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等光来吻你 > 分卷阅读103
    算不亏待,就是冷/暴/力吗?”

    “不然呢,她跟她爸一样都是个恶心东西,只顾利益不管人命,又比我差得哪里去?”伏黎不经激,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要不是手头没钱花了,她哪里沦落到乖乖听前夫的话。

    “请回吧,你们在这里,会阻碍到她的治疗的。”阗禹除了她,根本听不得其他人的劝,直接下逐客令。眼神渐冷。

    “别啊,妈妈,”伏露还未欣赏够,撅嘴抱怨,“我还没要到小哥哥微信呢,我喜欢他,你帮我要好不好?”

    没等伏黎好言好气地哄,伏盛伸掌欣赏着自己的美甲,回:“别小哥哥来小哥哥去的了。他只喜欢你二姐一个,看不上你这小智障的。”

    “哼,我不是小智障。”伏露扁着嘴,眼泪汪汪,看样子似乎要闹。

    “盛盛别老欺负你妹妹,还有露露乖,妈妈出去给你买好吃的,不哭了哈乖。”伏黎原本来这儿就不愿意,现在对方这么讲,见话也送到了,没再恋战,拎起包就走。

    三个人形态各异地走了,伏黎拖扯着不情不愿的伏露,伏盛回身向他抛了个媚眼,“我跟二妹长得算像的,要是寂寞,可以来找我啊,号码XXX,我知道你记得住的,晟中神话哈哈哈。”

    过了几分钟,她们终于完完全全地走了。

    没关门,门口大敞,春季的风一阵又一阵地吹拂进。

    阗禹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闭上眼,将眼泪压回去。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通过她们的一举一动,他仿佛身临其境,一下子体会到她高中时期以前的待遇。

    对啊,我就是缺爱,才找你的。

    难道我要跟你说我特别惨,你来爱爱我好吗。

    阗禹将脸轻轻压到她的胸前,听她过慢沉重的心跳声。

    *

    不知为何,前五年的时候,阗禹后来发觉是最艰难、难熬的日子。

    他工作不忙的那段时间,除了去探望她就是在家酗酒。

    常常处于两种极端的想法。

    不想她醒,这样她就永远受他照顾,永远属于她,不会逃更不会失踪。

    想她醒想得快抓狂,疯狂地做关于她的梦,全是她的一颦一笑。

    “你还好吗?”有时林关心他,如果他第二天状态没整理好的话。

    阗禹单手按着太阳穴,戴着度数不深的眼镜,“没事,我昨晚赶工作赶得太晚了。”

    “多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林和他是同一战线上的战友。

    “嗯,”他懂得对方的担忧,眼内仍是散不去的倦意,“其实我有时在想,如果她没打掉那个孩子,就有多一个人等她;又或者,结局完全不一样了,她也许就不会躺在这儿。”

    林顺着他的思路去想,“可是……那个要是生下来了,盛连不会无动于衷,对孩子只有害无利,再说,孩子陪着我们等,万一等不到呢,缺失母爱的话……”

    “你说的也在理,我可能最近太累了才生出这种念头。”

    家里的电话其实打过好几轮了,前三年尚在他们允许可接受的范围,到第五年了,他们开始催其他。

    “阗禹啊,你真要等她一辈子吗?”

    “妈妈想你了,你回来一趟好不好?”

    他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冷漠如冰。可是为了她,他不得不做。

    “爸,妈,我离不开她,对不起。”

    第五年的秋天,他突然收到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

    而洛星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仅仅是节日时分问候的关系。

    当年高考完后,洛星向他表白了。

    “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圆高一的梦,并没有奢望和你在一起,其实和你做好朋友更好。”

    “如果静鸣没转学的话……你们应该能走到最后的。”

    她最后真诚地祝福他。

    第五年冬,洛星出差上海,过来探望。

    “感觉她卸了妆,样子还像当年高二那么年轻。”洛星围着围巾,一张淡妆清美的脸,脱了手套,似是想伸手碰碰她。

    阗禹拦住,“别碰,可能会有病菌感染。”

    洛星笑笑,气质温柔,“好的,是我疏忽了。”

    “这位是?”洛星略为疑惑地望向附近坐着查看手机的林。

    “我是她的助理,您好,洛小姐。”林公式化地打招呼。

    洛星微微颔首,点头了然。

    “她躺了多久?”洛星托腮问,眼眸不含恶意。

    阗禹:“五年。”

    “这么久,”洛星一怔,随后恢复神色,“你不来同学聚会,就是这个原因吗?”

    理所当然地将他当成寸步不离的人。

    他只要一坐下,目光不自觉地停她身上,然后就挪不开了。嗯了一声。

    之后聊了关于她的病情,对缘由和他的遭遇绝口不提。

    “阗禹,还记得我高考说过的话吗?”临走送人时,洛星抬头看他,眼眸闪过一道光。

    他:“哪一句?”

    “祝福你们的话。”

    他提念回想,复述:“我和她应该能走到最后的?”

    “对,是这句,”洛星笑着,围上围巾,“到现在依然适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预感,她在不久的将来会清醒。”

    “谢谢你的祝福。”他扬起一点笑。

    “行了,你就送到这儿吧,我男友在等我,下次有缘再聚,希望能看见你们一起。”

    *

    一晃七年而过。

    第七年了。

    林虚岁二十九,阗禹和盛静鸣正好是三十而立之年。

    她还未醒来。

    而他和林早已将这一件如此漫长的事当成一生的事业了。

    “集团有小道消息流出来,盛连近年似乎得癌了,所以这几年对集团的掌控渐渐有转移的趋势。”林今天的周末特意来早,趁阗禹帮小姐进食完,去卫生间清洗时,告诉他这个消息。

    阗禹的兴趣不大,不过仍是给出意见,“你确定这个消息来源正确吗?不排除是盛连的□□。”

    “也对。”林深思起来,盯着镜子一处若有所思。

    然后被气质高雅的男人仔细清洗食具的模样折服,垂眸认真,穿着普通的休闲装,鼻梁隐隐显着戴眼镜的痕迹。

    林差点都快忘了当初自己对他的偏见。

    七年了。林怎么可能不累,每年总有几个夜晚自我怀疑,小姐是不是真的不会再醒过来,毕竟医生都放弃了。

    这种一望无际的黑暗、盼不到头的日子,坚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人都成那样了。

    可是当去到医院里,进到病房,一见阗禹还在不离不弃,七年如一日地伺候小姐,她又觉得自己的人格太过差劲。

    他不放弃,她又有什么资格放弃,明明最累的,由始至终都是他。

    刺耳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