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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舒景行:“……”

    “公子?”冯丫儿嘿嘿嘿地笑。

    “上马车。”

    “是!”

    丰裕口的守将是一个四十岁的汉子,络腮胡,大块头,看着舒慈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忍不住怀疑,这是当初那个名满天下京城的虎威将军吗?

    “守城的将士多少人?”舒慈问。

    “回舒将军,一千人!”

    “好,现在这一千人编入我带来的禁卫军中,全部听我调配。”

    守将胡志满有些迟疑:“将军,这丰裕口风平浪静,叛军怎么也不会打到这里来吧?”

    舒慈挑眉看他:“你说不会就不会?”

    胡志满:“……”

    舒慈转身朝帐中走去,身材虽瘦弱,但气势却是压倒性的,胡满在他的面前就跟毛头小子一般。

    “嘿!”胡志满挠头,一脸的费解。

    帐中,舒景行已经在地图前研究半个时辰了。

    “大哥,如何了?”舒慈上前,她穿着盔甲,束起头发,真跟一个英气勃勃地少将军没什么区别。

    舒景行道:“六千人防御两万人,虽人数不占优势,但如果合理地利于丰裕口的地理位置,守卫十天,不成问题。”

    舒慈问:“那你可有具体的想法了?”

    “你过来。”舒景行点了点桌上的地图,道,“这地图上我已经做了标记,六千人,呈品字形排列,无论敌军攻打哪一个方向都,另外两个都能及时驰援。另外,如果梁衡亲自带人从正面进攻……”

    “我就先杀了他祭旗。”

    舒景行抬头看妹妹,面带疑惑:“我是想让你生擒了他。”

    “不必,此等背君叛国之人,合该死在我的剑下。”舒慈面色严厉,线条冷硬,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杀伐之气。

    舒景行扶额:“真不该让你跟他。”

    “谁?”

    “那个把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人。”

    他的妹妹,虽以往也是张扬肆意,习武练功,但从不会开口闭口都是“杀杀杀”。这才过了多久,眉目间升起的那一股子坚毅之气,难道不是拜某人所赐吗?

    想到自己那个从小软糯可爱的妹妹,是怎么长成今日这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模样呢?她穿着盔甲别着刀剑,不日就会上阵杀敌,为了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也为了那两人的天下。

    舒慈对他复杂的内心活动毫不知情,她低头看着地图,一心找寻射杀梁衡的最佳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皇祖母,母妃去哪里了?

    太后:杀叛军去了。

    太子:那我父皇呢?

    太后:……杀北狄人的首领去了。

    太子: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打架?

    太后:……

    ☆、80格杀

    丰裕口地势高,夜晚卷席风雪而来,城楼上站岗的士兵们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舒慈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

    黑暗像是蛰伏在山间的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咬上你一口。

    旁边的士兵冻得牙齿发颤,舒慈听到声响,转头看他:“很冷吗?”

    “将军不冷吗?”士兵冻得脸色发白,却仍然站得笔直。

    舒慈看了看自己的盔甲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转头:“王喜!”

    “到!”王喜穿着一身将士的盔甲,一直跟在舒慈的后面。

    “去熬锅姜汤端上来,让每个将士都喝上一碗。”

    “是,奴……属下这就去!”王喜点头,跑下城楼。

    舒慈转头看旁边的士兵,道:“上过战场吗?”

    “上过,两年前的淮王之乱,属下曾在这里抵抗过叛军。”

    “你叫什么名字?”

    “贺明。”

    “明天的明?”舒慈问道。

    “是,明天的明!”贺明大声应答。

    舒慈点头,伸手拂去他肩上的雪花,道:“这名字甚好,带着希望。”

    贺明不解其意,直愣愣地看着舒慈。

    “好好站岗。”舒慈步下城楼。

    “是,将军!”贺明目送她远去。

    胡志满见她下来,上前禀报:“将军,丰裕口一带的住户已经全部迁离。”

    舒慈点头:“知道了,好好休息。”

    胡志满不解:“将军,这就休息了?”

    “趁还能喘口气的时候就休息一下吧,过了今晚,你想休息也不成了。”舒慈瞥他。

    “将军,叛军真的会打到这里来?”语气似乎带着一丝盼望。

    “最快明晚就到。”

    北风呼啸,胡志满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捏紧了胯刀:“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闻言,舒慈轻轻一哂,抬腿往营帐里走去。

    胡志满站在原地,满身的热血被她一个眼神给冻结了。

    “这……”

    “大哥。”舒慈撩开营帐进去。

    室内的炭火烧得正旺,舒景行坐在地图面前已经两个时辰了。

    “天气如何?”他抬头看了舒慈一眼。

    “风雪交加,敌军行军速度慢的话后天才能到。”舒慈走上前去,卸了腰间的剑。

    舒景行指着地图的一角,道:“我素来听闻梁衡喜爱兵行险招,风雪如此之大,他可能不会一开始就从正面进攻。”

    “可丰裕口是唯一一个能进入京城的关隘,他如果不从这里走,绕行的话……”舒慈一顿,目光锁定舒景行指的那处。那是离丰裕口不远的一处悬崖,不高,一百来米左右。

    “你还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从悬崖上掉下去,绝处逢生的吗?”舒景行抬头看舒慈。

    “用剑钉住悬崖,然后慢慢滑下来的。”

    “我猜,梁衡一定会从这里攻入。”舒景行说,“这里是咱们的后方,守卫薄弱,他肯定觉得我们不会在这里设伏。”

    “守城的将士本来就少,如果分一部分人去这里等梁衡,会不会太冒险?如果他采取保守一点的打法,不从这里来,那咱们这样岂不是分弱了兵力?”舒慈问道。

    舒景行轻笑:“歆儿,你可知为何每次排兵布阵你都会输给我?”

    舒慈撇嘴:“那你可知你一个大男人每次都在妹妹手下求饶,是为何?”

    “现在不是顶嘴的时候,我问你,这百分之一的几率,你赌是不赌?”

    赌,分弱了兵力。不赌,一旦梁衡真的从后方攻入,那么前后夹击,他们撑不过三天。

    舒慈无奈,只好妥协:“好,城我来守,派胡志满带人去悬崖边儿上守株待兔。”

    “甚好。”舒景行满意的点头。

    舒慈拿起剑出门,撩开帷帐止住了脚步,她回头看案桌旁边的人,喊了一声:“哥。”

    “嗯?”舒景行抬头,脸颊浸润在了温暖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