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不平则鸣 > 分卷阅读33
    分明的好。”

    妇人紧紧握住那银稞,随即缓缓笑了,道:“小娘子说的有理,是该赏罚分明。他既是你的恩人,我便让他好过一回。”言罢,她瞥向那晁四郎,假笑着尖声道:“老四,娘对不住你,你赶紧进屋来罢。这天说变就要变了,岂能让你在此多待?”

    卖花郎紧抿薄唇,定定地看了徐三娘一眼,这就迈步上前,依言而行。而那晁阿母立在门前,掂了两下那莲花银稞,见那银稞子果真颇有些分量,不由得眉开眼笑,再开口说话时,态度也热络了几分,谄笑道:“这银稞子,做的真是精巧,我都不曾见过这般花样哩。却不知娘子哪里人氏,姓甚名谁?我在寿春待了多年,可瞧着你,倒是眼生。”

    见她问自己名姓,徐挽澜稍有迟疑,随即一笑,道:“娘子唤我徐三便是。”

    晁阿母朝她咧嘴一笑,握着那莲花银稞,却是兀自盘算起来,只等着明日上工后,寻人扫听扫听,看看这徐三到底是何等人物。她这人贪财慕势,瞧着有点儿小钱的,便想着能巴结上去,蹭点儿好处,若这徐三果真是个冤大头,那她便更不能将这小娘子放过,非得找个由头,靠上她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tjh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5-2121:49:06

    感谢tjh的地雷,好久不见~

    读者“Irisviel”,灌溉营养液+32017-05-2122: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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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锦段银荷翠玉钿(二)

    锦段银荷翠玉钿(二)

    眼见得晁四郎入了院内,徐挽澜这心,总算是安了下来。别过那晁阿母后,她回了赵屠妇那院子里,喝了她两大碗稀米汤,又逼着唐玉藻喝了一碗,这便趁着雨还未至,拉着唐小郎,往自家寻去。

    这一主一仆,才回了自家院落,便听得轰雷乍起,震动九天,接着便是滂沱大雨,如飞镞箭矢一般,急急坠下,噼啪作响。徐阿母眼见得急雨横斜,连忙自屋里快步走出,扯着徐三娘快步走到屋内,随即拿了巾子,颇为心疼地替她擦拂湿处,同时皱着眉头,不忘对着那尚还淋着雨的唐小郎喊道:“你这没眼力见儿的,还不赶紧将衣服收了!”

    唐小郎连忙提步,走到那晾衣绳下,手脚麻利地收起了衣裳来。而待他窝着身子,怀抱锡盆,小跑到屋子里时,徐三娘抬眼一看,却见这唐玉藻虽已被那雨浇成了落汤鸡,可他盆子里的衣裳,却是干干净净,滴雨未沾。

    可偏生那徐阿母还是不肯作罢,心里憋着气,又眯着眼,打量着那唐玉藻,冷笑道:“今儿个三娘领你上街,我瞧你这蹄子,倒好似是‘得胜的猫儿欢似虎’,只怕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这周身上下,滴里搭拉的,全都是水,若是进别的屋也就罢了,非要来三娘子这儿作甚?”

    唐玉藻面上不敢显露一丝委屈,只甜甜笑着,缓声道:“奴一时心急,只想着赶紧把衣裳送进屋里去,倒也不曾多想。好阿母,是奴错了,你就饶奴一回罢。”

    眼见得那徐阿母转了转眼珠儿,微微张口,好似还要再骂,徐挽澜心上一叹,随即张口说话,无奈笑道:“行了,我累了一整日,听不得这等鼓噪。阿娘你莫再寻他衅了,我这里倒有桩喜事说与你听。今儿我赢了三场官司,那魏大娘高兴得很,便又赏了我四块银锭,那花样做的,讨喜得很。弟弟日后出嫁,若有这等稀罕物作嫁妆,也能添几分头脸。还有这唐小郎的制衣之事,魏家阿姐也给包圆儿了。”

    徐三娘自那魏大娘处,拢共得了六枚银稞子,埋入赵屠妇院中一个,又给了那晁阿母一个,只余下了四块银锭,花形纹样俱是不一。当着这徐阿母的面,徐挽澜自是不能将那前缘后果和盘托出,便谎称自己只得了四块。

    徐阿母一听,果真被转移了注意,眼睛一亮,急声道:“甚么稀罕物,快给我拿来瞅瞅。”

    徐三娘一笑,解下那沉甸甸的荷囊,将那四枚银稞一一摆到桌上来。徐阿母伸长脖子,凑近跟前,眯眼细看,边伸着指头,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精致纹样,边眉开眼笑,喜道:“果真稀罕,我在知县府里当差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这等玩意儿。”

    徐三娘勾唇笑道:“这当官儿的,和做生意的,那自然是不一样。若是哪位官老爷,胆敢在这种事儿上头花心思,那他离拔锅卷席,卷铺盖走人,也差得不远了。”

    稍稍一顿,徐三娘看着徐阿母那欢喜模样,心上也难得有了几分柔软,只朗声玩笑道:“阿母你放心,以后我给你和贞哥儿赚的银稞金锭,只会愈来愈多,愈来愈多,积箧盈藏,波委云集,千百万的银稞子金锭子堆积成山,巍然耸立,遮天蔽日,旁边还有人围成一圈儿,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替咱把守着,只咱们徐家人能进得去。到那时候,阿母你站着山脚下仰头瞧,根本瞧不清咱家这金山银山,到底有多大多高。抽鼻子一闻,全是铜臭味儿,你说好闻不好闻。”

    徐荣桂见她又开始胡扯,啐她一口,骂道:“还不好好将你这银稞子收起来,净在那儿说没边没沿的大胡话。还甚么金山银山,你赶紧先将你弟弟的嫁妆攒够罢。你是女子,拖上几年,倒也算不上甚么事儿,可你那赔钱货的弟弟,一满十八,立刻就掉了价儿,咱就是倒贴个金山银山,也再不能将他送入好人家。”

    徐挽澜见她又开始说那老生常谈,连忙摆了摆手,坐下身来,抿着徐阿母备好的热茶,无奈笑道:“我与你说不通。这天色不早了,你赶紧撑伞回屋,早早歇下罢。”

    徐阿母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这便撑起那油纸伞来,临走又尖声道:“你这三场官司虽是打赢了,可你也得记好了,胜不骄败不馁,咱这精神头儿可千万不能丢。你歇上两日,歇够了,就得赶紧去接案子了。”

    徐挽澜连忙称是,如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点着头,总算是将这麻烦阿母给清楚了门。徐荣桂走了之后,唐小郎缓步上前,又要服侍她洗漱。徐三娘打量着他这副可怜模样,心上一叹,连忙柔声笑道:“玉藻,你不必管我了,先把自己拾掇干净罢。这人呐,若是淋了雨,可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