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高门庶女 > 分卷阅读192
    谁能高兴。

    既然对方不要脸皮,就不要怪她出手反击了。

    “陪伴我?”顾云锦一笑,目光有些玩味。

    邓夫人忙把女儿往前推了推,讨好地附和道:“对,对。我这女儿能歌善舞,性子又老实,正好能陪娘娘解闷儿。”

    此言一出,大殿中立即传出低低笑声,各家夫人掩嘴嗤笑,把女儿比作舞女姬人的,恐怕全京城仅此一家了。

    诸人嘲笑之余,瞩目的焦点,便立即转移到顾云锦身上,看这位大名鼎鼎的顾侧妃,将要如何应对了。

    大殿中,并非全是已投靠赵文煊麾下的官眷,越王一方也是有的,顾云锦甚至能感受到,其中一些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

    这个时候,她轻不得重不得,轻了,必会让人蔑视;而重了也不行,一来这是赵文煊的生辰宴,她是主人对方是宾客,打脸太过便失了主家气度,二来她也会因此落了下乘。

    一个把握不好,说不得,她还会成为京城近来的话题。

    顾云锦心绪清明,淡淡抬眼,扬起一抹微笑,道:“王府诸事,俱由殿下做主,一个生人要进府,并非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便可顺心如意。”

    她声音不高,话语不疾不徐,但拒绝之意却很明显,邓夫人心里一急,忙张嘴打断,急急道:“那便找殿下说说?”

    大殿上立即哄堂大笑,不少人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乱颤,顾云锦虽心中不虞,但也差点被对方逗乐了。

    “呃……”邓夫人方才脑子一热,如今看诸人反应,也知道说错话了,邓姑娘被笑得羞窘欲死,垂下头,眼泪就下来了。

    邓夫人见状更急。

    顾云锦摇摇头,跟这人文绉绉显然是不行的,她干脆直接点,速战速决了。

    她笑道:“我以为,你家女儿的婚事,是由你夫婿做主的,不想,夫人与姑娘,竟能自作主张。”

    儿女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不假,但政治婚姻,很明显得由男人做主,而非邓夫人一般的无知妇孺。

    顾云锦始终不觉得,一个能从地方杀上京城,并眼疾手快站队秦.王府的男人,会是一个这般无脑之辈。

    这男人有这么个妻子拖后腿,也是不易。

    当然,这是人家的事了,她可管不着。

    顾云锦一语毕,邓夫人立即哑口无言,她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立即便朝武安侯府方向看了一眼。

    顾家诸女眷心领神会,上官氏辈分大年纪大,不好出面挤兑个小辈,于是,便由余氏出场。

    “娘娘这话说得对!”

    余氏高声笑道:“活了这半辈子,我从没听说过,一个姑娘家颠颠儿跑出来,就要找男人的,我是没出过京城,竟不知外边儿竟有这般恬不知耻的人。”

    末了,余氏还掩嘴低声嗤笑,“哟哟哟,这都自荐枕席上了。”

    邓夫人是母亲,能笑她不懂规矩,但不能说她没资格做主女儿婚事,余氏便瞄准对方软肋攻击,说话毫不客气,反正她觉得,一个姑娘家能默认母亲做这事,也不无辜。

    京城不比西南,名声对于姑娘家而言,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大殿里济济一堂,坐了大半个朝堂官员的家眷,经过这一回,邓姑娘不要说嫁个好人家了,即便低嫁,怕也是难上加难。

    大家贵妇不同于市井泼皮,即便挤兑人,也个讲究绵里藏针,点到即止,过了不但不美,还会影响自身,余氏说了两句,便住了嘴,只似笑非笑睨着邓家母女。

    不过仅这两句,也足够了,大殿诸女宾完全领会,大伙儿再次哄堂大笑。

    邓姑娘泪如雨下,年轻姑娘脸皮薄,见希冀的事已无望,再也承受不住当丑角的压力,她掩面痛哭,急奔出殿。

    邓夫人惊呼一声,忙边呼喊女儿,边急急追上去。

    母女二人一前一后,转瞬间便跑出了大殿,这飞毛腿一般的速度,让女宾们愣了愣,随即又再次前仰后合。

    顾云锦侧头,侍立在一旁的青梅会意,悄悄退下,忙命人看紧这邓家母女。

    邓家人来做客,不论何等无礼出丑,也是要全须全尾送出去的,且这王府,不是什么地儿都能乱闯的。

    邓家母女出去后,便没有再回过大殿,诸人哄笑一轮,这个倍让人尴尬的插曲,便揭过去了,顾云锦没打算扰了自家男人的生辰宴,便微笑带头活络气氛。

    上官氏、余氏等人立即响应,在场基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瞬间画风一转,重新热闹起来。

    这次一直到宴散,也再没有岔子出现,顾云锦的表现可圈可点,只是心中已索然。

    上了暖轿后,她的微笑立即收了。

    那对母女固然贻笑大方,但却还是将顾云锦一直回避的事情,赤.裸.裸摊开在眼前。

    赵文煊如今剑指帝位,若败了不必多说,只是如果胜了,她将会一而再,再而三面对今日情景,他日来的不会是边城少女,而是京城各世家千金。

    这倒犹自可,只要赵文煊不变,即便烦扰些,她也是能应对妥当的。

    二人朝夕相对已久,男人的真心,她是能真切感受到的,也愿意相信他,毕竟,藩王身份亦足够尊贵,他若有心,恐怕早已妻妾成群,小星遍地了。

    怕就怕,朝野上下给予的压力。

    皇帝虽位居九五,坐拥天下,但只要不是想当个昏君,他还是会有这般那般的不得已与妥协。

    很无奈,也很现实。

    顾云锦怕就是怕这个,自从男人进京,正式加入夺嫡行列后,这个念头总是时不时涌现。

    虽知这时还没个影子,提前担心实在不应该,顾云锦也努力调节自己,但痕迹始终是有了。

    那中年妇人母女倏地跳出来,戳破了一贯掩饰的外衣,这隐忧便重新冒头。

    顾云锦出神良久,直到暖轿回到了明玉堂,轻轻一顿落地,方惊醒了她,她深深吐了一口气,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吗?

    不来的总不来,该来的避不过,担心是无用的,倘若真有朝一日面对如此情景,顾云锦苦笑一声,她还是必须周旋下去的。

    毕竟,她膝下还有钰儿,还有肚子里的小宝贝。

    顾云锦深深吐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多想无益,届时坦然面之吧。

    她下了暖轿,回屋洗漱更衣。

    赵文煊未回屋,前殿的宴席散了后,他又领一干新老支持者再小聚一番,以示亲厚,到了酉时末,还未见人影。

    小胖子今儿没午睡,眼皮子开始打架了,顾云锦便哄睡了他,让乳母抱他回屋。

    白日的事到底留了些痕迹,有个淘气小儿在身边还好,钰哥儿回屋后,顾云锦一反常态没有发困,在软塌上坐着坐着,反倒出了神。

    赵文煊回来时,正好看见这场景,昏黄的烛光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