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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一时的大纨

    绔们,成了新一代崛起的少年们争相传颂的对象!

    人不轻狂枉少年!浪子回头金不换!

    甚至由此一来,家中对于不思进学的弟子们都似乎开明了许多,因为他们相信,连被三少踢过的王家小儿子都能够以弱冠之龄彻

    底掌控了户部和兵部两个朝廷中枢机构,他们的子弟那些小小的纨绔,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以后,定然也是可以幡然醒悟的!

    至于君三少那个纨绔头子……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嘲笑君三少把自己坑进囹圄这件事……实在是因为那级别太高了点……

    别院外的树木已经参天,五年来,太多太多的人和树都在成长。

    齐晗异常熟练地在看似毫无规律的树丛间穿梭,移形换影已颇具火候,这些年来他内外兼修文武同学,若放在京城一干官宦子弟

    之中恐怕早已鹤立鸡群;只是他跟的人是君默宁这个活了两辈子的大智若妖的大妖孽,所以,十七岁的齐晗依然不断地怀疑自己

    的智商,进而怀疑自己的人生。

    别院的后门如同算好了一般打开,秦风那张稳重了很多的脸出现在门口,见到一脸风尘的齐晗,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少

    爷!您回来啦!”

    “风哥哥!”齐晗上前招呼,心中的暖意澎湃,他们共历生死,早已是亲人。

    “少爷走了一个多月,事情可还顺利?”秦风一边关门一边絮絮地问,“楚爷没一起回来?主子算着时间,您今儿果真就回来了!”

    齐晗一听到那个称呼就心中发紧,脑海中迅速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这是这么些年来已经形成的惯性思维,在先生面前

    回话,每一个字他都要嚼上三遍才敢出口。

    “风哥哥,那晗儿就先去书房回话了。”齐晗的笑容有些勉强。

    秦风粗粗地没有发现,少爷回来了,他心中无比高兴。“去吧去吧,主子从早上起就在写一出什么‘华山论剑’的话本,指手画脚的

    ,还跟我讨论让黄药师赢还是洪七公赢来着。现在也该写完了,我先去准备晚饭。”说罢,也不管一脸艳羡的齐晗,三步并作两

    步地去厨房做饭了。

    先生其实对谁都很随和,齐晗抬头看了看日暮的夕阳,又低下头,除了……

    书房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伏案奋笔,齐晗疾走几步在书房中央跪下,问安道:“先生,晗儿回来了。”

    第28章师生

    真的,上至收拾了他的皇帝齐慕霖,下至被他收拾过的京城地皮,不管是心里还是嘴里,都没有人真正相信那个在京城地面上叫

    嚣东西隳突南北呼啸而来倏忽而去的君三少会被囚禁这么久这么久。久到现在只能在连锁的悦来酒楼里还能偶尔听一出‘三少风

    华传’,或是王源的死对头故意点一出‘君三少脚踢王三少’的戏码。

    可是,时间证明了一切。

    三少在他十五岁冬至日给世人留下了一场烧透天下人眼睛的山火之后,彻底地销声匿迹了。连带他的纨绔小伙伴们,都各自回家

    ,各请家法,各个成才。

    以王源之父兵部尚书王化成为首的家长们,各个庆幸没有了君三,他们的孩子幡然醒悟有如神助,知礼懂事才华横溢,于是不免

    在嘴上再责备君三一两句。

    没想到的事,那些回头的浪子转头就到京城地面上再浪一圈回来,顺便带来告状诉苦求恳的百姓商家无数。经过几次之后,王大

    人明白了,君三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能触碰的。

    其实,还是有些怀念那些鸡飞狗跳的岁月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百姓们无聊地想着,现在的那些孩子们,真真是道行浅薄啊……

    此刻,我们已经存在于回忆之中的君三少略一抬头,放下手里正在奋笔疾书的狼毫道,“起来吧。”

    “谢先生。”齐晗起身,腰背如笔,长身玉立。他忍不住打量一个多月未见的先生,近乎完美的成熟的脸庞,双眸黑亮洞彻人心,

    他常常笑,笑意晕染在眼角眉梢,有他在外面听说的那些如同故事一般的事迹中那个还是少年的风华;先生的衣装总是简洁而散

    漫的,长衫腰带,不着外衣,随意用发带挽起的头发尽显出主人的不羁。

    先生依旧带着手铐脚镣。师父说,那时丞相罚下的惩戒,丞相不说撤,先生便佩戴终身。

    近两年在外面见过世面的齐晗并不太敢却切切实实地心疼着他的先生,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不应该在这几间庭院里将岁月

    虚耗浪掷的。天下,那一片广阔无垠的天下,才是他的舞台。

    也许,可能……应该是先生自己愿意呆在这里的吧,齐晗不止一次这样想,师父掌理的晏天楼背后就是先生,它像一个无声无息

    的庞然大物一样,将无所不在的触角升到了中州朝的角角落落。

    先生若是想出去,恐怕没有人能挡得住吧……

    不得不说,作为学生的齐晗,对他的先生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入。而他对他的积威,更是深入骨髓,所以在匆匆一眼之后,齐晗就

    垂下眼睑,他在先生面前从来不敢抬眼。

    五年来,君默宁一字一句一笔一划地带着齐晗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天文、地理、历史、音律、棋道、武功、算学、礼仪、律法

    、医术乃至阵法、暗器无所不涉,而其中尤以历史、武艺和棋道要求最高。

    那真的是一板子一藤条条条血檩步步血泪累积起来的智慧和才华。

    如此,才有了今日光华内敛、气韵深藏的齐晗。

    君默宁收拾了桌上的笔墨纸砚,随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齐晗站在书桌前,事无巨细地汇报此次与楚汉生出门的所学所思。这向来是君默宁的要求,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学到什么想到什

    么,无一不需仔仔细细分条列章诉说清楚,但凡有一点含糊之处,事后加身的藤条会用最切肤的痛楚加以提示警醒。

    齐晗早就给打怕了。

    “嗯,此事处理得还算妥当。”君默宁极少夸奖齐晗,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认可,已经算是极高的褒奖。

    果然,齐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里满满都是受宠若惊的欣喜。

    不待他说话,君默宁继续吩咐道:“今日就将这些组织成文,明日交予我。”

    这也是一贯以来的规矩,齐晗顾不得一路策马回京的风尘,只恭敬应道:“是,先生,晗儿记下了。”

    “你师父没说是什么事情临时不回京?”楚汉生的行踪一向自由,他两天没传回消息,怕是真的遇上了紧急之事。

    “是……”被先生认可的欣喜还未散去,之前他气师父的画面已经升