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瓜田蜜事 > 分卷阅读175
    又天真:“你们大约都知道的,本公主出身山野,小时候家里养马是成群的,勿要笑我是个女儿家,连马蹄铁,我都替马换过呢。”

    软玉姣花似的公主这样说,侍卫也只能傻笑了。

    夏晚犹还一脸的认真:“我瞧它就是马蹄铁松了,你仔细查查,否则再走一走,只怕它要撂你的蹶子。”

    马行长路,那马蹄铁磨损的久了就会松动,恰这匹马是这侍卫今日新换上的,人和马还还没有调顺,马确实时时都在撂蹶子,这侍卫当真以为是马蹄铁的缘故,遂下了马就检视起马蹄铁来。

    马有四只蹄子,当然只只都要检查。夏晚坐在车上,一会儿指着这只,一会儿又指着那只,因她是公主,又称自己是个行家,侍卫们也不敢抗命,索性整个队伍都停下来,要等一只马镶马蹄铁。

    夏晚在车上指挥了半天,见那马还是在不停撂蹶子,遂裹上披风下了车,围在那侍卫身边指点起来。

    叫公主盯着,侍卫越发的紧张,视察罢了马蹄铁,想要翻身上马,岂知那马干脆腾起蹄子来,连近都不准他近身。

    夏晚也不顾仪态,掰开那侍卫道:“这马大约是别的问题,本公主最善替马诊病的,你叫本公主骑着马溜一圈儿,就知道它问题出在哪里了。”

    不由分说的,她就肘着这侍卫的手坐到了马上。

    这些侍卫们皆是李昱霖的手下,听令于东宫,当然也听令于文贞公主。而文贞究竟也搞不懂夏晚在做什么,看她对于马很内行的样子,以为真的是马出了问题,她要帮那个侍卫诊马疾,遂也不过坐在车上看着。

    夏晚伸手,又从侍卫手里要了皮鞭,笑道:“我只跑三百步就折回来,你们切等着,勿要追来,否则要惊到它,它可就要摔我了。”

    两侧将近五百侍卫,远处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瞧见公主骑着匹马,慢颠颠的往前跑着,遂齐齐于马上行礼。

    夏晚只待走出侍卫阵,随即扯开裙子放开了两条腿,一鞭子抽在马背上,便是发力一通狂奔,却是沿着大路四蹄烟尘,疾奔而去。

    文贞和一众侍卫直愣愣等了半天,忽而一个机灵省悟过来,尖声叫道:“晨曦公主这是跑了,追,快追。”

    一群东宫侍卫面面相觑了半晌,不期一个公主,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骗一匹马,然后逃跑,这才纷纷上马,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其实并非马的问题。

    那侍卫穿的靴子上有一枚钉扣眼看就要脱落,他自己并不知道,但刺在马腹上,马就会觉得疼,恰恰又是新马新骑手,马就总是不停的撂蹶子,想把人给摔下来。

    夏晚穿的是一双软靴,本身又是个女子,性情柔顺,力气又小,那匹马在叫一个壮年男子折磨了半天之后,猛然换上一个身盈体秀的人来骑,自然觉得欢喜,当然就带着夏晚撒开四条腿的,狂奔而去了。

    离开东宫的侍卫们,夏晚并没有选择往长安折,再或者去别的地方。她顺着一条大路就往洛河镇奔去。

    若她猜的不错的话,李燕贞在洛河镇,太子李承筹应该也在。

    太子拿她诱李燕贞,文贞拿李燕贞诱她,要她们父女相会在洛河镇,然后一网打尽。这是文贞在引开李昱霖之后,给他们晋王府设的局。

    所以,洛河镇非去不可,而李燕贞,也非救不可。

    就在这时,太子李承筹亲自率队,带着金吾卫们,就埋伏在通往洛河镇的路两侧。

    积雪还未消融,金吾卫们卧于冰雪之中,冻的瑟瑟发抖,因为不是太子自己的人,所以虽说太子亲自率队,但似乎也没人听他的,只当完任务而已。

    眼瞧着大路中央一匹马疾驰而过,居然没人通知正在林子里升着火吃茶的太子一声,就把人给那么放过去了。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东宫的侍卫们疾追而来,文贞踉踉跄跄下了车,叫着大事不好了,李承筹才反应过来,夏晚已经跑进洛河镇去给李燕贞报讯儿去了。

    他道:“勿怕,本宫在洛河镇也设了重重伏兵,李燕贞和李昙年这一回是跑不掉的。”

    文贞气急败坏,道:“我哥哥都还不知道此事,要是父王今日一举不能得成,只怕哥哥都饶不过咱们。”

    而这时候,夏晚已经疾驰着快马,冲进洛河镇了。

    镇子不过一条街而已,一个镇子上,便有客栈,也顶多就那么一两家,所以夏晚进了镇子之后,扬头四顾,便是四处找客栈。

    但压根就不必客栈,这空荡荡无人的镇子上,遥遥她就看见人高马大的郭兴站在街口一处旗子底下,而她父亲李燕贞就斜依在他身边,瞧着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第119章

    居然就只有他二人。

    夏晚上前揽过李燕贞,见他面色锡纸般的白,一把摸过去,从腰间抹出一把血来。她扬头问郭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兴道:“有人送了书信来,说你在洛河镇,王爷非得要来,半路上我们遇到伏兵,侍卫全死了。”

    夏晚不禁有些生气:“明明知道有伏兵,你们还敢还来?”

    郭兴道:“知你有难,王爷又怎能不来?”

    夏晚气的什么一样,再问郭兴:“究竟有多少伏兵,都是从哪儿来的?”

    郭兴抬起滴血的剑,指着远处道:“喽,你瞧,那不是。”

    士兵们穿的衣服不尽相同,有些是骑兵服,还有些是普通的士兵服,有些脚上穿的是皮靴,还有一些穿的则是布鞋,有些兵卒的胸前只写着个府子,有些兵卒的胸前书的却是魏字,显然,这些兵是从各个地方调来的,杀伤力最凶悍的士兵。

    一目扫过去,至少三五十人,堵在这镇子的各个路口上。

    夏晚将受伤昏迷的李燕贞揽到自己肩膀上,对郭兴说道:“你先顶着,我找处房间扶着我阿耶躺下,替他找个大夫去。”

    郭兴横着把剑,看着一步步逼过来的士兵们,忽而吼了一声:“夏晚,这镇子是空的,已经没人了,也没人能替你爹治伤,如今咱们最重要的是突出去,否则都得死在这儿。”

    夏晚索性道:“最好把人全引到一间屋子里,我喊一声,你就躲开,我带着霹雳炮了,一会儿把人闷在屋子里。”

    郭兴一直在战场上,当然知道霹雳炮是什么,也知道该要怎么用。

    夏晚扶起李燕贞,见有处挂着个大大的药字的店铺还开着门,遂在郭兴的长剑相护之下,几个人退到了药铺门外。

    就在她转身的一刻,也不知何处扬天一声号角,那几十个伏兵已经俱皆包围了过来。

    砰的一把关上药铺的大门,夏晚进了桌凌椅乱的诊室,从一间间大张着的柜子里搜寻了许久,才搜出一块巴掌大的白布来,夏晚这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