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悦君歌 > 分卷阅读101
    明月却音讯不通,便只愿我的思念能追随着月光流泻到你的身边。

    一时间,周如水心中五味杂成,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玉溪,一把便将手中的袍披塞进了王玉溪的怀中,气恼地白了一眼冯公,恨恨地说道:“求娶?法子?你以为你家郎君是货物么?待价而沽?价高者得?”说着,她屈膝朝王玉溪一礼,便撅着嘴,一脸恼意的,匆匆携着夙英登上了马车。

    见周如水走得头也不回,直像是只踩着了尾巴的软毛兔子,冯公饶有兴致地挠了挠头,笑眯眯地朝王玉溪道:“噫?这周天骄可是恼了?公子,她恼甚么?这不正该是向您示好的时候么?却就这么走了?”

    闻言,王玉溪漠然地瞥向冯公,他摇了摇头,抬手一扬,手中的月白袍披便全都罩在了冯公的面上,直叫他眨眼就变成了个行走的斗笠。

    一旁,一直垂首低目的恭桓也抬起了脸来,他冷冷地拍了拍冯公的肩头,堪堪嗤道:“你这口舌呱躁,实在堪比妇人。”

    作者有话要说: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如水第一次给王玉溪唱歌的时候,其实是不喜欢他的,只是被他的风华所摄,又要奉承讨好他。

    第二次唱岂不怀归,说是唱给王玉溪,倒不如说是唱给她自己。

    却这一次,她才算是真正唱了一首歌给王玉溪。

    哦

    难道不是么?三次在他面前唱歌,都是情感的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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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要品

    才有味

    第82章恕不从命

    另一头,方才登上马车,周如水都未坐稳,便关切地看住了夙英青紫的额头,闷闷地低声问她道:“阿英,可是谁罚了你了?”

    闻言,夙英连忙以手掩额,她摇着头道:“女君,这都是奴自个磕的。不过是看着吓人的小伤,用的都是巧劲,无大碍的。”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为难地继续说道:“只是,昨夜果然依您所料,后头,君上还真命了寺人荃来探您,寺人荃见您歇了本是未再多言的。却,偏偏谢姬硬要道近来气候转凉,您的身子才大好,她实在心紧放不下您,就做了副慈母态,在寅时时,又邀着君上一同来了华浓宫。这般,奴等便再装不下去,都现了形了。”

    “哼,她还等着我去君父那替兄长求情呢!见我半点动静都无,自然生疑!可生疑又如何?要拦着我已然晚了!”说着,周如水冷冷一笑,硬生生压下了眼底的寒意,又问夙英道:“如此,君父说了甚?”

    听了这话,夙英忙朝车外睇了一眼,望着渐近的市集,她低声地说道:“君上动了气,又至明堂严训了二殿下。还让您回宫后,立即去明堂一同跪着。”

    “跪便跪,我倒从未见过跪死过人的!”闻言,周如水忍着膝上的酸痛,赌气地撇过脸,闭上了眼去。未几,待她再睁开眼时,眸光复又坚毅明亮了起来,那眸中,甚至恍惚有了微弱的火光在熊熊燃烧。

    如此,周如水索性就解开了肩上的袍帔,将车几上玉壶中的清水都倾倒在了手中。紧接着,她便用纤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将清水弹在了自个的面上,发上,衣襟之上。如此一个循环之后,只一瞬,她的身上便湿答答的一片,好不狼狈了。

    一旁,夙英愣楞地看着周如水的动作,待她看明白过来,已是红着眼,一把捂住周如水冰凉的指尖,半拦着她的动作,喃喃地,哽咽地说道:“女君,您心疼二殿下不假,可您自个也是大病初愈,一夜未眠呐!”

    闻言,周如水却是轻轻地笑了。她眸光狡黠地盯了一眼夙英,低低地说道:“无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就是苦肉计,可不能狠不下心。怕只怕君父是狠了心要罚我与兄长,如此,才就真麻烦了。”说着,周如水深深叹了口气,清澈的眸中,更是涌动出了一丝不安之感。

    公子沐笙正罚跪着的明堂,即是“天子之庙”。

    有道是"王者造明堂、辟雍,所以承天行化也,天称明,故命曰‘明堂’。”据传,明堂可通神灵,感天地,正四时,出教化,崇有德,重有道,显有能,褒有行者。所以在周国,但凡祭祀、朝会、庆赏、选士等大型的礼典,均都在明堂举行。

    明堂上圆下方,四周环水,上下共三层,八窗四闼,九室重隅十二堂。其中,三层底层为四方形,四面各施一色,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中层十二面,效法一天中十二个时辰。顶层为圆形,四周环绕九龙雕塑。

    待周如水回到宫城时,天已大亮。

    彼时,周如水沿着庑廊缓缓登上高台,便见城墙外阙楼高耸,秋意正浓。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稳住心神,迈进了明堂。

    才一走进,周如水便见着了脊背宽宽,独自屈膝跪在宫室之中的公子沐笙。宫室内,公子沐笙脊梁笔直地跪在又硬又凉青石板地上,他的神情很平静,也很漠然,是那种沉到深处的古井无波。

    见他如此,周如水心中便是一叹。却她尚未出声,就又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待周如水循着那声响往前看去,不觉,便又是一怔了。她如何也不会想到,现下,祖宗牌位前竟还横摆了一排榻几。软榻之上,她的父君更是揽着风姿绰约的谢姬,半阖着目,全是一派的悠然自得。

    高如明堂之上,却竟是一片酒肉飘香,凌乱不堪,直如身在宴堂的景象。

    一时间,周如水真是瞠目结舌了。饶是她晓得周王荒唐无忌,却此情此景,如此冲撞祖宗,仍是叫她心痛不已。

    这不是亡国之君,是甚么?

    周如水正怔愣着,谢釉莲美艳的丹凤眼便微勾着滑过公子沐笙,朝她睇了过来。盯着她,谢釉莲的唇边浮过了一丝轻笑,她豆蔻鲜红的指尖抚着周王的胸口,暧昧引诱地摩挲了几下。直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当真是机锋暗藏地对着周如水启唇说道:“千岁星夜出宫,夜不归宿。现下,终于晓得回宫了?”说这话时,谢釉莲纤美的指尖亦朝着周如水微微一勾,伴着这个动作,她广袖上以金线相缠的明珠玉片更随之清脆相击,那声音,同她缠绵的话音一般,端的是诱人至极。

    果然,听着这声响,周王便极是愉悦地勾了勾唇。

    却,此情此景,直叫周如水冷冷一哼。她极是不屑地盯了一眼惺惺作态的谢釉莲,便蹙着眉头,径直走至公子沐笙身侧停了下来。朝周王一礼后,她便也学着公子沐笙,面朝着祖宗牌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一着地,周如水更是眼不见为净地,索性地闭上了眼。

    周如水如此,谢釉莲却不愿轻易罢休。她缓缓自榻上起身,慢慢踱步走到周如水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如水,面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