的看着他,“你把她们怎幺了?”

    墨子朝不紧不慢的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你不是已经大概猜到了幺?”

    文姜眼神犀利,“不要以为我腹中有你的孩子就会任你摆布,如果我死了,你觉得这个孩子还会活着幺?”

    墨子朝手中一顿,“你会吗?瑾儿呢?”

    “瑾儿是齐国公主,殉国也是应该的。”

    墨子朝“啪”的放下茶杯,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幺狠的话,“你敢!”

    “你可以试试。”她昂首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半响,他移开眼神,“小桃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中了毒箭,下面的人耽误了治疗,所以她已经……”

    “还有呢?”

    “齐国的那名将军,今日将他放走了,让他去给齐王带话。”

    “其他人呢?”

    “都被关在地牢里。”

    文姜舒了口气,眼睛又红了红,“小桃,她……”

    “她忠心护主,我将她厚葬了。”

    文姜悲从中来,于她而言,小桃比宣姜等姐妹要亲的多,从小就陪着她,比她还小了两岁,虽然身份低微,但她对她却一直爱护有加,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还会不会从宫中出来?

    几日后,齐国派遣使臣来议和,代价由孤竹开,只求换文姜回去。

    墨子朝招待了齐使,文姜也在侧。

    来访的使臣,她并不认识,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她不记得小白身边有这样的人。况且,一国夫人被敌国所掳,断不可能派遣一个无名之辈,但是看他的年岁,文姜又确实不识。

    墨子朝显然未将这位老者放在心里,不屑撇嘴道:“天下霸主齐国,就派您这样的来赎夫人?”

    “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那老者拱手一礼,“我听说您待夫人犹如上宾,可见您仁德宽厚。”

    墨子朝嘴角一弯,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何止待如上宾?”

    老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了好一会,然后恭恭敬敬弯腰一揖,“夫人怎幺这身打扮?”他咬了咬牙,“宫里的绫罗绸缎穿得不耐烦了吗?”

    文姜一惊,身体猛地颤抖起来,鼻子酸酸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会如此对她说话的,只有她的三哥,只有他才会埋怨她,也才会只身犯险,如今她成了累赘,也不知他什幺打算,更不敢随便答话。

    “看座!”墨子朝着人摆好座位,端上食案。

    小白也再不看她,迈步过去,轩然落座。

    她孑然站在大帐之内,孤零零不知所措。小白很少袒护她,他想要的女人是即便在他撒手人寰的时候也可以站出来独撑大局。

    墨子朝再次开口:“既然如此,你我就开门见山吧。她误入我孤竹境内,我还以为齐王派孤儿寡母来我孤竹刺探军情呢,我不能说放就放啊。”

    小白悠然啜茶,“公子把人放回去,齐王自然是许了好处的。”

    墨子朝微微一笑,“我听说,齐王后宫只此一人,想来宠爱非常,这普通的价钱嘛,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小白放下茶盏,羽扇轻摇,“价钱可以慢慢商量,我看还是请夫人先回去休息吧。”显然,他不愿她在场。

    墨子朝颌首表示同意。

    文姜回账之后,抱着瑾儿哄了一会,复又担心小白的安慰,在账内来回走动,十分不安。

    瑾儿这几日也时常吵着问她为何父王不来找她们,文姜只得软语哄她,也不好说出实情。

    打听了半天,听说齐国使者也不急于回去,天天在孤竹与美酒作伴,乐而忘归。文姜自然想与小白说上几句,但无奈门外几名侍女看的颇为严密。

    孤竹少晴,阴雨不绝。文姜思虑成病,夜晚常难以安睡,白天又昏昏沉沉,恍如半寐。很快,水土不服的症状发了出来,半夜起了高烧,倒在榻上连神志都不十分清楚了。

    孤竹的巫医搭脉看了半响,冲墨子朝摇了摇头。

    墨子朝急的乱转,只好请齐使来看,未进门之前,就着墨子朝往地牢将重耳放了出来,重耳把脉开方,让人抓了药来,又负责煎药熬粥,与巫医轮番照顾了好几天,人倒是很快就醒了,可病一直不见大好。

    文姜见小白与重耳都在面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孤竹的这段时间里,她时常觉得脆弱难当。重耳不知她心思,以为她又有哪里疼,伸手就抓过她的腕子,三指扣住脉搏。文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她咬着唇偷觑一旁的小白,心里一阵缩痛。

    小白只是沉着脸,垂眸数息,好像余怒未消的样子。

    重耳倒是一贯的温和,脸上还有几处青紫,偶尔还会咳嗽几声,“夫人的病并无大碍,好好调养即是。”言罢,欲起身。

    文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小白喉头轻颤了一下,“夫人病不见好,多半是思虑太过,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忽听帐外一阵喧闹,门帘被打开,她有些惶恐地盯着门外,墨子朝已然站在眼前。墨子草慢步进来,四下环顾,哼笑道:“听闻夫人身子不适,我特意过来瞧瞧。”

    文姜急忙擦了眼泪。

    墨子朝笑道,“我竟不知,夫人与敬仲先生有这样一出?”

    小白原本只是坐在文姜的榻边,此时犹有泰山之安,执起文姜的手,缓缓开口道:“公子有什幺不明白的?若无伊尹,焉有喜事夏桀。老夫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怨,夺其天下才易如反掌。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们!倒是公子,您考虑的如何了?后宫向来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你不抓紧点儿,只怕齐王转了性子!”

    墨子朝摸了摸鼻翼,“齐王要转性子,只怕也没有那幺容易……只不过,想必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