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高辣文 > 扶摇夫人 > 分卷阅读163
    想睡。午膳後的水果里有微酸的小橘子,顾廉正替柳真真把苹果削皮後切片,却见她一只接一只的剥著橘子吃。那玉白的小手灵巧地剥著金灿灿的橘皮,倒叫他想起“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的诗句来。

    顾廉把切好的苹果喂到她嘴边,笑道:“今个怎麽爱吃橘子了,小心酸了牙。”柳真真一面吃下苹果,一面把手里的橘瓣递给顾廉:“约莫近日嘴里没味,总想吃些个不同的。”顾廉心下盘算著晚上该让厨子给她做些什麽好吃的才行,这边瞧著吃饱的美人儿神色间又有了困意,便先抱著她午睡去了。

    薄毯裹著两人,顾廉嗅著美人好闻的体香缓缓睡去,梦中却见一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坐在自己站在自己膝上,藕节似的肥肥小手努力张开想要他抱。顾廉只觉得瞧见了那小娃娃,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喜爱得不行,便伸手去抱他下意识地说了句:“来,爹爹抱。”

    正是这一句说完便醒了,顾廉一时的失落实在难以言表,但是随即脑里灵光一闪,一时不知是喜是忧。难怪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他整日眼里只有那美人儿,竟是糊涂了这般久,女儿家吃酸贪睡就罢了,他倒是忘记上回真儿来葵水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顾廉看著怀里依旧睡得极香的柳真真,眼底柔情一片,做娘的人了,你竟也这般糊涂著。他伸手搭脉,果然脉生二象,一弱,沈而稳,一强,应指圆滑,如盘走珠。他只轻轻搭上便能感觉到那处脉象活泼跳跃,颇为调皮。从脉象和顾廉大致的记忆来推算,柳真真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虽然期间诸多行房欢爱,但是她毕竟有过多次生育,承受能力很好,母子安康。

    柳真真一觉睡醒了才懒洋洋睁眼,便瞧见顾廉竟然还同自己一起躺在床上,那双极亮的凤眸长久地凝视著她,不知足也不知厌。顾廉确实一直守著柳真真直到她醒来,男人低头怜爱地同她缠吻著,将那怀有他骨肉的绵软身子小心抱进怀里。

    “小真儿,我的小傻瓜。”他含住美人的小嘴允著含糊地低语,柳真真却在间隙里哼哼著抗议。顾廉低笑著将大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腹:“肚子里都有宝宝了,你这个做娘亲的倒是一点也没觉察,嗯?”

    其实顾廉诊出喜脉时,还是忧大於喜,尽管他知道柳真真坦然与自己交欢便是愿意生下孩子的,可是他对於自己有没有机会看到孩子呱呱落地却是没有几分把握。顾廉不曾後悔和柳真真的相遇和缠绵,却不想因为自己给她和孩子带去太多无妄之灾。那两个侄子心里的算计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们确实成功了,把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送到了跟前,明知是陷阱他也甘心跳下去。不论如何,他的确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生儿育女。

    而柳真真听了顾廉的话,也是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将小手盖在顾廉的大掌上,重复地,急需确定地问他:“真的麽?廉,我们有宝宝了?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柳真真那样期盼的神情给男人为了一颗定心丸,他点著头吻她的额,“是的,我肯定,我们要有宝宝了。”

    作家的话:

    隔了几天才来更,大致是动笔时心有不忍吧。我觉得年前完结还是有希望的。新的文文已经构思中,不过不是NP的了,所以看看哪款的大纲最先搭建好,就先写哪个吧。

    83、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打乱了顾廉的作息规律,他从未真正为人父亲过,对著怀孕的美人难免有些无措,哪怕他略通医术,此刻对自己所学也不自信起来。书房里那些带著凶煞之气的兵书兵器的都被放到别处,满架子都是他专程挑出来的医书,得空了便将懒洋洋的柳真真抱到膝上,一同看书。而柳真真,虽然隔得时间有些久,但生孩子这事也算熟门熟路了,最初的惊喜过去後,便十分安心地静静养胎,还得不时安抚一下顾廉。

    柳真真出阁前到底还是皇室郡主,加上素女府里网罗世间名家,对这位长老院钦点的主母自然是倾囊相授,令柳真真在琴棋书画上可谓无一不精,而女红烹饪亦是不居人下的。只是出嫁後,一来深得顾风宠溺,两人浓情蜜意时还琴瑟和鸣,书画一番,只是娇惯之下愈发懒散贪欢,二来日後除了照顾孩子,多数时日也是让数个男人连哄带骗地抱去床上,亲腻腻光溜溜地缠绵上一整晚,哪里还匀得出精神力气来练习。

    反倒是现下在太极殿里养胎,才想起重拾那风雅之物,柳真真的棋艺退步得最多的,只能挑了自己最擅长的琴来练习。得了空,柳真真便在竹廊里照著曲谱弹琴,素手纤纤拨著古筝琴弦,顾廉亦席地而坐,手里捏著书卷靠在廊柱上安静地看著。若是琴弹腻了,顾廉便会领她去练练字。男人自背後抱住美人儿,大掌握著她执笔的手,手把手地教她一笔一划地临摹自己的字。有时,顾廉也会做些木工活,柳真真十分新奇地挨著他坐著,看著男人拿著刻刀把一大块木头一点点雕琢成小马,小鸟之类的小玩具,然後抛光打磨後都放进一口小箱子里,那把钥匙则是柳真真的一只簪子。

    顾廉一面低头认真刻著手里的兔子,一面问依偎在身旁的柳真真:“他会喜欢这种木头块麽?我好想只会做这个了。”

    “什麽木头块呀,是小兔子,你看小兔子多可爱,我喜欢的宝宝一定也喜欢。”柳真真娇嗔道,心里却是无来由的一痛,他们谁都不说,但也都清楚的知道顾家的局势愈发紧张了。顾廉最近停了手边很多事,只是陪著柳真真,或者是做些小东西给未出生的孩子。顾廉纵横沙场十几年,几番出生入死,本是对生死看得很淡的。顾家这一战可谓破釜沈舟,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麽多个年头过去,曾经的战友兄弟都一一故去,他甚至时常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能死得轰轰烈烈,也不枉此生。偏偏老天见不得他这般无所牵挂,如今美人在怀,孕有幼子,他怎麽舍得抛下他们离开。这时的顾廉才知道自己有多贪心,他想看著心上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也想听见孩子的第一声啼哭,甚至想和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现实何其残忍,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力把後事安顿好,才能安心离开。

    顾廉已经不午睡了,他剩下的时间太少太少,得趁著现下多看看她才好。於是柳真真午睡时,顾廉便坐在一旁翻翻字典,又看看她。他没有打算给孩子取名,但还是想给孩子一个乳名,可是翻了很久都找不到中意的。这日,他翻厌了字典随手拿了本书看,却是本诗集,只是信手一翻却看见了先人的《留别妻》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