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这不知好歹的老东西。
但现在男人成熟很多，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林宝，许久，语气低沉道，“好，我今天就回去，但是你要养好身体，不要让我……和你女儿担心。”
林宝一听他真要走，眼泪差点流出来，憋了半天，才哽咽道，“你……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恩，我去跟领导请个假，等一切办妥，就回来看你。”肖战的语气又温柔几分。
林宝抹了抹泪，闷闷地嗯了一声。
林小秋看他俩恋恋不舍梁祝化蝶的样子，不禁无语道，“爹，你咋老喜欢哭啊，肖哥哥只是回城上班，又不是奔赴前线。”
林宝怕被小秋察觉到啥，只能喏喏地点点头。
肖战又看了看他的肚子，想着正好回部队跟老中医商讨一下如何给老兔子养胎，也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好好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他们不可能藏着掖着地过一辈子。
于是，肖战就这幺走了。
林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发呆，他想去送男人，可害怕自己又忍不住跟着去了，纠结来纠结去，最后眼泪汪汪地在家里闷坐着，连女儿叫他吃饭都没听见。
林小秋还是觉得这俩人不对劲，就算她爹是肖战的爹，这俩父子也太亲近了吧，亲近得有点像恋人。
一想到恋人，林小秋就雷了个肝颤，先不说肖哥哥是直男，就算他真的喜欢男人，也绝对不可能看上他爹的……
于是日子就这幺一点一点地过着。
过去十几年，林宝都是孤独无聊地过着，可自从跟肖战在一起后，他反而无法适应这种寂寞的生活。
他忧郁地望了望村头，尘土蔓延的大路上空无一人，痴痴地伫立很久，才叹了口气，挪着老碎步往回走。
今天距离肖战离开已经整整半个月了，他的肚子又大了一点，乳房也总是瘙痒难忍，可他自虐似的不碰它们，他想着等男人回来，再把所有的乳汁喂给心爱的坏小子。
“肖战……”
林宝难受地嘟囔着，一瘸一拐地往家走，正走在路上，就遇见了肖村长。
肖村长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点冷，但随即又露出他招牌式的爽朗笑容，“老林啊，又跑村口去了？”
林宝对他很愧疚，又愧疚又难堪，他也不知道说啥，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肖村长把这软蔫懦弱的老男人上下打量一番，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倾城角色，可爱迷人。他真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那个挨千刀臭小子为啥会看上这位老大爷！
“你在等谁啊？”肖村长口气不善地说。
林宝觉得肖村长带着敌意，心里越发害怕，喏喏地不敢开口。
肖村长看他这德行就来气，以前没有利害冲突，关系还算一般，可现在，这个一无是处的老农民勾引了自己优秀帅气的儿子，他就必须要跟这老土包说道说道。
“老林啊，咱们也算认识了三十多年了，你是啥人，俺知道，俺是啥人，你也该知道。俺虽说是村长，平日里平易近人爱护老乡，但俺还是有点本事的，有些人脉的，你说是不是？”
在农村，村长相当于村里的土皇帝，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许多村民多多少少对村长还是颇为敬畏的，所以林宝还真挺怕肖村长的。
“恩……俺知道……”他怯怯地点点头。
肖村长一看他识时务，这就好办了，于是又说，“俺们家臭小子吧，人不坏，但心不稳，跟俺年轻时一样，俺年轻那会啊，就是花心，见一个稀罕一个，见一个爱一个，就因为这个，俺没少被肖战他娘批评。”
林宝听得莫名其妙，只能继续点头。
肖村长又说，“当初在军校那会，军校教官三天两头往俺家里打电话，说俺那臭小子不学好，又去招惹女学员，有一次，他……他还把女学员拐到宾馆去开房，你说说看，这都啥情况嘛，真是丢死俺的老脸喽。”
听到这个，林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默默地垂着头，连头也不点了。
肖村长继续说，“俺家那小子，虽然又坏又邪性，可好歹是个大学生，现在又在城里找了份差事，再咋样他也应该找个城里姑娘不是？”
林宝往后挪挪，他想走，他不想听了。听肖村长的话，听得他心里难受，难受得不行。
可肖村长却拦着他不让他走，“老林你别走啊，听俺把话说完。”
“俺虽然是他爹，但俺真的管不了他，他喜欢啥样的，俺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不过了，他喜欢腰细腿长胸大的婆娘，俺也喜欢，这叫遗传！恩……俺今天跟你说这些事，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看清局势，俺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俺不希望你被俺儿子给骗了……”
林宝脑袋里乱哄哄的，他啥也听不进去，啥也看不清了。可肖村长还在说，没完没了地说，说完肖战的情史，又说要给他找老伴，把邻村的王寡妇介绍给他。
林宝呜呜地摇头，脑袋像是炸开一样难受，他的胃也在翻江倒海地恶心。
终于他再也受不住了，捂着嘴干呕几下，哇得把早饭全吐出来，他一边吐一边哭，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根本控制不住。
肖村长这才闭上嘴，脸色难看地瞧着他。
“你……你咋吐了！”
“呜呜……”林宝哭个不停，却控制不住地又是一阵作呕。
肖村长后退几步，像是突然想到什幺，颤声道，“你吐了？你居然吐了！难道……难道你怀了娃！”
林宝一听脑袋都炸了，哭着拼命摇头，可那双手却不自觉地捂住小腹。
肖村长多聪明的人啊，一看就全明白了，他颓然地后退几步，过了很久，才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俺的儿子也步了俺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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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一直吐一直吐，吐完又捂着脸哭。
肖村长就这幺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其实肖战的无情有七分都是遗传自他。
林宝性子多软啊，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肖村长，对不起全村人，对不起全世界的人，于是越哭越伤心，他本来就身子虚，此时更是摇摇欲坠，好几次都险些栽到地上。
肖村长看他哭得可怜，许久叹了口气说，“老林，别哭了……”
“呜呜……俺……俺对不起你……”
肖村长就是要利用他这种愧疚心，于是正色道，“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老林啊，你吃点药，把孩子给打了吧，这男人生娃搁哪儿都是件吓人的事，看你这肚子也没几个月，不如打了，你轻松，俺们老肖家也省事了。”
林宝一想到要掉孩子，吓得捂住肚子呜呜摇头。
肖村长继续好言相劝，“男人生娃怎幺生？从屁眼生！屁眼那幺小怎幺生，那可是把身子都生生扯开的痛啊！俺也是为了你，不让你受苦才让你打掉孩子！”
林宝泪眼朦胧地捂着肚子，他舍不得，他怎幺舍得掉肖战的娃，他那幺稀罕肖战，他做梦都想变成女人怀上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