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高门庶女 > 分卷阅读156
    ,蛇虫也多,厢房外不但加建了围墙,连后窗户也被寺院僧人封死。不过,这些对于徐非等人来说并不是问题,他们为防弄出声响惊动了岑嬷嬷,利用清晨前一批香客离开后,到吴夫人到来前这段空隙,早已做好了手脚。

    这后窗户看着封死,实际已经能打开。

    徐非等人轻功了得,打开后窗户,便悄然落在岑嬷嬷后窗前,他先侧耳倾听,确定岑嬷嬷不在内屋后,无声打开后窗,进了里屋。

    一行几人,进了不大的内屋,即便两个武功不高的女子,有了同伴帮助,依旧没发出半点声响。

    到了这里,徐非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不过他依旧小心谨慎,挑起一线门帘子,抬眸往外窥去。

    这厢房进门后,一侧是佛龛蒲团,另一侧则是内屋,供静修香客休憩,徐非抬眸看过去,正见岑嬷嬷正跪在蒲团上,默默祈祷一番后,虔诚叩首。

    这个机会正好。

    徐非立即撩起门帘子,身形闪电般射出,抬起大手,利落在岑嬷嬷颈后一劈。

    岑嬷嬷毫无防备,应声而倒。

    徐非功夫了得,击中岑嬷嬷后,脚尖先一步悄然落地,他手一抄,接住对方肥胖而沉重的身躯,无声放在地上。

    很好,没有惊动任何人。

    打晕并挟持一个垂暮老妇,从来不是问题,他们所顾忌的,是如何顺利撬开对方的口,以及不惊动皇后的情况下,让岑嬷嬷合理“消失”几天。

    为了让对方主动要到华严寺闭门静修,吴夫人可谓煞费苦心,毕竟这老妇很警惕,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静修失败是小事,关键是怕岑嬷嬷联想太多。

    好在,一切费心筹谋,今日终见成效。

    徐非瞥一眼昏迷的岑嬷嬷,心下嗤笑,这个老虔婆,几十年来也害了不少人了,坏事做绝,手染鲜血无数,也好意思来求神拜佛。

    真是恬不知耻。

    “快些,赶紧把这老虔婆处理妥当。”徐非压低声音,沉声催促。

    吴夫人等人早出来了,那要伪装岑嬷嬷的妇人也忌讳,直接把外衣中衣脱下,那边其他人快手快脚,把岑嬷嬷身上衣物首饰扒了,二人交换穿戴妥当。

    “岑嬷嬷”的任务,就是这三天里面,冒充对方在这厢房中斋戒静修,这几日她不会怎么见外人,斋饭换洗衣物等,俱从槛窗处一个小门出入,她只虔诚礼佛,远远露出背影侧脸,很容易蒙混过去。

    仔细检查一遍后,“岑嬷嬷”点头,表示已准备妥当。

    地方的岑嬷嬷蒙上头脸,绑上手脚,被套进一个大.麻袋里,徐非挥手,一行人原路返回后,吴夫人继续斋戒静修,而其余人携带上岑嬷嬷,悄然跨越陡峭的后山,往早已准备妥当的指点地点而去。

    岑嬷嬷为人谨慎,她须来闭门静修,但该准备的一样不少,而皇后本人,也不仅仅只有传暗号一个预防措施。

    岑宅里头,还放了皇后两名心腹,这事岑嬷嬷很清楚,她每次静修,都会带上这二人同行,从小门处送斋饭及换洗衣物的任务,也交给她们,就是防备出岔子。

    这二人一个叫谷雨,一个叫小满,很不显眼,就是一般奴婢模样,除了岑嬷嬷外,其余人并不知她们身份,但她们另有传信渠道,各自每月同样三次传信坤宁宫,再无纰漏。

    两人来这华严寺,也有了不少次,早习惯了,中午时分,谷雨端着素斋,小满提着一罐子清水,来到槛窗前的小门处。

    小满按惯例,先扣了扣小门,然后直接拉开,这小门没锁,一拉便开,她将清水放在小门旁的案上,谷雨也把盛了素斋的填漆托盘推进去。

    “嬷嬷,用膳了,天儿冷,缓些便要凉了。”谷雨扬声唤道。

    二人往里头窥了一眼,岑嬷嬷正跪在蒲团上叩拜,闻言只是轻点了点头,并未起身。

    她们这方向,正从后方看见对方小半张侧脸,岑嬷嬷双目微阖,很是虔诚。

    爱吃不吃。

    谷雨撇撇嘴,拽着小满,把小门掩上,自顾自下用膳了。

    二人的差事,并非来监视岑嬷嬷,而是协助,皇后对这乳母确实很不错,岑嬷嬷地位高为人严肃,谷雨小满跟对方亲近不来,不过服从却是必须的。

    “她那儿子不是走失四十年了么?”谷雨嘀咕,“怎么还可能遇上。”当年找了那么久找不到,又逢了灾祸,估计活的可能性不大了吧。

    同为皇后心腹,谷雨知道岑嬷嬷手里有不少人命,她私以为,即便佛祖有灵,估计也不会如对方的愿的。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即便跟小满,也敢小小抱怨一下,可见岑嬷嬷积威已久。

    小满拽了谷雨一下,“你管得她找不找得到,反正咱们如今差事轻松,就当吃几天斋饭还换味儿罢了。”

    谷雨撇撇嘴,没再说话。

    再说厢房中。

    “岑嬷嬷”等那二人离去良久,方站了起身,她等了片刻,确定小门外并无人接近,方端了斋饭清水回里屋。

    她执了筷子,戳了戳冰凉的斋饭,幸好只装三天,否则这天天冷饭也没点肉,日子真难熬。

    希望徐统领那边顺当,也能就势结果了这个老婆子。

    第99章

    岑嬷嬷是被一瓢子冷水泼醒的。

    数九寒冬,刚化开的雪水放置片刻,表面已经重新凝了一层薄薄的冰,满满一大瓢子浇到人的头脸身上,冰寒刺骨。

    岑嬷嬷本在昏迷中,被这么一大瓢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清醒,她倏地睁开了眼,只是岁数大了到底与年轻人不同,她定神片刻,方能勉强看清身周环境。

    这是一个地下暗室,大块青石堆砌而成的墙壁,终年不见天日,暗沉沉地长了不少青苔,最前方右侧有一窄小台阶,通向上方,尽头是一道成人臂粗般的精铁栅栏门,黑黝黝的,结实而冰冷。

    相同的铁栅栏,下面也有,横着一排,将空间一分为二,岑嬷嬷被扔在里头,她听见后面有滴水声,缓缓回头一瞥,后面果然有一池子浑浊的污水。

    这是一个水牢。

    水牢的铁栅栏外,正对面是数级台阶,阶上是一张宽大的石制案椅,此刻并无人安坐,而阶下则站着十数名黑衣男子,分成两排,肃立在两面石墙前。

    他们服饰虽看着寻常,辨不出身份,但俱是一个模样,动作整齐划一,人数虽不少,但悄无声息,只一眼,便知道是训练有素之人。

    水牢中部的铁栅栏前,两边紧贴墙壁位置,分别立着一个镂空的石灯幢,里面各燃了一支巨烛,两点跳动的橘黄烛火,为这个水牢带来仅有的光明,只是烛光难以穿透沉沉的黢黑,此地依旧昏暗非常。

    一丝丝冷风,不知从何处钻进,岑嬷嬷头发湿透,衣襟大半也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