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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

    冥潜把头埋进她的双峰之间,传出一声困兽的低吼,顾盼知道他在忍耐和平复气息,这男人的理智总算还留有一丝余地,没有太荒淫。

    第四十五章遭遇枪击

    顾盼的行李经过冥潜的手只停留两秒钟就跑到保镖手上,她被前面高大的男人牵着步出公寓,另一边手上攥着一小束薰衣草,是在他阳台上摘的。

    那天,他问有没什么想买回去的,顾盼没买什么,只跟他要了这束薰衣草。

    她一再地将薰衣草放在鼻下闻,一脸满足,恰巧被转头探寻的冥潜撞个正着,他笑了,说:“这么喜欢?”

    顾盼保持闻花香的姿势不变,走路不看地,眼睛只黏在薰衣草上面,低嗯回应。

    “那你回冥家住,我让下人单独开辟块空地给你种一片。”

    “不用种一片,咱们家又不做这个生意,就像你阳台那样种两排就行。”

    “好。”

    她说了“咱们家”,对回家住也没表现出抗拒,冥潜高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OneWestEnd公寓大楼底层外停着四、五辆高级轿车,吸引街上路人的侧目,因为加上保镖,人数就多了,注定低调不了。

    冥潜亲自打开车门,将手捧薰衣草的顾盼半搂半抱安置在车后座上,看她眼睛一路黏在几根破草上,不满,伸出两指轻轻夹了下她的小鼻子。

    顾盼皱缩着鼻子,低哼,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他人站在车外却半个身子钻进车里,在顾盼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车门被重新关上,顾盼下巴点在薰衣草上,双眸上扬,脸上的笑像抹了蜜,窃喜。

    顾盼眼见车窗外他的腰身移动,开心等着他打开旁边车门坐进来。

    冥潜从顾盼座位这边的车窗外走后大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顾盼听到破空的沉闷枪声,手中的薰衣草应声掉落,笑容僵在脸上。

    潜!

    车外人体倒地的闷声,街上行人的惊叫声,脚步的吵杂声,透过玻璃窗,顾盼看见好多条穿着黑色西装裤的长腿急速跑过去,那是他的保镖,那他呢,他呢?

    顾盼要打开车门出去,却听到他的一声高呼:

    “把门锁上!”

    他的声音让顾盼的手迟疑一下,反应过来后发现再想打开车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让我出去!

    顾盼拍打车窗,脑中一片混沌,都是茫音,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世界灰色黯淡,她害怕会失去他。

    又响起一声男人的高呼,应该是保镖的声音:“四周去找,一定就在附近!”

    “砰”

    紧挨着保镖的话,对方又射出第二枪,顾盼手从车窗上颓然滑下,窗上印着几个雾手印,那是她手心淌出的汗。

    车子控声徒然响起,解锁了,顾盼旁边的门被打开,脑子混沌如麻的顾盼在座位上惊跳,警惕看向被打开的车门。

    冥潜捂住被射中的左手,钻进车里,看到安然无恙缩在角落里的小女人,他到底没忍住手臂上的疼痛,重重坐到位置上头一歪就倒在她的大腿上,喘着粗气。

    “潜……潜,你……你的手……中枪了。”

    手颤颤巍巍抱住冥潜满是鲜血的左手,手臂大量出血,流到手上又低落在地上的那束薰衣草上,粘稠的血液在紫色上缓慢流动渗透。

    冥潜额头冒出冷汗,右手捡起地上的草举到顾盼双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向来沉稳有力的男音此时却有些颤抖:

    “盼盼别看,这么多血,你会害怕……咳咳……”

    他疼到岔气,没忍住咳出声来,猜测大概子弹碰到手臂里的骨头,才会这么疼。

    顾盼将那束薰衣草夺过扔掉,代替他的手捂住衣服上不断往外冒血的乌红血洞,泪如雨下,滑落到冥潜的脸颊上。

    “潜,我们去医院,你疼不疼?”

    “疼,盼盼快亲我一下。”

    顾盼流泪抽着鼻子,俯首贴在他唇瓣上,四片唇瓣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外面的吵杂声渐低,应该是这场突袭的混乱场面被控制住,车子前座钻进两个保镖,二人看一眼后座的情景,确保自家老板没有性命之忧,互相点了下头,一人迅速启动车子,一人双眼警惕观望车外的情况。

    冥潜的呼吸喷在她的下颚上,从絮乱变到微弱,顾盼撤离灰白的薄唇。他失血过多,眉宇皱缩,人有些昏迷,四唇一分,口中立马溢出隐忍的呻吟。

    车外急速掠过的景物和车里缓慢流失的时间还有他的血腥味,让顾盼急躁不安,她不停询问前面的保镖医院到了没!

    “盼盼……”

    “潜,我在这……”

    虚弱的声音,顾盼附耳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却一直没有下文,顾盼以为是她心急幻听了,但其实是他无意识的梦呓。

    冥潜一路昏昏醒醒,到达医院后,顾盼不知医生打了一剂什么针,他人就完全清醒了,睁开眼的瞬间就寻找顾盼,感受到手心的柔软,他才安心,这时才感觉到手臂上破损肉洞的疼痛。

    二人双手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呈暗红色。失血过多,手很冰凉,顾盼一路握着他的手都握不暖。

    二人四目相对,她双眸里有一层惴惴不安的清泪,冥潜想抬手拂去她脸上未干的眼泪,却发现自己满手暗红,只好作罢。又忆起自己昏迷的这一路上都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抓着,现在看来那是她的手,抓着血手,她,怕极了吧。

    “不害怕?”

    冥潜躺在床上,双眸下移又变回四目相对,医生和护士在他左手边小心剪开衣袖。

    顾盼理解他的意思,脑袋摇地像拨浪鼓,发出的声音比中了子弹的冥潜还凄惨:

    “潜,我不害怕,是不是很疼?”

    磕磕碰碰的声音,泫然欲滴的神情,跟她的话违合,冥潜吃笑,但没笑几声就咬起牙龈,忍耐。

    袖子上的血干了黏在手臂上,护士再小心还是扯到枪伤,等整条袖子脱下,顾盼才看清原先平滑强健的手臂上这会儿显出一个凹陷的肉坑,就像月球上的月坑。

    顾盼见过最可怕的场面就是那年隔着医院白色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春堂躺在里面的病床上背后被插入长长的针头做化疗,她当时的心境跟现在根本无法相比。

    顾盼其实记不太清春堂去世时的模样,现在重新闻到记忆中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春堂当时脸上慢慢僵硬掉的表情和手上逐渐冷却的温度又清晰浮现。

    这种只能站在病床边的无力感最蚀心,可偏偏每次站在病床前的那个人总是她,她好想把他的伤痛过继一半给自己。

    “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是你才能让我最痛的时候还能笑出来,别皱眉,好难看。”

    顾盼白唇紧抿,一脸严肃,做不到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