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悦君歌 > 分卷阅读115
    毁了一步天然的好棋么?如此,她却到底是哪一边的?再其次,周詹向来嗜钱如命,如今,他竟肯活脱脱地放下了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与周天骄,又到底有甚么古怪?”

    南宫祁言之凿凿,伏流却只是摇头。待南宫祁再狐疑地望向王玉溪,王玉溪亦是唇角微勾,淡淡摇首。

    这般,南宫祁只得两手一摊,朝伏流认输道:“那圣僧所言的,到底是哪门子的蹊跷?”

    见他诚心可鉴,伏流也未再为难他了,不过徐徐说道:“贫僧所言,是乃钱闾。如今异星出世,天相剧变,今年这个冬,怕是不好过了。如此,贫僧便悉知各寺早蓄渡冬之物。如此,才意外而知,钱闾自回祖籍惠县丁忧之后,便以赎罪为名贩买渡冬衣物捐济百姓。不光如此,好些个地方郡县,也都陆续涌出了行善之士,资费金钱,四处捐济。”

    “钱闾?那便是周沐笙了!只是钱闾这一步废棋,他也能用得上?不过,他一无封地,二不受宠,三无贪腐,内囊可不丰裕呀!这般无名地做善事,尚不言管用不管用,便是问他所图为何,也是白茫茫一场干净,甚么都落不着!“嗤笑着说完这段话,南宫祁自个却是一噎,他恍惚地瞪大了眼,这时,才不得不心服口服地说道:“是了,便是如此,您才道,吾周有了他,不至于穷途末路是么?”

    见南宫祁终于转过了弯来,伏流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彼时,外头黑云压城,不一会,隐隐的风雨之声便传入了密室。因这风吹草动,伏流转着菩提子的动作便是一顿。他剔透的眸子微微一黯,稍余,便转眸看向了一直静默不语的王玉溪,神色沉重,隐忧地说道:“公子,自明日后,贫僧便该往浦州去了。然今冬苦寒,我见你印堂青灰,怕是一劫难免。如此,还盼好自珍重了。”

    伏流早有宿慧,常能观危现劫,如今他这一言,直叫室中陡然一静。

    南宫祁亦难得的板正了脸色,却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半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时,倒是王玉溪先一步笑出了声来,他的神态平静至极,亦优雅至极。徐徐地用铜线拨弄了一下香炉中的香线后,才轻轻地,无所忧惧地说道:“怕甚么?该来的,总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你们是不是有点懂二哥了呢?

    我有看见有宝宝说,二哥很low,low么?是有点的,他以国为重任,重孝悌,爱家国,疼百姓,唯一就是对自己不好。

    第92章春日风流

    天水城的事儿自萧望去后,还真有了不少的回旋。北疆百姓见蛮人侵扰无力,早先越发沸腾的怨道声也随之小了。如此,周如水虽日日被请去明堂死读腐书,却也未有甚么大的脾气。

    只是这回,周王叫来的考教师傅好像就是故意要为难她似的。纵她如何机敏,如何诡辩,总能被抽出错处来,被遣回去从头再学,仔细再读。这般,饶是周如水也有些叫苦不迭。总觉着谢釉莲是无法往死里整她,便往死里困着她了。

    这次第,也好似福神未至,饶是周如水使尽浑身解数,终是在明堂中困了半月之久。彼时,公子沐笙也有心示微,便一贯的装病养伤。如此,倒叫周如水满心的如崩如坠,正磋磨着左不过也装病好了!却哪晓得,她自梦中着了凉,第二日倒不及装病,反是真的发起了高烧。这般,倒是再不能抱着卷轴被困着死读书了。

    周如水被送回华浓宫时,翠见殿门一合,便蹦跳着跑去了榻边,笑拉着被角,嬉闹她道:“女君,外人都走啦!您可甭再装了!您被困的这些日子外头戏可足着呢!谢浔那老不朽年纪越大越发的短视,如今囫囵得尽干些悔干肠子的蠢事!前头因着迁坟又惹了事端,直截便被罚了俸禄,三月不得上朝了呢!君上对他谢家有气,便也连带着谢姬那狐媚子都不得好脸。也正是趁着这个空档,长千岁就又送了一对孪生美人入宫!这不,君上已十几日不曾理会谢姬了!”

    翠如倒豆子似得说的火热,却,半晌都未见着自个的小主子有反应。如此待她再撩开被面往内一瞅,便被唬了一跳了!

    彼时,就只见周如水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张粉白的小脸烫得通红,平日里澄澈美丽的眼眸也疲困的耷拉着,单一瞧就是一副臊眉耷眼,弱柳扶风的染病模样,半点都做不得假。

    这般,再待翠伸手往周如水额头一碰,直是被烫得身子都一紧,方知这小祖宗全不是如早先预谋的一般装病,而是真的病了!遂又慌里慌张地去弄湿帕子,一边照顾着病得全蔫了的周如水,一边火急火燎地吩咐外头的宫婢去将正在前殿撒雄黄洒辟秽除恶的夙英请回。只道女君烧得厉害,熬药要紧,就莫去劳神理那些个四五八六的事儿了。

    往日里,便是娄后还在宫中之时,但凡周如水告了病,这华浓宫的门槛都怕会被踏破。却如今,这一对兄妹被排挤得厉害,又正巧前头公子沐笙触了周王的霉头,周如水也被传破了相。一时之间,倒全没谁前来攀缘套近乎的了,都怕会无端触了霉头。便是那亲缘极近的长公主岱,也不过是派了女婢送来一盒子老参,连门都不曾进,显然是刻意的怠慢疏远。

    如此,翠捧着一盒子老参也没有好气,直想就这么顺手摔了,更是气怨地嘀咕:“长千岁也是个体弱的!前岁女君为了县主膝头都磕青了!如今她倒好,连门也懒得上,还真是怕过了病气去哩!”

    便也就在她这阴阳怪气冷言冷语的空档,周如水可算是醒过来了。

    她这一觉睡得颇长,醒时已听着了翠一叠的抱怨,却她了然一晒,并未多言什么。只一双杏眼环顾着四周,直是止了额上的眩晕,才抬眼瞅了瞅正扶着她起身的夙英,又看向已将参盒搪塞地丢在脚边的翠,下颌微抬,弯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疑惑地问道:“睡梦中似曾听着简牍翻动之声,可是兄长来过了?”

    她这一问正中了要节,两婢对视一眼,纷是点头。

    外头雨雪才停了半刻,室内正烧着地龙。

    翠撇了撇嘴,瞅了眼微微敞着道小缝透气的窗儿,待上前试了试周如水额上的温度,将软枕在她腰下垫好,才软了语气地回道:“您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外头天又大寒,二殿下自然放不下您,昨儿个夜里便伴着牍书守了您一宿。还亲自督促着,将这里里外外都铺满了厚绒地衣。只怕您醒来一个任性,便又光着脚丫在地上胡走。”

    她话音一落,夙英亦凑上了前来,小心翼翼地往周如水手中塞了个手炉,再将她瀑布般黑亮水滑的青丝轻拢在脑后,才捧起了一碗桂花糖水,捏着金勺慢慢喂她。

    见周如水张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