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大的药丸，久久失语。
第7章治病（三）
最后秦渐不得不亲手顶着众人的的质疑亲自把药丸拿到了老爷子的病房里。
这和他一开始料想中的低调送药，低调救人，速战速决相差得太多了。
事情当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一个意外发生之后，总是会接二连三地跟着更多的意外。
秦渐被秦浠拦在了病房外面。
秦浠一直被认为和秦渐长得很像，两人的举止也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偶尔会有人说秦浠是秦渐的盗版货，可是秦渐从来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的秦浠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和秦渐相似。
他虽然又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举手投足都有着从容淡定的风度。但是浑身上下有着不正常的狂热，仿佛饿狼突然看见待宰的羔羊。
秦浠笑着说：“我的……哥哥，”他在哥哥这两个字上咬了重音，特意回味了一会，才接着说，“你把爷爷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拿着你那个……女巫小姐的药过来，说想要救人……哈哈。”
秦渐不生气。
“如果你没有证据，最好不要乱说话。”他站到了秦浠面前，低着头看他。
秦渐一直比秦浠高，还小的时候秦浠一直说要长得比哥哥高，到后来就不说了，他们两甚至连话都不太说了。
“现在让开，我手上有可以治病的药，如果因为你，爷爷耽误了治疗，你担得起责任么。”
秦浠夸张地“哈”了一声，让开通道：“那如果爷爷不醒来，你能担下所有的责任么。”
“还是说，你想让这位女巫小姐承担所有的责任？”
古朗月没想到事情会扯到自己身上来，她刚刚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戏，被提及的时候迷茫的看了秦浠一下。
“因为我的请求，古小姐才插手这件事，所以我承担所有责任。”
“我承担所有责任，事后记得给报酬就行了。”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对视一眼。
秦渐缓缓地说：“这件事情是我牵连了你……你不用这样。”
古朗月淡定地说：“哦，你不用太自作多情了。我只想多拿一份报酬而已。”
秦浠扯动了一下嘴角，“反正会治好？希望你本事和口气一样大就好了，不然……”
古朗月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感慨地回忆：“我有一个朋友。”
“管你朋友什么事。”秦浠在一旁不阴不阳。
古朗月看他一眼，“他是个低等血统，所以财产总是被别人轻易占有。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把我喊了过来帮忙。但是另外一个劣等种族却告诉我朋友，他上面有人。”
“说完，就带我们去见了那个据说很高贵的上等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
秦浠嗤笑一声，“最后你们不屈不挠，成功反抗了那个上等人？小孩子的童话。”
古朗月赞同地点点头：“想要反抗确实是不明智的。那个上等人看见我就直接藏到了桌子底下，告诉我他宝库里的东西随便取，只要别伤害他这个人就可以了。其实明明我上一次见面对他还是很和气的，只是杀了他的同伙而已。”
“你看，在这个故事里，我这种人，在那个下等血统的心里居然比不过一个看见我只敢躲在桌子下面的家伙。这就是层次差距太大的原因。”
“羊见了狮子会跑，但是蚂蚁见了狮子却不会。”
古朗月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实力相差太多了，所以你们已经失去了我到底有多强大这个概念，不过没关系，你对我来说也不过是狮子眼中的蚂蚁而已，我原谅你的挑衅行为。”
大家不约而同地冷场了一小会，大概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劝这姑娘正好在医院里去看看脑部还是假装没有听见给秦渐一个面子。
秦渐捧着那颗药丸，假装没有听见这个宣言，对大家说：“好了，进去吧，我已经把药带过来了，爷爷应该马上就能醒了。”
小黄毛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这么大一颗药，老爷子吃下去之前怕不是直接就噎死了。”
秦渐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眼神挪到古朗月的身上。
古朗月扭开脸，严肃地对他说：“不要老是钻牛角尖了，你老是在破坏我的本能反应。相信我，直接给他吃就可以了。”
秦渐默默地看着两只手才捧得住的药丸。
秦浠说：“你这么拿老爷子的身体开玩笑，我想反对也反对不了，好吧，谁叫大家都听你的。那就这么问吧，老爷子醒不过来，这责任，你担，还是不担。”
旁边有人低声劝秦浠：“你这就是不讲道理了，老爷子身体怎么样……我们也都知道的。秦渐也是为了老爷子着想。醒了，是好事，不醒，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秦浠冷笑一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给人吃药，人昏迷不醒，不用担责任；人醒了，还是他的功劳。再说了，他秦渐成天跟着老爷子屁股后面跑前跑后，老爷子病情一下加重，你们谁都不怀疑。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秦渐安定地看着秦浠说：“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让开。”
秦浠说：“我让开，不是因为我没有证据，只是你坚持。我和你说秦渐，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爷子吃出个事来，这责任你不想担也得担。”
古朗月插嘴：“快一点，这药的药效只能保留20分钟。”
秦渐定定地看了秦浠一眼，到底还是走进了病房。
他抬了几次手，又为难地把手放下来，最后说：“你来喂爷爷可以么，我实在做不到。”
古朗月拿过药直接喂给了老爷子。
“你怎么把这药喂给爷爷的。”
“用手。”
后方的秦浠还在大声说话：“怎么样啊哥哥，你这灵丹妙药给喂下去，别伤到爷爷就不错了。”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护工却喊到：“老爷子醒了！”
第8章摧毁（一）
秦浠这辈子有过很多次的失望。
小的时候，他希望能长得比哥哥高，没有；后来，他希望比哥哥优秀，不行；最后，他只希望有人能正眼看他，而不是通过他看他哥哥，依然没有。
后来，他甚至想，没有这个哥哥就好了。
再后来，他就不只是想想，而是真的做了。
“秦浠啊，”他听见老爷子在那边叹息，“你没什么对我说的么。”
“啊，有啊。”秦浠能听见自己在说话，仿佛肉体在一边自由的行动，而灵魂却在一旁冷静地审视，“爷爷，你也觉得你这病很奇怪是不是。”
他站在众人的中心，眼睛隐藏在半长的刘海里，双手插兜，落拓地似乎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