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龙袍下的她(H) > 阉了他
    用皇帝的身份去,自然多有不便,楚娈干脆换上了宫女的装束,随着小安子一同过去,到时才知容钦依旧未醒,而不久前姚显才来看过将将离去。

    “你们都出去吧,留她在这里照看就行了。”小安子将殿阁里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回首时,正瞧见小皇帝站在床边,用手指戳着容钦的脸,吓的腿一软,“陛下,奴就在旁边的燕阁里候着。”

    他出去旁边的燕阁候着,多的是借口解释,可以不叫闲人进来发现皇帝,也能不叫人起疑,楚娈挥了挥手,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去吧。”

    安顺一走,殿中死寂的落针可闻,楚娈大咧咧的往榻沿上一坐,侧身看着昏迷不醒的容钦,中毒后又一夜折腾,他苍白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淡青,她静静的看着,这样不省人事,孱弱至极的容钦别样有趣,不禁看的有些出神。

    纤细的手指从他轩昂的眉宇间缓缓触摸而下,摸过高挺的鼻梁,又戳戳清瘦的面庞,再到血色全无的薄唇……凭良心而言,哪怕是这般情形,他这姿容也着实让人心动。

    “哼。”楚娈轻哼着,趁机在容钦的脸上捏了一把,以泄往日的气,手松开时看着他面上被捏的通红,愉悦之余还有些小心虚,“看你还欺负朕不!信不信朕现在就阉了你?”

    说着,她那双乌溜溜的眼儿亮的出奇,嘴角的笑意贼的可爱。

    干脆真的给他阉了吧?这样他以后就再也不能弄她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犹如雨后春笋,拱个不停。

    “不行不行,没了作案工具,他更变态了怎么办?”楚娈立刻就蔫了,撇着嘴不开心的瞪着容钦。

    昏迷中的容钦,尚且不知自己刚在强行被断子绝孙的危险边缘走了一遭。

    雪上一枝蒿的毒极可怕,短时间便能叫人内脏衰竭而亡,容钦虽解了毒,可依旧残留了毒性在体内,一身一身的冷汗冒个不停,楚娈便挽起衣袖从热水里拧了巾帕替他擦拭。

    往日她生病时,这厮虽然会动手动脚,但却总是将她无微不至伺候的很好,少有假手于人的时候。

    才将换了新的绢帕,他额间又是一片细汗了,楚娈撑着有些发酸的腰凑近了给他擦,却发现他的眼睛在颤动,下一秒便见他缓缓睁了开。

    “你醒……啊!”

    当真是猝不及防,话音还未落,楚娈便被容钦一甩手挥到了地上,仰面摔的小屁股生疼,坐在地上愤愤的将手中的湿巾一砸,看着容钦咬牙切齿。

    “死阉奴!朕就没见过比你讨厌的人!”

    意识渐清,躺在床上的容钦微凝剑眉,幽寒的目光扫过坐在地上的人,直到听见她的声音,方才那一瞬间的杀意登时消匿。

    “陛下?”略略沙哑的声音透着不确定。

    楚娈忍着疼意从地上爬起来,极是没形象的叉腰站在床边,细白的牙咬着唇,狠瞪着容钦:“不是朕还能有谁?浑蛋。”

    这样的她活生生的娇俏动人,容钦深深的看着她,凉薄的唇角往上挑起,露出淡淡的笑:“你穿成这般……”

    淡灰色的掐腰上袄,藏青色的马面裙,全然一副宫婢的装束,也不怪容钦人也未看清,就将她挥开,他一贯是不叫宫女近身的。

    楚娈又哪知这其中缘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裙也不曾多想,见容钦大清醒了,不由嘲讽的笑着:“容掌印倒是不负美人恩,这美人献的酒,味道可好?”

    哪怕是醒了,容钦的脸依旧如雪后一般的惨白,一双棕黑色的瞳,折射着阴沉且森冷的光,他那样聪明的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

    “想来味道也是极好,好的能让你容钦为之一死。”楚娈笑的眸如黛月,灿若芙蓉。

    容钦由着她冷嘲热讽,沉沉问道:“梁凛月呢?”

    他依稀记得当时他接了她的酒杯,只浅饮了一点,她便夺了他的酒杯喝掉了剩下的酒。

    楚娈敛了笑,“死了,她喝的比你多,命也没你大。”

    死了?这也就证明了毒非梁凛月所下,容钦皱眉,手一伸冰凉修长的指节便抓住了楚娈,她的小手纤白细腻又温热热的。

    “过来。”

    这一声唤的轻柔,隐约还有些哀求的意味,楚娈正要挣脱的意念消失了,忿忿的往床边一坐,没好气的看着容钦,小屁股到这会儿还疼着。

    “我昨夜若当真死了,小娈儿会难过吗?”

    楚娈面色微变,竟是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容钦的眼睛,难过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应该是开心不到哪里去。

    “虽然恨不得你早些死,不过……你若是死了,我还不被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此话真假搀半,全在于个人理解。

    这也就是命运,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被紧紧相连在一起。

    楚娈要想最终掌权,容钦就必须一直活着,替她控制朝野,一旦容钦先身死,等待她的只会是身份被揭穿,然后……

    不过,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么?楚娈自己也不知道了。

    那是属于你的

    “你倒是会施派人,哼!”

    殿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容钦一说渴,只得楚娈去斟茶倒水来喂他,小皇帝嘴上虽是抱怨不停,可动作没丝毫含糊,扶了容钦坐起靠在隐囊中,细嫩的手儿便举着杯子往他嘴边凑。

    “小心些,似乎有点烫。”

    一夜里引吐毒血数遍,毒未尽人未醒,太医也不敢着人喂水给容钦,这会终于喝到了热水,如甘霖入腹,气儿都顺畅了不少,冰一般寒酷的眼睛凝着楚娈,不知觉掺了丝丝缕缕的柔意。

    “吓着了?”他低低问到。

    楚娈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昨夜眼睁睁看着他吐血倒下,怎么可能没吓着,咧着粉唇一笑,瓷白的贝齿隐露,“朕还以为你就那般被气死了。”

    她一说,容钦不由想起倒下前看到的那一幕,本是柔和的目光刹那结了冷霜,更加凛冽的看着楚娈,似要洞穿她的身体。

    他不过一时疏于看管,她竟然就在几步之隔的偏殿趁着幽幽夜色抱美男去了!

    “只要臣尚侍奉陛下一日,被气死的可能性就愈见增大。”

    楚娈挑眉,不甘示弱道:“既然如此,那掌印还是莫要侍奉在朕左右了,保不准哪日将你活活气死了。”

    小皇帝粉白的脸儿娇娆的红艳,乌黑的水眸明亮,带了几分气性,看的容钦心痒痒,不过她这话一说完,他的牙更痒,只想将她昨夜抱过的男人碎尸万段。

    “咳咳咳咳……”

    本还等着容钦的反驳,却不料等来他剧烈的咳嗽,余毒未清,他这一咳惨白的脸更如雪上霜,楚娈僵着手忙学着他往日的动作去给他抚拍后背顺气,见他难受羸弱的样子,她忽而有点小后悔。

    “昨夜你进来之前,朕都是在与梁离恒讨论政务,将捡了他的衣物,你就赶巧进来了。”她越说声音越小。

    楚娈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身为皇帝,她就算抱了别的男人又如何!

    容钦将身子大半倚靠在了楚娈的肩头,咳过了度,整个人都弱的像是随时能背过气儿去,楚娈想将他放躺下去,他却用手抱住了她的腰,不若平时那样霸道紧勒,只轻轻的环着她。

    “咳咳……如今臣身中虎狼之毒,随时都可能……咳咳死掉,知道陛下一向……讨厌臣,也不敢多奢求什么……往日我行事霸蛮,总是弄哭陛下……咳,臣怕有的话再不说,便没机会了……”

    他就凑在她耳边,有气无力的声音断续,肩头忽而有些温热感,楚娈颤着手去摸,指尖当即湿腻一片。

    “别说话了,你又吐血了,朕去叫太医来,你快躺下!”楚娈大惊,本以为剧毒已清,却没想容钦又吐血了,立刻要起身。

    容钦却握住了她的手,从她肩头颤巍巍的离开,这权倾天下的男人此时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薄唇边的鲜血蜿蜒,丽的桃花目沉沉的注视着楚娈。

    “臣一直爱慕陛下……这颗心多年不曾变,咳咳,从你年幼时的保护欲再到经年而变的占有欲……是臣奢望了,咳……也无怪陛下厌恶我,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无法控制的自己……”

    “幼时陛下总问臣何时能带你出冷宫……等臣有能力带你离开时,你却咳……不记得臣了……死了也好,往后就不用惹陛下厌恶……”

    他又是一阵剧咳,俊美苍白的面庞上都溅染了星星点点的鲜血,楚娈急的用手去捂他的嘴:“你住口!躺下去,不会死的!”

    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些话,楚娈已是乱了手脚,心里闷闷的难受。

    “朕固然讨厌你,可,可也没想过真的要你死。”起码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死法。

    容钦笑了笑,那饱含凄然悔恨的意味着实让人心悸,新换的雪白中衣上又是大团的血印,几度摇摇欲坠,却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抱住了楚娈。

    “别走……我容钦这一生,伤过害过算计过的人无数,只有你咳咳……楚娈……我不曾……咳我若死了,你便让人将我的心取出来吧……那是属于你的。”

    楚娈憋不住的眼泪立刻淌个不停,在容钦冰冷的怀中连挣扎都不敢乱来。

    “不行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又去讨厌谁!浑蛋容钦!”

    伏在肩头的人被她一推,毫无预兆的便倒回了床间,只见他双眼紧阖,遍染的鲜血凄凉,似乎是再没了生息。楚娈赶紧跑出去叫人,一直候在燕阁的太医和安顺匆匆赶来。

    “不是说剧毒已清吗!他怎么这样了!”

    太医们也吓的不轻,小皇帝为何一身女装出现此处,不敢深究,单是躺在床上的容掌印,仿佛已经吐血而绝,个个忙强忍着腿软上前去查看,最先探到容钦脉搏的太医额间冷汗如雨。

    脉游沉稳,哪里是气绝之人该有的脉象,再看吐出的血,映带殷红,并非是中毒而喷出的血,倒更像是强伤了内脏,逼出来的……

    耳畔是小皇帝的怒斥和哭声,一时间弄不清状态的太医,顿时有种单脚踏入鬼门关的感觉,只能欺君瞒上了。

    “掌印身中剧毒虽拔除,可残余的毒却依旧在体内,随时有生命之虞,臣等必竭力救治。”

    凑在床前的几位太医俱看向诊脉发言那人,惊惧不已。

    这是闹哪样?!

    作者菌Ps:没错,这是苦肉计

    朕不喜欢你

    博山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安神宁息颇是有用,亦是盖去了药味,楚娈坐在床边良久,将躺在床上的容钦看了又看,神情忿忿。

    此前她一时慌了神,真以为他会有个好歹,可是现在细思,这阉奴恐怕多是用了苦肉计。

    他是算准了她心会软。

    “哼,你还装!”粉拳一攥紧,便捶在了容钦的胸上。

    原本还不省人事的容钦倏地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幽邃,手一抬,冰凉的五指握住了楚娈的小手,失望的淡淡道:“陛下真是愈发聪明了,咳。”

    果然是骗她,楚娈用力抽手,容钦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挣不脱就由了他,看着那张雪色惨白的脸,涌上口中的千言万语,终是变成了冷冷一哼。

    躺在床上的人立刻笑的眉眼微舒,如寒山融雪般粲然愉悦,将她的手放在了心口的地方,“我说的那些话却是没有半个假字,容钦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人。”

    包着小手的五指也不再那样凉了,暖暖的热浸的楚娈一怔,侧过身直视容钦的眼睛,好不掩藏的情愫浓浓,以往他总是恫吓她,强迫她,这样温言细语的表白,大抵是第一次。

    “可惜朕不喜欢你。”

    这一刻对他的恐惧消失了,她连掩饰都不愿,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心里话。

    眼底正在缓缓绽开的璀璨光芒,旋即黯然,心塞难当的感觉不好受,容钦只觉得双眼发涩,往后怕是都忘不了楚娈这幽怨又忧伤的眼神了。

    他错的离谱。

    看着容钦难得一露备受打击的神情,楚娈心中快意不已,总算是扳回一局来,清咳了两声:“不过,朕也不喜欢别的男人。”

    容钦骤然看向她,愕愣了片刻后,笑的银牙全露。

    ……

    楚娈的世界已经被容钦占满,或强势、或逼迫,这是不懂女人的老男人一贯会走的歧途,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很多时候她都能从容钦的眼睛里看见唯独对她才展露的东西。

    就因为这,哪怕她厌他,恶他,却也不真正希望他死。

    “陛下,晋王世子来了。”

    楚娈正兀自出神,楚祯已经入了殿中,不高不低的行礼声惊醒了她,这几日禁宫尚在严查中,奉酒宫女虽死,可这事却不能轻易而了,那日入宫参宴的人多为宗亲,连同楚祯在内,至今还留居在宫内。

    “堂兄来了,不知皇叔如何了?”

    她那皇叔本就病重,一听未来儿媳凛月公主中毒身亡,气的吐血几丈,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父王他已无碍,微臣过来,是想问问陛下,凛月公主丧仪之事,父王的意思是由晋王府来操办。”

    他们两人已御赐婚配,梁凛月也算得上半个楚家人了,如今身死于宫中,楚祯此前虽不愿接受这桩婚事,可现下人没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

    楚娈揉了揉额头,这本是小事,可偏偏不久前小安子才来转了梁离恒的话,说是不准许晋王府插手丧事。

    “不用了,后梁使团尚在,梁少主之意是要带凛月公主回后梁去。”

    既如此,楚祯也不好再说什么。

    “听闻容钦已拔毒清醒,他倒是造化大,此事说来,还是东厂惹的祸患,臣方才过来时,便听宫人言说,那奉酒的宫婢乃是因为亲兄被厂役无辜打死,便怀恨在心,这次宫宴才寻了机会投毒,只可怜凛月公主……”

    在楚娈跟前,楚祯一贯不掩饰对容钦的愤恨和不喜,俊朗的剑眉微皱。

    这样的传言,楚娈自然也听说了,可那宫婢的死因和毒药来源皆透着蹊跷,就算她是怀恨在心,也免不了幕后有黑手在帮她。

    “这事并不简单,那宫婢被人强灌剧毒伪造自尽而死,定还有人藏在深处,朕已着东厂与锦衣卫同理,必要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楚娈说着,清亮的目光看向了楚祯,龙章凤姿的少年似乎吃了一惊,眉头皱的更紧了。

    “帝宸之中竟有此事?定须细查!”

    夜里,楚娈去看容钦时,便将楚祯的反应告诉了他,这次他大难不死,她很清楚的意识到一点,她需要他,需要他巩固帝位,掌控朝堂,震慑群臣。

    以前的种种,暂时可以不计了。

    “我看堂兄挺愤怒的,还说想协理此事来着,你确定不是想公报私仇?”

    容钦半坐而起,后腰枕在隐囊中,看着坐在床边抱着果盘叼着雪梨块瞪他的楚娈,晶莹的梨汁顺着嘴角蜿蜒,他递了巾帕过去,淡淡笑着:“陛下,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臣确定此事定和他少不了关系。”

    只是摸摸h

    “朕便信你这一回,咯,吃不?”挑起一块汁水晶莹的雪梨,楚娈递去了容钦的嘴边,乌溜溜的杏眸如黛月弯弯,她倒是极适应两人融洽的感觉。

    容钦唇角微扬,看着鎏金花签上的梨块,低头吃进了口中。

    浓浓的梨香清甜,如蜜一般辗转舌尖,再看楚娈,又是好几块陆续入了嘴去,吃的极是舒坦,莫名叫容钦觉得有些腹饥了。

    他更想吃她口中的……

    许是目光过分炙烈,楚娈蓦地转过头瞪着他,见他一脸笑意温和丽的奇怪,不由抱紧了手中的碧玉莲型果盘。

    “看什么,不多了,都是朕的,你若是喜欢吃,明日我让小安子给你多送些便是。”

    那护食的样子惹的容钦笑意更深,他哪里是贪那几块梨,手一抬,弯着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慵懒说道:“不同你抢。”

    鼻尖生生的痒,楚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容钦这几日身体一日一日好起来,可这态度却和以前大为不同,最直接的表现是笑容多了,说话也不阴阳怪气吓人了。

    “莫不是被毒傻了?”

    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满眼宠溺的容钦无奈摇了摇头,以往强硬的做派她不喜欢,现在他改怀柔路线,她反而又不适应,他真真里外不是人。

    “不曾毒傻,只是想明白了些事情罢了,陛下不喜欢?那还是改回以前……。”

    楚娈最怕他以前那冷沁沁阴森森的眼神了,赶忙出声:“别别,这样就好。”

    容钦满意的笑了笑,他太清楚楚娈的性子,软硬并施双管齐下最是有效,来硬时她会抵抗却又无法拒绝,来软时她嘴上抗拒心却最软。

    “现下夜已深,走动麻烦,不如陛下今晚就宿在这儿吧。”

    为了掩人耳目,楚娈这些日子都是换了宫婢的衣裙过来此处,这里距离万清宫颇远,她只得靠自己走,来回确实折腾。

    “臣现在多有不便,外间侍候的宫婢也不喜使唤,若是没人陪着微臣,只怕身子短时间是好不起来的,臣若不好,就无法替陛下镇压朝堂……罢了,陛下只怕连同塌而眠都厌恶于臣。”

    尚在犹豫的楚娈只得勉强点头:“行啦,少用激将法,朕也懒得走了,你往里面去,我睡外面。”

    两人以前夜夜同眠,楚娈早就习惯了,也不多扭捏,最重要是容钦现下剧毒方除,料他也没心思对她动手动脚。

    深秋了,殿阁内多少有些寒意,楚娈又取了一床锦衾过来,褪了外裳上了床去,方一躺下,枕间都是一股淡淡的药味,蓦地,她瞪大了眼睛。

    “你,你脱衣服作何!”

    容钦解着衣带的手并未停,他身上只那一件雪绸中衣,甫一拉开,宽阔的肩膀展露,常年习武的身躯异于常人,劲肌流畅,线条健美,特别是那挺拔窄腰诱人极了。

    “臣有些热。”

    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扫的楚娈耳郭一阵轻痒,咕噜一声,将口水囫囵吞入了干燥的喉中,她便拉过衾被整个人钻了进去,隐约还听见容钦在轻笑着。

    怎么办,她居然也好热!

    “已经如此热了,臣斗胆还是与陛下同用一床衾被吧。”

    楚娈本以为藏在锦衾下便安然了,没想到容钦也随之入了进来,紧挨着她的男躯炙热异常,长手长脚一伸,便将她搂满了怀。

    “别乱动,臣现在身体甚虚,那些事也是有心无力了。”

    微灼的呼吸浅浅的喷洒在她颈间,雪肤敏感的发热,楚娈原先还平静如水的小心脏,这会跳的愈发欢快了起来,似乎好久都不曾被他碰了。

    “真,真的?”

    “自然,臣怎么会骗陛下呢。”

    衾被遮挡了光亮,楚娈只隐约看见容钦的侧颜,一个凉凉的吻悄悄落在了她的额间,他的手渐渐游弋在她的腰上,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几处敏感的地方。

    “唔~那你乱摸什么!”

    容钦微倾身子,赤着臂膀半压住楚娈,在她话音将落时,闯入了她的檀口,就着残留的清甜梨汁,缠着软嫩的妙舌缱绻万分的索吻着,总算是一尝所愿,一边咬着她,一边低喘着:“只是摸摸,乖些。”

    衾被下,楚娈细糯的惊呜由急转弱,不过时,竟泄出了几声娇媚酥骨的呻吟来。

    “别,别脱朕的衣服,嗯~”

    “好,不脱这件,那把下面的脱了吧,都湿了呢。”

    “没没湿!”

    “出了这么多水,小娈儿还不承认?”

    “啊啊!容钦,你又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