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三夫侍 > 分卷阅读55
    床边,杜丹对着那害她进退维谷的「凶手」叹息。

    *

    秋阳灿灿,於天空开出一朵巨大银花。

    午时一刻的临东城外,一名穿着浅灰布衣的男子骑驴缓缓靠近,入了城。

    驴蹄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声响,不紧不慢,悠悠前行。

    随处找了个卖吃食的小摊,男子下驴,找了个地方绑着,拉过椅子,要了碗面,大刀金马坐在摊前,唏哩呼噜,三两下就吃了个碗底朝空。

    摊老板不住朝这男子多瞧一眼。

    飞快吃着面的男子一看就知不是本地人,不看长相,光看肤色就知道。

    临东这儿人的肤色偏红,皮肤白的透红,皮肤黑的也透红,这人不黑不白也不红,此外样貌倒是端正,眉是眉,眼是眼,鼻嘴耳朵全没长歪,不过分阳刚也不秀气,中正刚好的一个人。

    不过这般周正脸,却给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在旁人眼中,男子明明在吃饭,偏偏那张脸……没表情,还有些严肃。别说不像在吃饭,这人表情说是来找碴的还不差多。也难摊主人会一眼就盯上这客人,要男子下一秒喊出「老板你这面里有虫子」他都不觉奇怪。

    实在是男子表情太诡怪,摊老板心里警戒着,越瞧越觉得得将这人盯个仔细。

    要是敢讹到他头上,不打死他丫的……

    喀地一声。

    碗放下。

    找碴男:「再来一碗。」

    摊老板立即笑开了花:「好咧,马上好!」

    一连吃了三碗面汤,男子给钱,在老板热情欢送下离开面摊。

    街上有些小贩,稀疏错落,他目光缓慢扫视。

    接下来好一阵子都得露宿,得找些耐放的玩意儿路上吃。牵着驴子走了段路,卖汤水或生鲜的多,也有些果子,果子能放,但他路上也能采,不需花那钱又占重量。

    他保持原本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进,却,在余光在扫过一处时,脚步略顿,眯了下眼。

    那看起来像间医馆,因它门口挂了个应是医馆才会取的名字:百草堂。有名妇人正从医馆内走出来。

    离了段距离,但凭男子优异的视力,不难看清那名妇人样貌。

    那妇人穿着乾净的青布衣,颊丰,肤黑,矮个矮,堆人群里便会立刻失了踪影的那种。

    明明是那般不起眼的小矮个,但男子记得,几个月前,水承码头边,用了招诡怪的手法,救醒不少溺水之人的女子,就是长这模样。

    不过五个月左右光景,小矮个身高未见长,脸没什变化,但人从水承跨越千百里来到临东,乌丝盘成了妇人发。

    男子没什表情的脸上,眉微扬,但又立即变回原样。

    那妇人往另个方向走了,男子若有所思,最後仍是没上前招呼。毕竟他对那家伙做过些事,他不确定她见到他会有什麽反应。

    如此一思量,他脚下又动,保持原本速度,继续往前走。

    没交集的两人,陌路。

    从医馆里出来的杜丹,在街上左弯右拐,直奔一家偏僻位置的吃食摊。

    吃食摊位处离大街有些距离的巷弄内的一块空地,附近空荡荡,零散种了几棵树,除了树外就一个摆了两张椅子的小摊,顾摊的是位脸上有块红疤的年轻妇人。

    杜丹来到摊前坐下,看来这儿客人真够少,顾摊的妇人见到杜丹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接着腼腆一笑。

    她记得这位昨儿曾光顾的客人。

    「这位大姐,我又来了。」杜丹笑得大方。

    红疤妇人微笑。「小娘子今儿个想吃什麽?」

    「来碗宽面汤吧,菜替我多放些。」

    等妇人捞面时,杜丹习惯性地四处张望。

    其实也没什麽好张望,附近有什麽一目了然,有土有树有草,除外就连住家都离了段路,好一点的形容是闹中取静处,直白一点的说法就是荒凉。

    这儿离大街虽然不是太远,但稍嫌隐蔽,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位大姐要把摊架在这儿,若非昨天闲逛经过附近,她都没发现这儿有个小面摊。

    面上了,简单的白宽面和了些油水肉末佐青菜,简简单单的一碗家常面样式,与杜丹曾在九枝里那吃过的极为相似,味道不差。

    她嘴巴忙得很,吃着面还硬是要找话与妇人聊。

    昨儿她就问过了,红疤妇女姓皮。

    人文静,不太爱说话,但杜丹与她聊,她始终认真听着,唇边挂着微笑,极好脾气模样,话虽不多,但有问必答,极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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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事情又多了,突然多了几项工作,睡眠少,身体有些撑不住,加上剧情又处在转折处不好写,跟大家说迟更,然後又拖延到,心里实在不好意思。

    7号到12号这六天阿为不在家,确定不会更新。之後速度如何不敢保证,所以接下来的更新就不跟大家订时间了,请见谅TT五十四、解毒方子《三夫侍》(拾三果茶)|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

    五十四、解毒方子

    反正摊上就她一个客人,杜丹也不怕碍到人家做生意,面都吃完了还坐着不走,东拉西扯了足足半时辰後,才心满意足,接着找下一家骚扰去。

    在街上吃了顿饱,一通闲逛,找人聊天哈啦,又买了些小零嘴,杜丹返回百草堂。

    回到现下住的小院落,脚才刚踏进院子,便听见房里一阵吵闹。

    「该用四九针法,配小迫方。」

    「不,该用杜桑药浴,煮他个七日,再施针。」「不不不,这汉子经脉皆封,什麽药进去都得打折扣,依我看,得先通了他经脉,否则药石罔效。」「他经脉是堵,可还没封咧。」

    「我昨儿就曾探不到!」

    「啊呸,你探不到就说人经脉封,让师兄弟知晓定羞死你。」「洪老头,你说甚──」

    屋里似乎就要打起架,杜丹却是见怪不怪,自在地返回院子,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张罗茶水,悠哉晒太阳,啃零嘴。

    忽然,门开。

    一灰胡子老头快步走出来。

    在他之後,又是一个灰胡子老头。灰胡之後,又是一个灰胡子。接连出来三人。

    三位灰胡子陆续朝杜丹略一颔首作礼,赶着出院落,好一会儿,各自抱了书册回来,关门,继续吵。

    有典籍在身,更有底气,个个中气更足了。

    杜丹在院里听得失笑。

    刚才的三个大夫里,其中一个是最初看诊谭似的大夫,姓洪。

    因谭似徵状诡怪,未曾见过,洪大夫忙活了两天还没个头绪,於是陆续找来两个同门帮手,便成了现下这热闹情况。

    不要小看中年老头,真争执起来,三个灰胡子也能吵出十里八村三姑六婆的架势。

    原本杜丹还觉得被困在这儿,心里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