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一个善类。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脚踩几只船什么的，翻船那是说来就来。
“在想什么？”
容静婉若有所思时，齐思廉已经走到她身旁。
“看照片看得这么出神，莫非发现我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对上齐思廉笑意盈盈的眼。
“没有，只是觉得你小时候很可爱，原来你跟穆长安认识这么久啊。”
容静婉只是知道齐思廉跟穆长安是朋友，但没想到俩人还有中学穿着制服的照片，看起来稚气未脱的俩人，勾肩搭背的姿势表明二人感情极好，穆长安那时候眉目间也没有冷郁，反倒很明朗的感觉。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齐思廉略带不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大小姐，你是在看我还是光看他了，不过长安向来比我受女人欢迎，不管是以前胡闹的时候，还是他现在变阴沉后，总有种莫名吸引女人的魅力。”
“阴沉？”容静婉没想到齐思廉会这么形容穆长安。
“难道不是吗？”齐思廉眨眨眼。
容静婉配合地点头。“齐少爷的形容很恰当。”
“对了，你很早就一个人住了吗？”
她发现齐思廉的照片和屋子陈设里几乎没有家人的痕迹，这跟他表现出来家庭美满和睦气氛下长大的形象大相径庭。
“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一次意外去世了，我是外公养大的。”
容静婉惊诧，然后就沉默了。
“所以如果你嫁给我，今后就没有婆媳问题的烦恼了。据我所了解，就算你搞定了穆长安，他母亲可是更难搞的对象。”
齐思廉这话一出口，容静婉真是直觉同情他的心情瞬间消散无踪。
容静婉看着齐思廉，语气平静地说。
“我跟穆长安真的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从没想过要跟任何人结婚，真的。”
她还诚恳地眨眨眼，表明自己的决心。
“那苏迩墨呢，你们不是订过婚吗？”
“那时候是我年少无知，所以婚约不是解除了嘛。”
齐思廉还想再说什么，韩瞿的声音插入进来。
“饭做好了。”
容静婉连忙溜了，她怕再说下去，自己的那点底都漏了。
一顿饭吃的让人胃口全无，不是饭菜不可口，实在是容静婉心不在焉，只想快点吃完回家。
齐思廉越发明显的态度让她深感不能再这样下去，或许是她与穆长安的关系刺激到了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沈翟和穆长安，齐思廉和穆长安。
唔……这其实不是多选题，根本就是单选题！
54.老妖精和小鲜肉
容静婉婉拒了齐思廉送她回家的邀请，也没有坐韩瞿的车，终于摆出大小姐的姿态，叫了自家司机，在两个男人目送之下，她的车款款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小姐，送你回家吗？”司机问。
容静婉莫名有些不想回家，几乎脱口而出了一个地址。
听到她报出的地址，司机皱了下眉，但是常年的工作经验让他知道不应该干涉对方决定，于是他默默地驱车，驶向市区出名的一整片红灯区。
当然，到了那片曾经熟悉无比的区域，容静婉比谁都清楚暗藏在黑暗中的危险和龌龊，所以她并没有下车，而是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路旁衣着暴露的站街女。
昏暗的路灯，浓妆艳抹，其实很难看清楚她们的长相，如果卸了妆，其实是一张张憔悴而苍白的脸孔。
她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她身上的故事或许对于平常人来说悲惨而波折，但放在她们之中，平淡无奇。
她从不觉得自己值得同情，万事皆有因果，如果她当初不踏出第一步，或者在深渊中奋力拼搏一下，有勇气选择离开，落到最后的下场，说到底，还是性格占主因。
回忆完毕，容静婉对司机说。
“我们走吧。”
司机发动汽车准备离开，就在车子发动之时，忽然从巷子里冲出一个人，瞬间撞在车头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连带着车身都震动了
这是遇上敲诈？
容静婉惊疑不定。
她跟司机都在车里没有动，而紧接着巷子里马上冲出四五个人，拽起倒在地上的人就要带走。她这才看清楚，地上的人满脸是血污，看上去之前被人殴打得很厉害。
容静婉不想多管闲事，别过去一眼就准备让司机继续开车，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那被拖走的人撕心裂肺般地叫起来。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他的那只手是朝车子方向伸过来的，像是绝望中的最后一搏。
她要是不管，大概这个人会被他们打死吧？
其实这条马路很热闹，站街女也多，但是所有人都像没看到刚才那一幕，大概也是习以为常。
欠债的，偷窃的，酒鬼闹事，就算会闹出人命，也没有人会找警察。
容静婉隔着玻璃盯着被几个人拖拽着，越来越远的那人。
她忽然一怔，手哆嗦着打开车门大叫出声来。
“你们等一下！”
英雄怕见老街坊。
容静婉知道她当时应该不下车，不该插手那件事。
各人自有天命，她的旧识何其多，她还是孤苦无依的病死。
可是，人越是在苦难中，越是忘不掉曾经获得过的一丝半点温暖吧。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容静婉叹口气，鬼使神差地她跑回那片红灯区，那么多车，他偏偏撞上她的车，这或许是老天安排，让她来救他。
她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佣人已经给他简单擦洗过，显现出他本来的相貌。
苍白瘦弱的少年，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全是伤痕，新伤旧伤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是说错话又得罪了大哥，还是办事不利被惩罚？
容静婉半蹲在沙发旁，抱着膝盖看着原本眉清目秀的脸此刻肿的像猪头，要不是她认出他脖子上的刺青，他现在这样只怕亲妈都认不出来。
想到一些往事，她噗嗤笑了。
这个少年是叫小安吧，话说当年他的处男身还是她帮忙告别的，当时他估计刚入帮，被其他人嘲笑，于是赌气跑来招妓。
当然，一群眼光毒辣的失足女一眼就看出他的本质，穷逼小屁孩，没油水光有体力，压根没人愿意接他生意。
她当时缺钱的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